“其實,”淡淡開口,語氣平淡得幾乎聽不出什麼緒,“我爸媽在我很小時候就都去世了。”
“有多小?”穆格在旁撐著一只手,嗓音從容且地問。
“5歲吧。”
時間太久遠,岑旎自己都不確定了。
“是因病去世嗎?”他循循善。
“不是因病去世。”岑旎搖了搖頭,“我爸媽是手藝人。”
“手藝人你知道嗎?”扭頭看他,用手勢比劃著解釋道:“就是用手工做一些東西,依靠手藝吃飯的人,比如木匠、織工或者裁。”
“但我爸媽是做首飾的,他們沒出事前一直經營著一間小小的手工首飾鋪。”岑旎起鎖骨的那條細細的頸鏈展示給他看,“這個,就是我爸媽親手給我打造的,藤枝上墜著一只雀,是一對耳環。”
穆格看了眼,指腹在那吊墜上細細挲了下,然后又抬起支在一旁的手,輕輕了的耳廓。
作得像是怕弄疼了。
岑旎低頭湊近他,把煙咬在了自己的邊,吐了圈煙霧,重新開口:“他們以前經常吵架。”
“很多事我都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但是在我僅有的記憶畫面里,他們都是在吵架。雖然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麼而吵,但就是每天沒日沒夜的吵,嚇得我都躲在柜子里不敢出來。”驀地輕笑了下,無奈地搖頭。
穆格手將擁住,他上半是.著的,岑旎窩在他懷里,貪婪地著他的溫和心跳。
“然后有一次,”繼續說,“也是他們人生中最后一次吵架,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麼而吵,但那次吵得很兇,兩個人一邊吵一邊摔東西,我媽賭氣,于是一個人跑到了外省去買材料,但是那時候,才去到那就遭遇了搶劫,錢和東西都沒了,沒錢回家,只能待在外地。”
“我爸他在家得知消息后,就坐車去找,結果那幾天剛好是那里十年難遇的大暴雨,然后兩個人就在暴雨里出事了……”
最后兩個字說出口時,岑旎能知到自己的眼眶酸不已,卻強忍著奔涌的淚意,倔強地仰著頭。
穆格將抱得更,低頭一遍遍吻過的臉頰,吻了好久好久。
到最后,一支煙都快要燙到手,他才放開了,替滅了煙。
“其實我知道我爸媽都很我,但是為什麼這麼我還會在我面前吵架,這段婚姻是那麼不幸福嗎?”幾乎是扯著嗓子質問,這個問題,真的想了很多年都沒有想通。
人一旦得不到答案就容易轉牛角尖,也不例外。
“他們不相為什麼要結婚,結婚就是為了吵架嗎?”岑旎扯了扯角,眼神像是沒有溫度一樣,“所以我不想結婚,我不想步他們后塵。”
從小就目睹了爸媽的悲劇,本能地覺得婚姻并不好,所以并不憧憬,也更加恐懼婚姻。
穆格撥了撥的后頸的鏈子,接過話來,“其實,你爸爸會在大暴雨天去找你媽媽,他又怎麼會不呢。而你媽媽出走后沒有做別的,反而是去買材料,說明心里依然在乎這個家庭。”
“你不用懷疑,他們應該是很相的。”他抱著安靜地說話,又補了句,“他們只是相的方式出了問題。”
他是那樣的溫,甚至連明的玻璃落地窗前,都倒映著兩人相互依偎的影,默契又和諧。
只是孩的神是脆弱的,那截細腰纖薄易折,仿佛輕輕一掰就會折,輕輕一捻就會碎。
不說話,穆格便把放倒在自己的大上,低頭彎腰曲背就吻了下來。
吻的很輕很克制,像是在一朵云,但又忍不住去做。
岑旎抿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緩地回應。
這樣一個吻,究竟是什麼呢,像是深夜里的救贖,像是久旱的開解,也像是安的回響,但是后來再想起來,總覺得這個吻里面好像是藏了些許心在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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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應許之地35
那一晚過后, 穆格回了趟德國。
他飛慕尼黑的那天是周二。
一般工作日的夜晚岑旎都會住在自己的學生公寓,只有在周末才會去穆格的別墅。
但周一那晚沒有回學校,而是留在了他那里。
清晨時候, 岑旎從朦朧睡意中睜開眼, 一翻,就看到站在帽間里整理著裝的穆格。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那金棕的頭發還有些漉漉, 低頭系紐扣時額角有一縷劉海掉落下來, 給他的側臉勾出幾分漫不經意,剛好中和了他那正派的白襯衫。
很見他穿得這麼正式,筆直括的面料襯著寬肩,手腕還綴了兩粒黑金袖扣。
他看見醒來,走到床邊臂探向的腰,將一把撈進了懷里。
“醒了?不再睡會?”他的話速很緩, 攜了些清早的散漫慵懶。
岑旎搖了搖頭, “我還要上學……”
“還早,再睡會, 等會讓司機載你去。”他一邊說一邊順手將肩頭落的吊帶拉好, “我早上在特拉維夫有個會,結束后飛德國慕尼黑, 過幾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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