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傅雲霆一起吃了晚飯,飯桌上,他一直給夾菜。
隻是他也覺得奇怪,“綰綰,你怎麽突然口味變了,我記得你以前不吃辣。”
宋綰頭也沒抬,“那是傅衍川不吃。”
喜歡他,並記下了他所有的喜好,努力地讓自己朝他靠近。
可甚至都忘了如何做自己。
傅雲霆聞言怔了一下,然後馬上笑道,“這樣才對!就不該太慣著那個臭小子,他那一臭病就是被慣出來的!”
宋綰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吃飯。
傅雲霆看這樣子,心裏愁得不行,正巧這時,傅衍川一臉焦急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見宋綰的那一刻,他像是頓時安心了下來。
“爸爸,你怎麽一聲不吭就把來了?”
傅雲霆如今看他是哪裏都不順眼,聞言冷哼一聲。
“怎麽,我綰綰回家還要和你打報告,是你一個人的?”
男人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在宋綰邊坐了下來,傭人趕給他拿來了碗筷。
傅雲霆朝這邊瞥了一眼,又接著說道,“我打算讓綰綰在老宅住一段時間,正好多陪陪我。”
傅衍川明顯有些不滿,“這怎麽行……”
“這怎麽不行,你和那個狐貍難舍難分,還要綰綰每天在家裏以淚洗麵,等著你回家嗎!”
男人眉頭微皺,“爸爸,你明明知道,我隻是……”
傅雲霆再次不耐的打斷了他。
“我不知道!我和你說過,那個人當初接近你就是目的不純,你聽了嗎,每次掉兩滴眼淚你就心疼了,眼的趕過去了,你把綰綰放在哪裏!你別忘了,才是你的妻子,是星海別墅的主人!”
傅衍川對於他這麽說楚晴,心裏也有些不滿。
“爸爸,楚晴不是你說的那樣,而且現在確實是遇到困難了,我隻是……”
“我吃飽了。”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宋綰忽然站了起來,起就要往外走。
傅衍川看了眼的碗,一把拉住的手。
“你吃這麽點就飽了?”
宋綰也毫不避諱,“有人太聒噪了,沒胃口。”
男人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難看極了。
傅雲霆也意識到在飯桌上不該說這些,他擔心著自己,放了音調,小聲勸著,“綰綰,是爸爸不好,我不和他吵了,你再吃一點,好不好?”
宋綰知道他是為自己好,甩開傅衍川的手,重新坐了下來。
這一次,沒人敢再當著的麵吵架。
吃完飯,宋綰陪著傅雲霆去院子裏散步,傅衍川就站在客廳裏,看著那父慈孝的一幕,卻始終不敢上前。
宋綰如今對他的排斥已經寫在了臉上,而且這件事畢竟是他做得過分了,他不敢太過激。
等到傅雲霆睡下了,宋綰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隻是剛打開門,就有一道影竄了進來。
知道來人是誰,臉上不見一慌。
“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傅衍川見這副拒絕談的模樣,想要去拉的手,卻再次被甩開。
那雙猶如枯井般空的眸子讓他覺得慌,讓他下意識想要抓住。
“綰綰,和我回去。”
宋綰緩緩抬起眼,注視著他。
“回去哪裏?”
男人口而出,“當然是我們的家。”
宋綰看著他,隻輕輕笑了笑。
“那是你的家,那是你為了楚晴準備的家,不是我的。”
傅衍川下意識解釋,“無論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要和你離婚,而且我對楚晴……”
“我不想聽,請你出去。”
宋綰甚至做了個“請”的作,像是生怕他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傅衍川無奈,也怕吵醒了剛睡下的傅雲霆,隻能退到了房門外。
宋綰飛快地將門關上,再不給他一點開口解釋的機會。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終於決定轉離開,而這時,不遠的傭人住了他。
“大爺,我們今天幫夫人打掃房間的時候,看見把這個扔了。”
傅衍川正疑著是什麽東西,直到將相框遞給他。
那一刻,傅衍川覺自己的心跳像是了一拍,他看著照片上的他們,想起從前對這張照片如珍似寶的模樣。
那時候,任由他怎麽威利,都不肯將這張照片出來,還其名曰要拿來珍藏。
如今,竟將它扔到了垃圾桶。
就像是把他們的過去都扔了。
他心裏的恐慌加劇,他連忙往的房間走去,手敲門。
隻是無論他怎麽敲,都不肯開門,而此時,他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繼續鍥而不舍地敲門。
而裏麵的人就像是和他杠上了一般,怎麽都不肯開門。
終於,他放棄了。
直到他的腳步聲遠去,宋綰才把腦袋從被子裏出來。
聽到了他和傭人的談話,卻猜不到他敲門的原因。
是憤怒嗎?
從床上站起,走到窗戶邊。
院子裏,男人抬頭看向窗戶的方向,宋綰也靜靜地著他。
這樣濃重的夜,他不會知道在看他。
就算已經把離別在心裏排練了無數遍,可是每次想起,還是會覺得心痛加劇。
這是喜歡了整整十二年的人啊。
終於,看見他走到了老宅外麵,上了車。
知道,他多半又是要去楚晴那裏。
早已痛到麻木,再想起這個名字時,都覺得習以為常了。
待在這個自己生活了整整十年的房間裏,隻覺得每一都是回憶。
那些好的不好的記憶,都是在這座大宅子裏發生,一閉上眼,眼前出現的都是過往的畫麵。
那時的媽媽還年輕,也很健康,雖然一開始覺得這座大宅子實在太過寂靜森,可是有媽媽的存在,又什麽都不怕了。
畫麵一轉,又是媽媽病重的畫麵。
沒有放任再想下去,隻是輕輕地把手在小腹上。
看著天花板,輕聲說道,“媽媽,我肚子裏也有寶寶了,你要當外婆啦,你是不是很高興?”
沒有人能夠回答,可是恍惚間,又好像見到了媽媽。
仍是像從前那麽溫,一臉疼惜地看著,雙手輕著的臉。
“我們綰綰委屈了。”
宋綰眼角那滴淚墜下的瞬間,也消失了,宋綰從床頭拿起的照片,抱在懷裏,就仿佛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