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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兩天,江娓生了一場病,一直在發熱和乏力中度過。
可能是被“分手”那天晚上哭得太狠,第二天去上班就覺頭有些暈暈的,但沒在意,而沒在意的后果就是病找上門。
房東姐姐每周末都要去京城另一個區跟男朋友一起過,這兩天只有自己在家,吃了退燒藥,然后蒙住被子睡覺,睡醒了泡了麥片,喝了繼續睡。
傍晚五點多,醒過來一次,窗簾閉,外面的不進來,一室昏暗與寂寥。
江娓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到手機打開,看到一通未接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喝了口涼水,清了清嗓子,試著說了句話,有些沙啞,就沒回撥回去,怕被聽出來異樣,只給媽媽回了信息,問有什麼事?在加班,不方便接電話。
媽媽回了語音:“哦哦,沒什麼事,你這兩天沒消息,媽媽擔心你,你忙吧你忙吧,記得按時吃飯啊,工作忙也要注意休息。”
江娓打字:“我知道,你和小眠也是。對了,媽,有合適小眠的腎源了,我回頭跟小眠的主治醫生聊一下,應該沒問題。”
媽媽驚喜不已:“真的嗎?太好了!確定可以用我們馬上就把手做了,別像你爸爸那次,到手的救命機會還被人搶了……那我們得準備手費了,我這就去銀行查一下存折,之前我們把房子賣了,可能還剩十幾萬,不知道夠不夠……”
肯定是不夠的。
江娓不是傻子,進公司快一年,不是總裁助理就是總裁書,為了方便幫助沈子深工作,公司各個部門各個項目都了解,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幫扶重病員工家屬的項目,那肯定是沈子深編出來的。
他想借錢給,怕心里有力,所以找了個公事公辦的借口。
當然很清醒,這不是對特殊,若是公司其他員工遇到困難求他幫忙,他也會在合理的范圍幫扶,就比如他之前的助理,查出腺癌辭職,他還多開給人家一年的工資。
江娓不太想接他的幫忙,但現在還能去哪里借到這筆錢呢?
想著想著,頭開始疼起來。
江娓眉頭皺,呼吸加重,可能是在病中,比平時多了點脾氣,煩悶地想,既然拒絕拒絕得那麼干脆,沒有給留一點希和余地,為什麼要幫安路燈?為什麼還要找借口借醫藥費?他又不欠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只會讓產生,他對并非完全沒有的錯覺嗎?
要斷那就斷得再干凈一點,再也不要理了,如此世故的沈總,這個道理都不懂?
江娓最后只回了媽媽“嗯嗯”就鎖了屏,將一陣一陣鈍痛的腦袋埋進被子里。
睡到后半夜,大約凌晨四點,突然覺胃里一陣翻涌,意識還沒清醒,先一步反應過來,抓過一旁的垃圾桶,“嘔”了一下吐出來。
今天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但接連幾下“嘔”都吐干凈了,頭也暈得更厲害,一額頭,燒得很嚴重。
江娓一下就記起十五歲那場病,一種沒由來的恐慌席卷全,怕自己這一燒,醒來后又會忘記什麼事。
索到手機,眼睛被生理的眼淚籠罩得有些模糊,了一下眼睛,一邊按鍵,一邊漱口。
鈴聲響了一陣,然后就聽到一個暗啞的聲音,像是睡夢中被吵醒:“江娓?”
江娓連忙看手機,居然打給了沈子深……將沈子深的手機號存快捷鍵“1”,其實是要打120,不知道怎麼按錯了……
忍著眩暈說:“……沈總,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不小心按錯,我掛了。”
不等他說什麼,就掛了電話,重新打給120。
跟接電員報了地址,江娓堅持從床上爬起來,找了一件外套穿上。
再找出自己的份證、就診繳費需要的健康卡,還有手機充電、充電寶、病歷本、筆記本電腦,電腦充電都收進帆布包,將垃圾袋打結。
扶著墻,去了廚房,將煤氣閥門鎖上,再將窗戶關上,鎖了大門,最后才下樓,扔掉裝有嘔吐的垃圾袋,靠著墻站著,等著救護車接走。
凌晨四點,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江娓頭頂的路燈就是新安裝的,被夜風吹著,上又出了一些冷汗。
十分鐘后,救護車來了,躺上移病床,將份證、就診卡,還有碼是四個1的銀行卡給護士,終于還是支撐不住暈過去。
江娓這一燒,燒到了39.1c,屬于高熱,好在做了檢查后,確定不是別的什麼病引起的高熱,只是上呼吸道染,醫生安排了輸,順口問了句護士:“有家屬來嗎?”
護士從護士服的口袋里拿出江娓暈過去之前塞給的份證和銀行卡,聳聳肩:“應該沒有,準備很充分,看來很有經驗。”
很有靠自己的經驗。
醫生見多了這種一個人來城市打拼,舉目無親四下無鄰,病到要做手的程度也是靠自己的病人,只是說:“想辦法通知的朋友,一個人也不行,帶手機了嗎?”
護士從江娓的包里找到手機,打開一看,是指紋解鎖,便拿起江娓的手指解鎖,想從通訊錄或者微信里看看有沒有朋友可以聯系?
結果剛打開,就接到一個來電,備注是,“沈總”。
上司嗎?護士順手接聽了。
……
江娓醒來時,首先覺嚨一陣干,像是一滴水都沒有,難地皺眉,慢慢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
記得自己是發燒進的醫院,了下額頭,不燒了,想找手機看時間,卻聽到一道悉的男聲問:“喝水嗎?”
江娓轉過頭,沒想到會看到沈子深,愣了一下。
沈子深將一杯溫水遞給,還要將扶起來,江娓確實得難,眼睫抖了幾下,避開沈子深的手,自己起來,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嚨立刻引起一陣刺痛。應該也是發燒引起的,但現在顧不得了解自己的況了,看著沈子深:“沈總,你怎麼會在這?”
凌晨四點接到的電話,聲音那麼嘶啞,沈子深起初是沒有多想,但睡著后又忽然醒來,他向來心細,覺得不會只是打錯了,所以才又回撥,結果護士告訴他,發燒暈倒進了醫院。
沈子深掃過床頭的帆布包,里面都是自己收拾的東西,甚至還有電腦,再看回江娓上,臉上見的沒什麼溫和之:“都救護車了,為什麼不在電話里告訴我?”
……又來。
又是這樣,不合適的過分關心。
江娓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低垂著眼說:“沈總,應該沒有下屬,可以在休息日的半夜,因為自己的私事,打擾上司的睡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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