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喝。”不知何時，顧行已站到側，把一包還冒著熱氣的中藥遞過來。

容煙手機上還在播著邱韻桐的招生廣告，顧行目投過來那刻，酸地笑了聲，“顧璋的媽媽回來了呀！”

“不是顧璋的媽媽。”顧行聲線沉冽，帶了些緒。

容煙以為他在說氣話，繼續追問：“那麼你告訴我，顧璋的媽媽是誰？”

“這是顧璋的私，也是我的私。”顧行深深定，“我知道你一直在暗暗揣測顧璋的媽媽是誰。其實，事實與你的想象完全不一樣。”

“你的話外之音是——除了邱韻桐，你以前還有一個人。”容煙冷呵了聲，“是不是像我這樣，只是炮友，卻不小心睡出個孩子來？”

“這個話題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翻篇吧。”顧行一臉沉重。

他越是不敢承認，容煙越覺得邱韻桐就是顧璋的生母。

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因為這場不愉快的談話，顧行洗完澡去書房呆了一夜。

容煙這一夜也沒睡好。

早上起床發現顧行已經去上班了。

飯桌上擺好了煎蛋，牛，烤面包。

顧行好像只會做這幾樣。

容煙只喝了點牛吃了片烤面包，煎蛋的味兒令不舒服，一口沒吃。

因為容天德要做手，不得不請了半天假來到醫院。

容天德昨晚打了半夜點滴，氣有些好轉，但看起來依舊十分孱弱。

昨天的不歡而散，容天德還記恨著容煙。

以至于進手室的時候，也沒與容煙說句話。

和上次一樣，又是容煙在手風險單上簽的字。

容煙坐在等待區，心中五味雜陳。

現在對容天德的十分復雜，親切尊敬談不上，卻也不再是單純的厭惡和憎恨。

既然不是父，他不喜歡也在理之中，但為什麼卻把養大，不把送進福利院，或讓流落街頭？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到了中午飯點兒，顧行打來電話問怎麼沒在華霖。

“我上午請假了，沒去上班。”心事重重，“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公司？”

“江南春的午餐送過去，一直沒人簽收。”顧行吁了口氣，“去哪兒了？”

“我在醫院。容——他需要進行二次手。”話音中全是無奈。

顧行立馬說：“需要錢就說一聲。你最近被孕吐折騰得不輕，別累太很。還是找兩個陪護吧。”

“嗯”了聲，心十分低落。

因為想到了邱韻桐工作室今天要開業，估著顧行也去捧場了。

“這個點兒了還沒吃飯？”顧行忽然問。

“吃不下。”往后仰了下，閉上疲憊的雙目，酸溜溜地說，“你早上走那麼早，也不和我說一聲。到現在才想起我來，是不是去看人家開業了呀？”

顧行氣得嘆了聲，“我七點開車出了君悅府，七點二十到十點半一直在律所忙。十點五十到顧氏，開了兩個會，簽了一尺高的文件，到現在別說吃飯，就是連口水都沒喝上。”

容煙的心一。

忽然開始心疼起這個男人。

再次試探地問：“真沒去給人家捧場？”

“沒有。”顧行說得十分決然，“容煙，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提周庭，也希你別再提邱韻桐。”

“我可以不提邱韻桐，但是不許你再惦記——”容煙說著急忙閉。

的話過頭了！

和顧行只是炮友，顧行惦記誰與又有什麼關系？

“以后只惦記你行不行？”顧行忽然開了句玩笑。

容煙輕笑：“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記下了。”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結束通話后，手室的門開了，容煙急忙迎上去。

醫生說容天德的手還算功，但這個月需要在醫院靜養，不能胡走，更不能氣。

容煙聽得眉頭皺。

這個月又將有一筆不小的開銷。

想到容天德對的態度，恨不得一走了之，但如果還想得到親生父母的消息，又非容天德不可！

容天德被送回病房后，容煙看了他幾眼就準備離開醫院。

“煙煙——”

上還著管子的容天德忽然喊出名字，聲音小得如同蚊蠅。

容煙不以為然的應了聲。

“等——我——好點——就——”容天德看容煙的目比以往溫和了許多。

但他斷斷續續說著就痛苦搖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親生父母的事兒？”容煙急切地問。

他有氣無力地點頭，但囁嚅了許久也沒說出什麼。

容煙被容天德上的管子刺得眼疼，安道：“別急，你剛完手，等把養好再告訴我也不遲。”

容天德長長嘆息著閉上雙眼。

“這個月你好好在醫院養著，后續的費用我來。”容煙怕他反悔，忙拋出香餌。

容天德呼吸聲很重，想和容煙說話，試了幾次最終以失敗告終。

容煙在病房坐了會兒才離開。

電梯門開啟，幾個流里流氣的小伙子從電梯間走出來。

為首的是染著一頭黃發的顧承。

他已認出容煙是上次在派出所替鄭沅講話的人，出電梯時故意用胳膊肘了下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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