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恍若回到他未帶下山時,那時他也是一連數日未歸,歸來后慢慢地變了。如今形,和那時何其相似。
但又何其不同。
那會還未對他生出男之,他們這對夫妻只比陌生人悉一些。
可是如今……阿姒腦中閃過上次他抱坐在懷中,兩手上下各執一端、帶著去到高,又從高墜落的形。
深刻地意識到,對他的覺、他們的關系都已和從前不同了。
從前發覺夫君讓到陌生時,會試探、會猜疑,但是現在,更關心他是否是在外面著什麼事。
阿姒雙手撐在幾上,半跪在胡床上,上半則越過幾案,湊到青年眼前:“夫君,你可是有心事?”
睜著無神的眼,格外關切。
晏書珩好整以暇看著,問:“阿姒為何覺得我有心事呢?”
阿姒眨著眼:“因為你今日很奇怪,說話語氣散漫,說的話也讓人聽得云里霧里,還飲了酒,是有人氣著你了?”
離得近,鬢邊一縷發垂下來。
發尾過晏書珩面頰,很。
晏書珩將它重新別到耳后,輕飄飄道:“是啊,有人氣著我了。”
阿姒同仇敵愾:“誰?”
晏書珩提眉看:“如今還不便說,便是說了阿姒也不知道。”
阿姒以為是外面那些和他有利益往來的人,又問:“那你可想好如何對付那人,讓他吃點苦頭好解解心頭之恨?”
晏書珩笑了,手指在額上輕點:“你啊,就別自討苦吃了。”
阿姒眼珠子一轉,聽出些端倪來,從他懷里坐起來,不大相信地問:“難不,那個氣著你的人,是我?”
何時氣著他了?
晏書珩抬起眼,端詳著阿姒眉眼時,的眼尾天生上挑,時而狡黠,時而嫵。最是多,又最是無。
但當目落在地上那件男式寢時,想起阿姒穿他寢的模樣,再看眼里時,又覺得對他真意切。
最終,晏書珩得出了結論。
問題并非出自,也并非出自對晏沅說的那些不知真假的話。
源在他自己上。
是他生了想獨占的心思。
于是他笑了笑:“不是你,是我自己,我自己氣著自己了。”
阿姒一聽不是,便端起旁觀者清的假使,索著給他和自己各倒了杯酒,邊認真開導他:“夫君是在為場上的事憂慮?我雖不懂為之道,但若夫君不介意,可以說來與我聽聽,事我無法替你分擔,但憂愁倒是可以分去一些。”
晏書珩隨意道:“沒什麼,只是發現把我當心腹的上級對我和另一個屬下都說過‘君最得我心’諸如此類的話。”
說完他自己便覺得這般類比不大切,的事本就無法類比。
阿姒認真想了想:“若我居高位,也會為了穩住底下人的心,讓他們覺得自己最特別,好更效忠于我。雖說這對夫君而言有些不公,但那也是沒奈何的事,等你了他的上級,你也可以這樣對他。說到底還是你太看重場上的真心,可場上哪來的真心可言?”
說罷又覺這樣說像是在責備他庸人自擾,雖說……聽起來也的確像是那麼回事。阿姒心虛地眨眨眼:“夫君重義,自然會希能以真心換真心,我覺得你這點難能可貴,是那些人不值得!”
晏書珩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說:“阿姒說得很對,的確是我庸人自擾,但我不會輸。”
.
阿姒慨于他的占有。
原以為他只在男'之上偏執,沒想到就連場上的人際往來也是。
記得不知哪位長輩說過,樹在苗時便有著自己獨特的形態,但之所以長現在的樹,除去天生我材之外,還與周遭環境有關。長在石中的,枝丫間都著局促;迎風而生的,樹冠也兩面不均;還有常說的那句南橘北枳。
樹如此,人亦如此。
阿姒不由得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經歷造就了如今的他?
湊近些,打算問問他年經歷。
阿姒斟酌著如何打開話匣子時,晏書珩則仰面定定看著。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錯。
他甚至能看清分明的睫,以及澄澈雙眼中倒映著的一個他。
從阿姒眼中,他看到了他自己。
也看到他對的占有。
晏書珩眼眸微凝,俄而手臂一,用力把阿姒從一側撈自己懷中。
“啊呀……!”
突如其來的一陣天旋地轉,讓阿姒腦袋發暈,眼前一道亮白閃過,眨了眨眼,仍是昏暗一片。阿姒知道又是錯覺,哀聲道:“你想抱我就不能過來穩穩地把我抱住麼?或者我去你懷里也可以,哎喲……我的腦袋好暈啊……”
“怪我不好,難自制。”
晏書珩低聲,讓倒在懷中,一手緩慢地替額際:“可好些?”
阿姒品咂著他那句“難自制”,角彎起:“你倒是說來讓我聽聽,是如何個難自制法,又是為何突然難以自制?”
他笑道:“沒有緣由。”
阿姒眼眸一轉:“我知道,因為你許久未曾見到我,小別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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