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說:“說不定是奉子婚,或者有什麼。”
“很有可能。一個戲子,能攀上費家,背地里不知道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那個圈子最擅長的不就是伺候人?”
這話引得另一個孩咯咯直發笑,輕蔑地諷刺:“是啊,那些個狐手段和死纏爛打的招數,我們可學不來。”
……
殷聽得有些生氣,一怒之下甚至想沖上前理論,可心思左右轉轉,作又頓住了——
能出現在周家家宴上的,就算不是周家人,也必定是某戶沾親的千金小姐。這麼過去理論,就算口頭上討回了公道,私下里也撈不著任何好。得罪資本,今后的日子可就舉步維艱了。
沖,不行。忍,難。
如何是好?
殷糾結過來糾結過去,踱步過來踱步過去,愁得揪頭發。就在抓狂的時候,一聲輕笑卻忽然在背后響起,淡得幾不可聞。
殷嚇了一跳,猛地回轉頭。
庭院夜濃重,幾米遠的龍樹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修斜倚,懶散又清冷的眉與眼,自帶某種空遠的清貴寂靜。
殷想說話又怕聲量太高暴自己,只好上前幾步走到那人跟前,抑憤懣小聲說:“費先生是在看我笑話嗎?”
真是的。
被嚼舌,歸結底不都是因為他?
他怎麼還好意思笑呢!
費疑舟眼底浮起一興味,也學的模樣,低聲:“先聲明,我絕對沒有。”
殷不信:“那你剛才笑什麼?”
費疑舟懶漫自若地說:“看你叉著腰走來走去,覺得你像個冒煙的茶壺。很可。”
殷被噎住,心想這是什麼比喻。冒煙茶壺?哪里可。
費疑舟余掃過假山石,沖抬眉:“被人嚼舌,不想出口氣?”
殷沮喪地垮下肩膀,無奈極了:“你以為我不想出氣。我們這一行不能得罪有錢人,你不懂。”
費疑舟:“有我撐腰,你怕什麼。”
殷聽了有點哭笑不得,無奈道:“你能幫我撐腰一時,總不可能幫我撐腰一輩子。今晚之后,一切都會回歸本來的軌道。”
短暫的氣憤之后,已經冷靜下來,知道怎麼樣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費疑舟直勾勾瞧著殷,忽道:“你過來。”
殷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本能知到了危險,告訴不能聽話,于是搖搖頭,說:“回去吧。你是今晚的主角,離開太久不好。”說完,轉逃。
下一瞬,手腕一,被人住。
殷微怔,沒等回過神,費疑舟已經一把將拽回去,力道和卻不容悖逆。雙臂順勢封攏,將錮在他與假山石之間的狹小空間,不許逃離。
費疑舟眸黯得有些可怕,咫尺之遙,緒莫辨。
殷驚愕地瞠目,正要說話,假山石背后的腳步聲與談聲卻已近在耳畔。
假山石背后議論殷的兩個孩,一個是周家的三小姐,一個是周太太的侄,們邊聊天邊從假山石后往外走,正講得興起,轉眼便瞧見兩道月下的影,重疊在一起。
們認出了殷手腕上的鉆石手鏈,也認出了費疑舟上的黑緞西服,臉登時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別過頭裝作沒看到,打算快步離去。
剛走出兩步,背后響起輕描淡寫的三個字:“聊完了?”
“……”兩個年輕孩兒形驟僵,只得頓步,灰溜溜地回過來。
“大哥……”
“費先生……”
費疑舟垂眸看向懷里的殷,平靜地說:“剛才聽清楚了嗎,這些人以為你出現在這里,是憑你對我使盡狐手段。”
殷臉上流出一迷茫。
費疑舟:“可事實卻正好相反,是我對你不擇手段,厚著臉皮死纏爛打。”
殷:“……”
周家兩個說壞話的小姐:“……”
兩人相視一眼,都震驚得駭然失。
寒月下,費疑舟的眼中別無旁騖,直直盯著懷里呆怔的姑娘,忽而懶洋洋又略帶自嘲地一彎:“如果你真能對我使點手段,我才求之不得,這樣至說明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不是麼?”
殷:“……???”
第17章 Chapter 17
*
費疑舟這番話, 溫雅無奈中夾雜寵溺,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風輕云淡,卻像幾記耳, 重重打在周家兩位年輕富家的臉上。
兩個千金小姐面面相覷。
娛樂圈的人不過是上流社會眼中的玩, 費疑舟何許角,竟然會為一個小演員神魂顛倒卑躬屈膝?如果不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們八輩子都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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