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顧行冷著臉，“我把顧濟民在M國的住址告訴你，你所有的訴求都可以對他說。”

“顧濟民本就不想承認我兒，我兒在他眼里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野種。”田佳妮的氣勢漸漸了，“所以，我才來求你。”

“求我，你覺得有用麼？”顧行極其涼薄的笑了聲。

“一次沒用，那就兩次，三次……顧律師總會有心的時候。”田佳妮倔強的眸子中滿是凄楚。

“抱歉，對這種事我不會心。”顧行嫌棄地點了支煙，“我可以替他出一筆錢，足夠你們母一世無憂。其他的，想也別想。”

“我不要錢，只想為兒討要一個本該屬于的姓氏。”田佳妮竟出幾滴淚來，“只要你們能認下，我可以遠走高飛，此生再也不會出現在錦城。”

“一個‘顧’姓，就能令你拋棄親生兒，瘋得不輕！”顧行怒道，“田佳妮，請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顧律師，我知道，只有你的話顧濟民才能聽得進去。只要你一天不答應幫我，我還會再來叨擾你的。”

田佳妮走了。

容煙悄悄轉，準備折返回去。

“還沒聽夠，嗯？”顧行忽然朝容煙的方向喊道。

容煙意識到被發現了，忙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巧路過，并沒有聽到什麼。”

顧行走出涼亭，和容煙一起回去。

飯菜擺在了二樓的房里，顧行招來服務生把菜熱了下，又點了一打啤酒。

在水里呆了快一天，容煙沒什麼胃口，擰開一罐啤酒喝起來。

顧行的好心被田佳妮攪散了，連著喝了三罐啤酒。

“同是家庭不幸人，干杯。”容煙沒話找話，把手中的啤酒朝他了。

他細細品著容煙的話，自嘲地說：“為混賬父親打發人，想必容小姐以前沒見過我這號人吧？”

顧濟民風流，錦城人盡皆知。

那對模母子前陣子從二十八樓跳下尸骨未寒，現在田佳妮又帶著孩子要認祖歸宗。

顧濟民了艷福，現在躲起來，把爛攤子給顧行，確實夠損的！

“我小時候，他很回家，我和顧綺有時候一月都見不到他一面。每次聽到他的消息，都是在電視上或者報紙上，跟哪個人傳了緋聞……”

顧行的嗓音染了醉意。

容煙手把他手中的啤酒拿走，“別喝了。心里煩就聊會兒。他再差勁好歹也是你親生父親，我——”

說不下去了，昂起頭來，一口把余下的啤酒喝。

“你爸怎樣了，從ICU出來了麼？”顧行問。

搖頭，“還要再等幾天，才知道是否度過了危險期。”

顧行再度拿起一罐啤酒，擰開著上方。

雪花在靜謐的夜空洋洋灑灑落下，明的房把他們和外面分割兩個世界。

兩人時而舉杯喝酒，時而對視一笑。

有那麼一剎那，容煙覺得高嶺之花比原來好相了。

幾罐啤酒下肚，容煙有些微醺，話也多起來，“我可能不是容天德親生的。”

顧行愣了愣，自嘲地笑出聲，“親生的又如何，歸到底還不是要靠自己。”

“如果連親生父母是誰，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覺自己很可悲。”容煙嗓音哽咽，“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容天德的病是個無底，我還要不要幫下去……”

顧行沒有應聲，卻認真傾聽了容煙的每一句話。

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坦誠地聊彼此的家庭。

回臥室的時候，容煙剛起就頭昏腦漲差點摔倒。

顧行剛開始是扶著，后來變擁著，進容煙臥室的時候打橫抱著。

這一次，沒有過多言語，卻水到渠的極致。

容煙醒來，發現顧行還躺在側。

兩人同睡一床被子，還纏在一起，有說不出的親昵和旖旎。

“被顧璋看到我們同住一室就不好了！”容煙剛欠了欠子，就被顧行拽回去。

“看到就看到吧！那小子早就把你當媽媽了。”顧行的話非但沒有安到容煙，反而令張起來。

“當阿姨朋友都行，就是別當媽！我這輩子得多想不開啊，會給一個六歲的孩子當后媽！”

說的明明是不想當后媽，顧行卻聽出對自己的嫌棄來，冷著臉放開。

“想做顧璋后媽的人多了去，容小姐即便現在排隊，都加不上號。”

“顧律師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容煙笑得沒心沒肺，穿下床。

殊不知此時的顧行，已完全黑臉。

早餐是容煙和顧璋一起吃的，顧行窩在臥室里沒有面。

上午，如意莊園有很多游園活，容煙帶著顧璋坐了觀小火車，看了一場皮影戲，還買了很多小玩意兒。

容煙和顧璋換上泳裝剛下水，顧行接到一個電話后，提出馬上收拾行李回市區。

顧璋還沒玩夠，鬧起緒，被容煙安了會兒，最終還是乖乖跟他們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顧行一直在接電話，除了一個是田佳妮的，其余都是工作上的。

顧行先開車來到錦繡里，顧璋沒有玩盡興，下車的時候擰著眉噘著。

或許是早上起床那幾句話的緣故，顧行回律所時，連再見都沒有和容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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