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點點了。”程知微整理自己的東西,鼻端飄來些許的酒味兒,便下意識的問,“你喝酒了,要不要喝醒酒湯?”
“你會煮?”
程知微點點頭,起去了廚房。
周霖看了眼桌上的經文和手機,抬腳跟著去了廚房,就倚靠在廚房門口,看程知微練挑的酸棗核。
他淡淡的問“練的,給誰煮過?”
程家的男人就兩個,程商基本不喝酒,那就是孟千城了?
程知微笑了起來,忘記了近三年的事,仿佛都變單純了很多,甚至是笑起來。
此時被周霖問,便大大方方的道“給阿霖煮過的。”
周霖眼眸里劃過一訝異,為他煮過醒酒湯?為什麼他沒印象?
說起自己的喜歡的人,程知微也不扭,閑談一樣的問“你和阿霖不?”
“嗯,認識。”
程知微的話便多了起來,“他朋友多,喝酒的的時候也多,不過他不是那種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的那種,就一兩次喝的比較多,我看他難,就給他煮過醒酒湯。”
周霖不知道何時站直了,淡淡的道“你沒親手給他吧?”
不然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程知微手上的作一頓,忽然想起來來一樣,“好像是哦,我好像沒有一次是親手到他手里的。”
“都給誰了?”周霖垂眸,溫和又淡漠,像是隨口一問。
但是細細的品,卻又像是在刨問底。
“給了誰?”程知微皺眉回憶著,那些記憶卻像是水上的浮萍,飄忽不定,本就抓不住。
一走神,挑著酸棗核的刀子便劃到了手指上。
“啊”的一聲扔了刀子,往后跳了一步,腳下卻沒站穩,往后倒去。
周霖臉一變,大步過去把撈住。
程知微摔進了一個略帶酒氣的懷抱,驚魂未定,臉蒼白。
周霖一下子收了手臂,真的瘦了很多,渾上下沒幾兩,都是骨頭。
程知微已經從他懷里蹦出去,臉頰爬上些許的紅暈,慌慌張張的道謝,“謝謝,謝謝。”
周霖懷里一空,便皺眉沉著臉教訓道“怎麼躁躁的?”
程知微捉著自己的手指頭放到流水下去沖,有點茫然的道“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耳朵聽不見了,連腦袋好像也出了問題,最近總是覺得好像忘記了好多事,有時候想一件事也要想很久才想得起來。”
“我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癥吧?”
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周霖卻生氣的道“胡說八道什麼。”
程知微嚇了一跳,不開心的撇,“我開玩笑的啦,但是我真的不是得了什麼很嚴重的病嗎?不然怎麼會這樣呢。”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周霖挽了袖子,出去拿了創口遞給程知微,自己拿著刀去挑酸棗核,語氣很淡,“忘記的事肯定是不開心的事,多好。”
程知微把創口小心點的上,反駁
道“那當然不好,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的事,忘記了它也是發生過的,就比如,如果誰欺負了我,我要是因為忘記,又和他為了朋友,想想都覺得糟心,而且他也許還會在背后嘲笑我呢。”
“他不會嘲笑你的。”周霖切著酸棗核,額頭的碎發遮蓋了他的眼眸。
燈下,看不清楚他的表。
程知微搖頭道“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失去記憶的,對我好的人和對我不好的人,我都要記得。”
周霖的作頓住,克制著自己沒去看,微皺著眉頭,“切好了,現在要煮嗎?”
“好。”程知微趕走過來,其實覺得周霖也不像是醉得太厲害的樣子,可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不好說這醒酒湯沒必要煮了,決定還是煮著好了,就當是謝他給住吧。
燉煮的時間,周霖去樓上洗了澡,再下來就看到程知微端了一碗湯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周大哥,燉煮的時間不太長,你可以把里面的酸棗吃了,解酒的效果會好一點。”
“謝謝。”他點頭,接了過來。
“那我就去做自己的事了。”程知微側就想走。
周霖看了眼時間,嗓音帶著水汽一般的暗啞,“這麼晚了,該睡覺了。”
“我等會兒再睡吧,反正白天沒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程知微淺淺微笑,還的道,“你快去休息吧。”
要走,手腕卻被扣住。
程知微不明所以的抬頭,對上周霖漆黑的眼眸。
“既然白天有時間睡覺,那也可以晚上睡覺,白天去做你要做的事。”他道。
“可是我……”程知微扁,晚上去錄,就是想早點錄好了送給周霖,想要周霖能早點恢復過來。
“你還沒好。”周霖是視線鎖著程知微還有些蒼白的臉蛋。
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前幾天還在發燒的事?
“我已經好了。”程知微拍拍自己的胳膊,“你看,我恢復得很好。”
失憶了,話倒是多了起來。
周霖挑著眉,不急不緩卻不容置喙的道“程知微,你這樣的話,明天我就人把那些東西都扔了。”
“你……”程知微頗為怨念的扁,“就半個小時,也不可以嗎?”
“不行。”
“哼。”程知微氣得跺腳,可又不敢反抗,蹬蹬蹬的跑進客廳,把東西收拾了下就要抱著上樓。
“放著。”周霖一眼看穿程知微的小心思。
程知微不肯放,可周霖黑沉沉的臉和強的氣勢實在是人害怕,只好不不愿的把東西放回去,生氣的瞪了眼周霖,跑上了樓。
周霖角勾了勾,心忽然就好了不。
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什麼緒都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的目移,落在桌子上的盒子上,把所有的經文都仔細的保存著,視如珍寶。
那個時候的他,在心里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緩步上樓,在客房門口站了站,才進了旁邊的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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