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環視一圈,驚嘆里面的別有天,瞧見廚房里忙活的吳媽,小聲問:“我也喊吳媽嘛?”
“嗯。”梁遇臣拿了茶杯在一邊倒水,“我小時候的住家阿姨。”
舒云一秒發現重點:“你小時候住這兒?”
“不像?”
“沒有,我的意思是,你家好漂亮。”湊到他邊,看他往小茶杯里倒茶。
他手指纖長朗,指甲也修剪得一不茍,極與力量,連握著茶杯都將茶顯得小小一個。
舒云發現自己去看他的手了,便強迫自己去看茶水。
茶水黃澄澄的,有種不同于水的綿綢。
認真看著,頭過去聞了聞,“這是什麼茶呀?好香。”
“苦蕎。”
梁遇臣倒好茶,拿過來遞給。
舒云道謝接過。
“就是這兒離所里太遠了,早高峰得堵兩小時吧?”說。
梁遇臣:“我平常不住這兒,有時間就過來一次。”
他頓了頓,忽地抬眸,眼底彎了抹笑:“下次帶你去我那兒?”
舒云呼吸一,發現和他說話簡直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賣了。
視線又轉了一圈,發現沙發邊也有一盆佛手蓮,郁郁蔥蔥的,“你好像很喜歡養這個綠植。”
他順著的目看過去,不帶什麼緒:“養習慣了。”
舒云點點頭。確實,習慣很難改變。
喝著茶,忍不住說:“其實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完全想不到你竟然會養植,也想不到你會住這樣漂亮鮮艷的房子,覺不是你的風格。”
梁遇臣提起些興趣:“那我在你心里什麼風格?”
舒云回想著自己與他的第一面,黑禮堂里的驚鴻一瞥,掰著手指給他數:“商務、冰冷、嚴厲、不近人……”
他喝著茶:“原來這麼早就在心里頭罵我了?”
“……”
得。又被發現了。
小臉一皺,想挽回一點:“沒有,我哪敢呀……”
正說著,“啊”了一聲,眼睛一亮,終于想到那個之前網上火過一段時間的詞,補充道:“——還有冷淡風。”
梁遇臣差點一口嗆住,霎時抬頭,對上亮閃亮閃的臉,幽幽開口:“我冷淡?”
舒云見他眼底閃過一危險氣息,微愣,才知道他應當是誤會了。
冷淡風可不是冷淡。他這種事業型男人,不了解也正常。
臉一熱,潤潤嗓子朝他解釋:“不是那個……”
“那是哪個?”他聲音低低的,結似乎了,手將拉過來。
男人的氣息一瞬間近,舒云呼吸一窒。
“——可以吃飯了。”
廚房那傳來吳媽的聲音。
舒云瞬間松口氣,趕轉移掉這個危險的話題,眨眨眼:“要不我們先吃飯?”
梁遇臣:“……”
說著就要從他手里逃走,剛邁出一步,又被他拽回來。
梁遇臣心頭發,低頭含吻了下的,這才放過。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餐桌那。
菜已經上了,很簡單的幾樣家常,三葷一素一湯。
吳媽抱歉一笑:“遇臣五六點的時候才和我說要帶人回來吃飯,搞得我都沒時間準備。還好冰箱里有新鮮的食材。舒小姐將就一點。”
舒云剛剛臉上的熱度還沒褪去,嗡嗡說:“沒有沒有,我不挑食的,謝謝吳媽。”
吳媽笑:“客氣啦。”
這餐飯,說是晚飯實則更像宵夜。其實在會所的時候,那麼多水果和蛋糕,邊工作邊斷斷續續吃著,都不怎麼。何況現在都十點了,吃太多也不消化。
舒云夾了幾筷子蔬菜,喝了碗湯后放了碗筷。
梁遇臣還在吃著,便也繼續坐在餐桌上。
燈下,男人一白襯衫,西服上餐桌前掉了,領帶卻還整整齊齊地系著。
他吃飯很規矩,咀嚼、吞咽,一下一下安安靜靜地。
吳媽偶爾和他說兩句話,也多是問生活起居,或是有沒有要添置的東西,最后,又問怎麼樣。
他說:“還好。您放心。”
吳媽:“要是還容易冒發燒,中藥還是要繼續喝,總得把這病給治好了。”
“病?”舒云下意識問。
吳媽回:“遇臣不好,一到冬天寒下雪,或者平時氣溫反常,容易咳嗽生病。”
舒云眨眨眼,忽地想起去年十二月,和他去天星實地盤點,那天下了雪,他就一直在咳嗽;后來,又去醫院給他送文件,順便陪他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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