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連忙問道“在搞什麼？”

竹影道“在弄火藥，工部好幾個工匠跟著仙娘娘一起鼓搗，弄出了好大的靜。”

“火藥！”虞安歌心里一驚。

火藥在大殷的運用還算廣泛，除了煙花竹之外，還會用來開山炸橋。

虞安歌當即聯想到永安巷莫名燃起的那把火“這麼說，那晚永安巷著火，也是宋錦兒弄出來的？”

竹影道“八九不離十。而且制火藥被瞞得死死的，幸好之前四皇子主持建造萬古輝煌樓，咱們往工部安了人，這才得到一點兒風聲。”

虞安歌百思不得其解“要火藥做什麼？”

冷風襲來，商清晏輕咳了一聲，虞安歌攙扶著他往屋里走去。

屋里炭火旺盛，褪去披風也暖洋洋的，就在幾人思索之際，炭盆里忽然炸開了一朵火花。

竹影看氣氛有些冷凝，便開玩笑道“總不會是用來打仗的吧。”

原是調節氣氛的一句話，虞安歌和商清晏一起看向他。

竹影撓了一下頭“我胡說八道的，怎麼可能呢？”

商清晏瞇起眼，“嘶”了一聲“為什麼不能呢？火藥既能開山炸橋，為何不能用來打仗呢？”

竹影道“火藥那玩意兒易燃易炸，又危險又不易儲存運輸，怎麼用來打仗？”

虞安歌終于捕捉到那晚靈一閃的東西了“正是因為易燃易炸，所以才更適合用來打仗。若我沒記錯，禹朝就有以火藥打仗的先例。”

竹影跟在商清晏上，也算是頗有見識“可是那些先例，大多是水匪用來嚇唬人的。兩國戰，且不說怎麼將火藥安安全全運到邊關，只說真打起來了，火藥一炸，敵方的馬和自己的馬一起驚，作一團，怎麼打得下去啊？別運到半路，先把自家軍隊給傷了。”

虞安歌低頭思索了一番“倘若，宋錦兒有法子將火藥安安穩穩運到邊關，運到戰場呢？”

竹影道“別說笑了，長途跋涉，風雨霜雪，哪兒有那麼容易？”

虞安歌墨瞳灼灼“怎麼不可能？宋錦兒干出的匪夷所思的事，還算嗎？”

竹影閉了，拋開宋錦兒做下的那些蠢事不談，只說一個閨閣子，會制鹽，會制香膏，還能在炎炎夏日做冰，就不能把當尋常子看待。

竹影道“可就算運到邊關，又怎麼在戰場上用？炸藥能丟的距離就那麼遠，而且炸出來的火花四噴濺，萬一傷到自己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商清晏道“倘若宋錦兒有本事將炸藥的程拉遠呢？兩軍對壘之時，將炸藥遙遙出，擾敵軍陣腳，便可占盡先機。”

竹影雖然覺得這不可能，又不敢妄下定論，只好閉上。

虞安歌忽然站起來，徑直往昭宜大長公主府的書房走去，商清晏也在竹影的攙扶下追了過去。

旁人對昭宜大長公主的印象，還停留在牝司晨，荒弄權，實際上昭宜大長公主府的藏書，要比一些自詡書香世家的清貴人家多得多。

r> 虞安歌為昭宜大長公主的義，得了允許可以隨時過來看書。

虞安歌推開門，迎面便是浩瀚的書山，行走在其中，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書墨香。

一旁值守的侍問道“小姐想找什麼書？奴婢為您尋。”

虞安歌道“只要有關禹朝帝本紀的書，都給我找來。”

那侍出略微詫異，但很快便搬來小梯子，從書架最的角落，將和禹朝帝本紀的書籍一一找了出來。

禹朝覆滅之后，重男輕的風氣卷土重來，歷代帝王皆極力詆毀帝當政，但這并不能阻礙一些有識士復興禹朝風氣。

后來一些當權者，提出焚書之說，廣泛搜集天下有關禹朝的書籍，將其焚毀，藏亦或傳播者，便要獲刑。

長此以往，市面上果然再不見禹朝子當政的有關書籍，而復興禹朝男平權風氣的呼聲也逐漸弱了下去。

倒是昭宜大長公主，利用皇親國戚的便利，暗中搜索，保留了眾多禹朝歷史，其中帝本紀一列書目，更是被保留得十分完整。

虞安歌知道，昭宜大長公主的野心，并非被挑起來的，而是從來都有，只是差錯之下，被激了出來。

高高的一摞書擺在案頭后，虞安歌便讓侍退下。

商清晏進書房，坐在旁邊問道“你想找什麼？”

虞安歌道“我不讀書，但在春城時讀過帝本紀，我記得大禹有一位帝，是哪一位我記不清楚了。的本紀中曾寫過火藥相關的容，可寫的什麼我也給忘了，就是有個印象，想要找出來看一看。”

書到用時方恨，除了兵書，虞安歌看其他書看得都淺，帝本紀又是小時候在春城看到的殘本，所以零星的記憶，讓苦惱不已。

商清晏略一思索，便開始對這一摞書籍篩選起來“若我沒記錯，你說的該是大禹朝第二位帝。也是大禹朝唯一一位異姓帝。”

商清晏將關于這位帝的所有記載都翻了出來，兩個人就在書房里一本一本翻看起來。

可翻到最后，也沒有翻出個所以然來。

商清晏道“只說這位帝扮男裝為時，利用火藥炸山，還因此了獄，其余的也沒有了。”

虞安歌皺眉頭“不對，我記得我小時候看的書，不是這些。”

商清晏道“難道是野史？”

虞安歌點頭“似乎是個老道留下來的野史，并非史家所記。”

商清晏道“你還記得什麼？”

虞安歌努力回憶“好像說這帝乃是天賜神，博古今，知未來知未來”

虞安歌念叨著這三個字，又將侍喚來，問有沒有關于這位異姓帝的野史。

那侍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再次爬上高高的書架，找出來幾本殘破的書籍。

商清晏出手，隨便出一本，寫著《擇玉記》。

不做他想，商清晏直接翻開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