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給你提意見時,我僅把你當作向我進行咨詢的陌生人,而不是林知書。這樣你就不必擔心我為你提供額外的資源。”
林知書想,梁嘉聿擁有解決人生任何問題的能力,從前依賴他實在是太過自然。
但他現在提出新方法,林知書倒是覺得可行。
“我想聽聽你對陌生人的意見。”
梁嘉聿眉眼微彎:“在不影響你、心理健康的前提下,多修一些課程是完全有益的。不管是線上還是線下,現在網絡資源發達,學習不地域限制。而且學科學習是一種很重要的能力,等你以后找工作時,會深有驗。尤其是金融知識,如果你以后想要賺錢,有技不行,商業知同樣很重要。”
聽到“賺錢”,林知書也笑彎了眼。
梁嘉聿看著,語氣含笑:“不過,我只關心你多修課程,錢夠不夠?”
說到這里,林知書也不自覺“抱怨”:“一門課幾百到上千刀,貴到我疼!”
梁嘉聿裝似無奈地皺皺眉:“但是很抱歉,我不為陌生人提供資金贊助。”
林知書笑得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
子熱熱的,心臟也是。
“謝謝你,梁嘉聿。”
“不客氣,小書。”
梁嘉聿頓了一刻,又說:“其實你有這樣的困擾很正常,人在長的路上不是一蹴而就的。探索獨立和合理利用資源之間的界線,也是你長的一部分。”
梁嘉聿不把林知書的矛盾、猶豫當作負擔,他告訴這是長的一部分。
林知書覺得心頭溫熱,卻又問:“那為什麼你之前只是一味地讓我依賴你,而不是教我獨立呢?”
梁嘉聿說:“因為在那之前,讓你依賴我,對我來說是獲得最大利益的便捷方式。最開始我并不真的關心你的長。我向你道歉,小書。”
他這樣認真道歉,林知書覺得鼻頭發酸。
“你沒有錯,每個人都只是在為了每個人當下的目標做事罷了,我現在理解這件事。你不是我的父母,沒有必要為我做那些事。”
從前覺得父親多有嚴苛、教條,其實是因為只有父母知道,一味的溺絕非是對兒最好的饋贈,因此嚴厲為林知書長路上“敬畏”的教育方式,卻在長大之后才懂得父母的好。
林知書安靜了一會,說:“今年十月,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
“你如果不介意,我想和你一起去。”
林知書點頭。
又說:“梁嘉聿,真的謝謝你。我想我能明白我爸爸從前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嚴格。”
梁嘉聿點頭,“但我想,有件事我可以做得比你父親更好些。”
林知書看著他,輕聲問:“什麼?”
梁嘉聿住,說道:
“我可以陪你走更久。當然,在你愿意的前提下。”
第55章 兩條平行線
梁嘉聿不為自己的話留下任何可能林知書困擾的空間。
他說自由電荷撞, 不必被賦予明確的定義和之后的軌跡。他說,吃飯不是必要的行程,如果到不合適, 他可以送回家。他說他可以陪走更久, 但是在愿意的前提下。
像是把所有選項簡單、清晰地攤平在林知書的面前,卻沒有要求在任何時間框架下做出任何選擇。
像是那枚送出之后沒有問過一句的戒指。
是這樣的梁嘉聿,林知書著的梁嘉聿。
回程的路上,林知書看著窗外的眼眶模糊了、又清晰。
下車之后, 兩人簡短地擁抱、又松開。
“回去注意安全。”林知書朝梁嘉聿擺擺手。
梁嘉聿點頭:“我看你進去。”
“好。”林知書最后看他一眼, 轉穿過安靜的街道。
打開大門, 偏頭從被風揚起的發之間去看梁嘉聿。他們之間隔著一條不寬的街道,梁嘉聿的位置沒有過。
他一直目送著離開,林知書鼻頭一酸, 轉鉆進了屋子。
-
林知書有時候想,是否驗證“那個人真的喜歡自己和只是覺得自己有意思”有一個明確的時間界限。
比如三個月不再聯系,他徹底失去興趣,便可確定他并非真的喜歡自己。
但現實從來不是答案明確的數學題, 就像林知書最初并未為父親悲傷太久,也不代表不林暮。
而三月之后,梁嘉聿也再沒有聯系過林知書。他們仿佛重新變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在各自的世界。
林知書有時候覺得這樣也很好, 可以專心把自己的學習和生活過好, 不必時時被他的話語或是行為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六月末,林知書第一年研究生學業結束。全課程拿A/A加, 最后GPA 4.0。拿到績的那天, 林知書幸福地在臥室里跳,最后跳到的床上, 快樂地翻滾。
打微信電話給烏雨墨,烏雨墨在電話里笑得比還大聲。
“有了這個績,夏休的時候我就可以申請去我心儀教授的組里做Summer School的項目,最后寫畢業論文也可以請來指導!”林知書喋喋不休地同烏雨墨說著接下來的計劃,卻也忽的停止,道歉道:“對不起雨墨,我說了太多了!”
烏雨墨笑:“我雖然聽不懂,但是能覺到你特別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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