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顧妹妹,聽我說,都不用買什麼牌子的,你不如親手給他織一個得了。我記得以前大學那會兒,不是可流行給男朋友織圍巾了嘛,程二當年又沒收到過,指定羨慕極了。”
這條吧,可以說是他完全屈從于顧妹妹委屈怨念的眼神才又不得不憋出來的這麼條提議。事實上,段朝從始至終還是堅守本心,堅持自己最開始的觀點。
都說了送禮的話,就得真能投其所好,那麼給程二送禮的話,既然給他送啥都沒得缺,唯有顧妹妹自己個兒,才是最是正中心懷。
他是隨意補救的這麼一句,不過顧菀還真上了心了。
只是從前也沒織過,完全不會。
在社分件上搜尋了一圈攻略后,買好了線和鉤針,出于保守考慮,也出于技能力有限考慮,買的是純黑的。
那天程衍出門去音程后,終于有機會拿出來買來的東西,對著電視屏幕里特意找好的教程,逐幀暫停觀看學習,又不斷倒退回放確認。
桐姨從前院過來給準備下午茶的時候,趕巧撞見了這艱難又卡頓的一幕。
“冬冬這是培養新的興趣好呢?”桐姨給做了杯養生茶端過來,“想織個什麼啊?”
顧菀狼狽從一堆混打結的線中抬起頭,笑著有些勉強,“打算織一條圍巾,給阿衍當做生日禮。”
桐姨捂著都沒忍住笑出聲。
“今兒是三號,十六號是阿衍的生日,小十幾天的時間,按照你現在這個進度,怕是要來不及了。”
顧菀有些泄氣,肩膀垮下去,“我太笨了,這都好半天了,我連最簡單的平針都沒學會。”
除了拿畫筆之外,的手能力簡直down到了谷底,就沒有一樣是能拿得出手的。
“小孩子家家瞎說,什麼笨不笨的,這可不怪你。看視頻學習當然是沒那麼方便,你呀,不如直接跟我學就是了。”桐姨好心同講,“視頻隔著屏幕,哪有我面對面教你來的快呢!”
顧菀一剎那眼睛晶亮,“桐姨你還會織圍巾嗎?”
桐姨難得自夸了一回,“可不止,什麼啊、背心啊,帽子啊、子啊,我這麼多年,織的多了去了。”
當即坐過來,手把手教著顧菀如何變手法。幾次三番試下來,顧菀大鼓舞,突然又滿復活了。
有了桐姨從中幫忙,對自己能趕在程衍生日前將一條圍巾織出來這件事充滿信心。
時間一晃到程衍生日的前一天,那天恰巧是音程一年一度的董事大會。
那天早上,馮阡比平日更提前過來西園接人,那會兒程衍正陪著顧菀在餐廳一并吃早餐。
馮仟在一旁站著,說是今晨一大早,程董那邊通知他,說是有份新的轉讓協議,需要程衍先簽個字,所以一會兒得先回一趟老宅同程董一面。
顧菀的那條圍巾已經是最后收尾的階段,早餐結束后,桐姨陪著一并坐在客廳沙發上最后收尾,顧菀心思在手里的鉤針上,電視里隨機播放著寧宜的一家電視臺的晨間新聞速遞。
最后收線的一針后,需要將多余的線頭剪掉,顧菀起去了一旁的柜子里拿了把專做手工的小剪刀過來。
厚重的長圍巾堆在面上,顧菀一手拿著小剪刀,一手抓住多余的線頭利落的一剪刀下去的同時,食指中段的一塊被剪刀中間的鎖鏈絞住,生生蹭破一層皮。
吃痛了聲,忙松開住剪刀的力度。
桐姨原本注意力還集中在電視新聞上,聽到聲音忙回過神,注意到顧菀的手指被夾到紫了一塊。
“沒事沒事。”顧菀眼里還噙著淚,搖了搖頭,“沒流。”
桐姨剛準備起去廚房找冰塊給冷敷一下,忽而聽到電視新聞里冰冷的聲音播一條最新新聞。
【就在剛才,音程集團的董事長程廷淵先生和副總裁程衍先生乘坐的車輛在銀山路高架發生通事故,目前兩位程先生的傷勢還不明確……】
顧菀那刻只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手腳冰涼。
顧菀完全覺不到手指的痛,慌地出手機去撥程衍的電話,響鈴一直到撥號結束,也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又忙給馮仟撥去電話,結果也是一樣。
“桐姨。”下意識轉頭看向桐姨,甚至沒有意識到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聲音抖到不行,“快,快葛伯開車,我要去醫院。”
又連忙給段朝打去電話,聯系不上程衍,也沒有別的辦法,這種時候如果能靠得住的人,也就只有段朝了。
段朝的電話在響鈴快要結束時候終于被接通。
他那端很明顯的一片混的環境,周圍不停有人著段總的聲音。
“顧妹妹。”他終于空回應一句,“別擔心,程二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程叔叔也只是輕傷。只不過是新聞有些夸張而已。”
顧菀呼出的一口氣都是抖著的,問段朝他們現在人在哪里。
段朝給了個地址過來,“這里現在可能況有些混,你要過來的話,別被嚇到,你就記住,一切都在可控范圍,其實都沒事啊。”
顧菀怕段朝只是在安,現在什麼都不相信,得親眼看到程衍沒事才行。
一路跌跌撞撞趕到醫院,到了才知道醫院附近蹲點了一堆的新聞,VIP病房那一層已經被程家人急封鎖,任何人不得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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