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大爺的子突然覺醒,挑挑揀揀的:“排骨燉老了,茄子好多油,土豆切太厚。”
鐘遠螢磨了磨后槽牙,掛出假笑:“我來解決。”
結果鐘遠螢自己給吃撐,撂下筷子,付燼看了一眼,才提起筷子把剩下的菜吃完。
鐘遠螢把餐桌收拾好,開始做冰糖雪梨,做法其實很簡單,又再簡化過,變把梨子去皮,切小塊,和冰糖一起放水中煮沸就。
只是付燼太捧場,靠著流理臺,看的制作過程,他的神就給人一種正在做滿漢全席的覺,搞得差點想灑兩把蔥花下去注靈魂。
鍋里的溫度漸漸升高,蒸騰出霧氣,朦朧模糊地飄散在兩人之間。
“你站遠點。”付燼懶腔懶調地說。
他哪怕還生著病,神不太好,但矜貴氣質猶在,甚至把那一居家服都襯出一種高級。
書香豪門用教養和金錢堆出來的小爺,滲到骨子里的矜貴和倨傲。
然而——
鐘遠螢不明所以地退遠些,便看見這位爺此刻出手指勾起那袋冰糖,另一只手的食指并中指夾起一塊冰糖,看也沒看,懶洋洋一拋,那顆冰糖“咕嚕”一聲落鍋里。
“......”哦,又要加糖。
糖尿病一級警告。
見他又挑了顆冰糖,那顆冰糖像折碎的晶石在他的指間滾,配合他漫不經心的作,一顆顆劃出完弧線,落鍋的正中央。
莫名有種松懶散漫的。
“最后一顆,不能再加了。”鐘遠螢扯過那袋冰糖,放到一邊。
付燼把手上這顆隨意拋進鍋里,便沒再搞小作,安安靜靜地等著。
“有點燙,你慢點。”
鐘遠螢給付燼裝了碗冰糖雪梨,瞧著他拿小白勺,長睫微低,小口小口喝著糖水,莫名顯得有些乖。
等付燼吃完,鐘遠螢又拿出溫針給他測溫。
好在他由高燒轉低燒,有好轉的征兆,鐘遠螢稍稍松口氣:“晚點你再吃一次藥,明天應該能好上不,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去了。”
付燼:“我送你。”
鐘遠螢想也不想地拒絕:“你還生著病。”
“我司機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地鐵很方便。”
付燼沉默下來,而后點了點頭。
鐘遠螢起套上外套,拿起包,走到玄關換好鞋,在轉的瞬間,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空又安靜到可怕的客廳里,窗邊溢滿漆幽的夜。
他兩手搭在膝蓋上,微垂著頭,看起來有些消沉。
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讓人心頭一揪。
鐘遠螢搖了搖頭,甩掉這個出現得莫名其妙的想法。
只是沒有料想到,下了地鐵走出固定出口之后,有個人影一直跟在后。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
鐘遠螢想出門去玩,卻被鐘歷高要求把付燼哄睡覺再說。
來到付燼房間,說:“乘法口訣我只念三次,你還睡不著,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付燼聲氣地說:“我會睡著的。”
鐘遠螢:“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第三遍念完,付燼抱著枕頭乖乖閉眼不了。
直到鐘遠螢出門,他睜開眼,搬張小凳子到窗邊,踮起腳來看著離開的背影。
他保持這個姿勢,看到暮降臨,穿著碎花踩著霞回家。
他才把凳子挪回原,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
“付燼呢?”問張姨。
張姨:“他難得睡了好覺,一下午安安靜靜沒出來。”
鐘遠螢打開他的門瞄了眼。
過了會兒,門合上,付燼睜開了眼,輕聲喃喃:“以后還管我......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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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鐘遠螢住在普通的小區里,治安很一般,設有保安亭,有兩三個保安流值崗,陌生人可以隨意進出這個小區。
這的小區房比較老舊,只勝在價格便宜,靠近地鐵線,周邊有小型菜市場。
鐘遠螢走進小區,察覺到后跟隨的人影依舊沒離開。
不是付燼。
付燼雖然步調散漫不經,但背脊直,走得正,步子也穩,無意識出風度和教養,從里到外都是個矜貴的小爺,走個路都像聚燈下的大明星。
而且付燼因為某種病因,有明顯的強迫癥,做些事,和神經都會克制到一個度上,比如走路,每一步的距離,抬腳落地的作,都準得一模一樣。
以至于那個有節奏的走路聲讓鐘遠螢爛于心,不像現在后這個沒有節奏,步子發虛,協調也不高的人走出來的。
排除是付燼的可能,鐘遠螢當即掏出手機給小區保安亭打聽話。
鐘遠螢:“我是二區六棟A座的戶主,有陌生人跟蹤我,且有惡意企圖,我準備到一區,麻煩你們趕派人過來。”
“好,我們馬上過去。”
小區之前發生過幾次室盜竊案件,所以保安們對惡□□件還保有較高的重視程度。
鐘遠螢乘坐最后一趟地鐵回來,時間比較晚,道路上沒什麼人,而后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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