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華山醫院的工資卡,尹迦丞的工資卡。
“尹迦丞,你這是打算賄賂我?”
開車的人目不斜視,“你不是要和朋友出去玩?我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很滿,沒有時間請婚假陪你一起,所以只能在其他地方彌補,你在外面看到什麼喜歡的就刷卡買,就當是我送你的。”
鐘婧:?
算盤打得好,什麼心思都不用花,倒了禮都由他送。
“工資卡給你,是應該的。”尹迦丞看了眼中央扶手盒上的紅本本,說:“你有沒有仔細觀察過我們邊的親友鄰居,但凡是家庭和睦的,幾乎在家里都是妻子管家。”
鐘婧連忙制止他接下來的話:“我可沒時間管家。”
“那你就只管錢。”他認真說:“我沒有別的銀行卡,定投也是每個季度會自把錢劃走,平時一些日常消費我綁定的也是這張卡,我父母常說我家里陳設簡陋太像要隨時賣房跑路,等你回頭搬進來,看著添置一些。”
鐘婧努努,言不由衷道:“吃別人的,拿別人的手短,你這是想讓我犯錯誤。”
他提醒:“你剛才才說我們是夫妻,我不是別人。”
鐘婧收下他的工資卡,“那等我旅行回來,去辦一張新的銀行卡做家庭賬戶,以后每個月我們分別往里面轉一萬塊錢用于生活開支。”
尹迦丞點頭:“你定。”
鐘婧請了婚假,晚婚有十五天的假期,已經和傅芮喬約好了一起去云南旅行,下午的飛機,等會兒尹迦丞陪回家收拾好行李就直奔機場去。
先不告訴鐘雅茹士,以免聽念叨疫危險攔著不讓去。
鐘婧于是編的幌子是,和尹迦丞搬到一起住,從領證之日起開啟夫妻同居生活,讓鐘雅茹士給其二人世界的自由。
鐘雅茹十分欣:“有點已婚人士的自覺,我等你們早點讓我抱上外孫。”
從醫五年,鐘婧想去的地方一也沒有去過,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婚假可以休,可不會學尹迦丞這個圣人把假期全都奉獻給醫院。
不過和尹迦丞不同的點就在于,手里的住院患者目前只有一個小侯,而且小侯的主要治療方案也是汪教授來定的,神科沒有手安排,鐘婧也不是研究生導師,因此工作強度遠不及尹迦丞。
能休這個婚假,也是據醫院目前的實際況提出來的,絕不會拿患者開玩笑。
這一點,鐘婧和尹迦丞想法一樣。
而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
所以綜合考慮之后,鐘婧和尹迦丞達一致,他們兩個人在升副主任之前,先不會要孩子。
而這一點,不需要任何長輩的同意。
所以每回鐘雅茹提到“外孫”這個話題的時候,鐘婧永遠面不改地看著,既不搭腔也不反駁,反正這件事的主權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沒必要提前和坦白惹生氣,省得不就來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醫院里的病人命就是命,你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有時候鐘婧真的很不明白,同樣為人,鐘雅茹士自己在婚姻里都沒有得到任何正向的回饋,卻為什麼還總是樂于要把往這圍城里面推。
推也就罷了,如今自愿走進這圍城里去,卻也并不是圖口中的那句“老了有個依靠”,這年頭別說伴靠不住,就連孩子、父母都不一定能靠得住。
還是自己最靠得住些!
所以,評上副主任醫師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這比什麼結婚生孩子都要靠得住一百倍!
鐘雅茹自然不懂,在眼里,“醫生”的偉大之永遠只在急診室里、在手室里,而不是像這樣每天研究神病例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此,鐘婧不做解釋。
結婚生子傳宗接代是中國人深固的思想,鐘婧改變不了媽的思想,同理,媽也強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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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李,鐘雅茹再三向鐘婧確認:“休息天也不回來住?真舍得你媽啊?”
鐘婧搖頭:“舍不得,你兒婿工作忙得要命,不知道一個禮拜能有幾個小時二人世界,那我不在家陪他了過來陪您行不行?”
鐘雅茹擺擺手:“快走吧,你不在我還樂得清凈,每天做一個人的飯,還不用為你那刁鉆的胃煩惱,你最好別沒事兒回來給我添堵。”
鐘婧沖尹迦丞挑眉一笑,心想:我說什麼來著?
看著他拎著箱子往后備箱里裝。
還順便裝進去鐘雅茹士新買的一床喜被。
鐘婧實在沒眼看,“媽你什麼時候買的這東西?”
鐘雅茹正在換鞋,預備出門去打牌呢,看了眼鐘婧指的艷紅的被子,笑逐開:“上回和你舅母一起去挑的呢,喜氣吧?你們雖說婚禮暫時先不辦,但終究不能太潦草應付,上回我和你舅母去新房看的時候就覺得你們那房子布置得太簡單,也冷得很,我說我去給你們布置布置,小尹說你婆婆已經弄好了,倒是不需要我來心,也好。”
鐘婧憋笑,暗自贊嘆尹迦丞臨時編瞎話的能力。
殊不知,某些人是真的天生不會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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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了十天,這趟愜意的云南之行最后早計劃三天結束,傅芮喬被磨人的老爹騙回滬相親,鐘婧一個人在民宿又住了兩天,覺得無趣,于是提前踏上了回滬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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