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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筆記》 第77頁

像是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張與無措,至完整地、平靜地說完這句話。

說:“梁嘉聿,我你。”

梁嘉聿上前關閉水龍頭,怕是他沒聽清。

“小書,你說什麼?”

林知書收回手,卻忘記去巾。

明水珠順著指尖往下墜。

說:“梁嘉聿,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睡嗎?”

第40章 “做你自己”

他們都忘了一些事

他們都忘了一些事

忘了今晚是否合適、是否可以完全地行進。

而他忘了問, 上一句話是否他聽錯。

可眼前這一切,梁嘉聿無法、也不愿后退。

那支他悉心移植在自己花園的玫瑰已經完全地長大。他聞過花朵的芬香,也知道細膩花瓣之上如同脂玉般的手

但是, 梁嘉聿從未看過深藏的花心。

深紅的、仿佛浸染著古老咒語的花瓣在這天夜晚綻開。一瓣、一瓣, 掉落在梁嘉聿的手邊。

于是出幾乎人挪不開眼的、醞釀了二十多年的潔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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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樣純白,月一樣瑩亮。

但是并非是冷的,而是帶著鮮的溫度。

因此盈、因此和,因此彩艷麗, 因此脈僨張。

家里好靜。

再沒有人說話。

可是, 重呼吸如同蓋彌彰。

霾、遲疑, 與郁郁寡歡。

林知書將這些負面緒一掃而凈。

梁嘉聿的手臂很幾乎發痛。

林知書卻從痛中生出濃烈的快意。

梁嘉聿在關鍵時刻停止。

因為他們沒有準備。

于是,干凈的手指探那晚的月

那天晚上, 梁嘉聿理所當然失眠。

林知書在洗漱之后,依偎在他的邊沉沉睡。

的頭發如同靈活勾纏的靈,要不然,他為何沒辦法從邊離開。

梁嘉聿想, 有一件事他錯得實在離譜。

那天,他把林知書的拉鏈拉上。梁嘉聿以為,/是通往林知書心臟的快速通道,而他不想要那樣的囹圄。

拉上的拉鏈, 是梁嘉聿仁慈。

而今晚, 林知書在他邊沉沉睡去。

漆黑天花板在漫長的凝視中展現原型,梁嘉聿想, 他錯得實在離譜。

/從來都不是一條單行道。

那天, 林知書允許他為拉上拉鏈,是林知書仁慈。

-

林知書醒來時, 梁嘉聿已不在邊。

醒來在中午時分,并無任何異樣。

但林知書沒忘記那種覺。

想,喜歡那種覺。

喜歡皮著皮、熱氣偎著熱氣的覺。喜歡梁嘉聿的聲音,喜歡梁嘉聿的手指。喜歡他用力抱自己卻又小心翼翼臉頰的手掌。

喜歡梁嘉聿。

不,是梁嘉聿。

林知書如今分得清這些確定自己梁嘉聿。但也一定會離開。

“做你自己”是父親葬禮之后,梁嘉聿對的期

做自己,才是梁嘉聿喜歡的林知書。又或者,林知書如今是為了自己“做自己”。

其中緣由或許錯綜復雜、并不單一,但是林知書找尋到自己該走的路。

從床上翻坐起來,林知書步履輕盈往外走。

陳阿姨從廚房探出頭,說梁先生早上離開時打過招呼,中午會回來吃飯。

林知書點頭說謝謝,走進洗手間。

刷牙洗臉,漉漉的臉龐重新出現在鏡子前。林知書一點點干自己的面龐,直至干凈、原本的林知書重新出現。

長長吸氣,也長長呼氣。只覺得爽快,真是大病初愈。

梁嘉聿的聲音從洗手間門口響起。

林知書沒有關門,轉頭就看見還未下大的梁嘉聿。

有片刻猶疑,昨晚過后,應該用什麼的表去迎接梁嘉聿。但是梁嘉聿沒有給機會。

他走上前,微涼手掌住林知書臉龐。低頭親了親尚還潤的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梁嘉聿離出咫尺距離。

上還帶著外面的清冷,拇指像昨天晚上那樣小幅度地在面頰挲。

林知書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一點也沒有不舒服。我喜歡,梁嘉聿。”

口傳來的笑聲僅限于在他懷里的林知書聽到,梁嘉聿抱住。如今手指穿過長發,多有旖旎、繾綣的意味,但他并非是白日里也要延續的人。

手指從發尾穿出,臉頰:

“我下午三點的飛機離開。”

“一路平安。”林知書從他懷里仰起頭。

家里總是很安靜,因此他們之間的對視也被允許無限拉長。

梁嘉聿笑:“我以為你會留我。”

林知書也笑,踮腳,親親梁嘉聿的:“梁嘉聿,我會想你。”

-

午飯在家里解決。

按照約定,梁嘉聿于今天下午離開。林知書狀態眼可見比之前更佳,他的確可以安心回歐洲繼續工作。

只是,某種層面上來說,梁嘉聿后悔了。

或許在家里再多待幾天也不是壞事,昨晚答應的太過匆忙,如今也是“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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