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從小生病就不肯吃藥,上次發燒還是程知微趁他虛弱,把藥塞進他里。
這會兒……
程知微考慮著重復的可行,他一只手不了,也沒那麼大的力氣來阻止吧。
有點蠢蠢。
周霖看在眼里,微微偏頭,那點心思,他全都看在眼里。
心臟控制不住的微微悸和得意。
還是關心他的。
可也不能讓看出來他居然期待那種事。
周霖偏過目,假裝沒發現的意圖,故意哼了一聲,“我都說了我不吃藥,程知微,你是聽不懂嗎?”
“聽得懂。”程知微淡淡的看著周霖那張傲的臉,語氣波瀾不驚,把藥放在了柜子上,“所以這藥我放在這里了,你什麼時候愿意吃了就什麼時候吃。”
已經想明白了,他們現在是即將離婚的關系,實在是沒必要表現出太多的關心。
他也不缺的關心。
所以這藥,他吃不吃。
程知微居然把藥放下了,這完全出乎周霖的意外,他表有瞬間的僵,目在那顆藥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神淡然的程知微臉上。
低著頭正在擰保溫桶,擰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他,嗓音低低的,不冷不熱,“這是王姨特別給你熬的湯,要不要喝一點?”
周霖本來很不高興,想說不喝,可是話到了邊,看到那顆孤零零的藥,想到如果他說不喝,程知微絕對立馬就把蓋子蓋,然后扔在一邊。
無端的憋屈在心底油然而生。
想有點骨氣讓走,但話就是說不出口。
程知微眉頭皺了皺
,又問了一句,“不喝嗎?不喝我就收起來了。”
“喝。”周霖氣得口疼,從牙里迸出這一個字來。
程知微把湯倒出來半碗,遞給他。
周霖沒接,只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還帶著焦躁,語氣不自覺的揚起來,“我傷的是右手,你要我怎麼吃?”
程知微想了想,把小桌板升上來,再把勺子遞給他。
這樣總行了吧。
周霖這次是真真切切的氣笑了,目絞在程知微臉上,諷刺的道“程知微,我這只手好歹是因為你傷的,你有沒有點良心,明知道我不了,還這樣作踐我。”
程知微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我怎麼就作踐你了?”
桌板也放好了,勺子也放好了。
還想怎麼樣?
周霖氣不順,臉黑沉沉的,怪氣的冷聲道“麻煩夫人看在我救了你的份兒上,紆尊降貴的喂我喝一口熱乎的湯,我謝謝你了。”
程知微這才知道周霖的意思。
皺眉,明顯不不愿,他還有一只手啊,明明就可以。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救你也是我自愿的,你走吧,別耽誤你和孟千城約會。”
程知微知道周霖是故意這樣說的,也可以不管,但是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昨天是他救了,如果不是他,躺在醫院里的就是
了。
就事論事,還真不能一走了之。
幾秒后,程知微端起碗,用勺子將湯遞到了周霖邊,“喝吧,周大爺。”
周霖克制著自己因為轉好的心而上揚的角,喝了一口,才不急不緩的道“程知微,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沒有強迫你。”
程知微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稚不稚。
王梅的湯舒心又暖胃,喝了一碗湯,周霖覺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也不傲了,主吃了藥,再讓程知微給他還盛一碗湯。
順便冷哼道“我媽就是心疼你,這麼多年,王梅可沒單獨照顧過我。”
程知微不接話,就是一勺一勺的喂他喝湯。
又一碗湯喝了一半,病房門忽然被人直接推開,徐珍珍擔憂的聲音順著門進來,“阿霖,聽說你傷了……”
余下的的話在看到程知微和的作后戛然而止。
徐珍珍臉上的笑容收了幾分,隨后又更燦爛的笑開,“知微,你也在啊。”
程知微把湯碗放到一邊,站了起來,“既然徐小姐來了,我就先走了。”
一點也不待見徐珍珍。
徐珍珍“我是聽說阿霖住院了,來看看他的,你不用離開的,你看看我這雙,也沒辦法照顧阿霖,麻煩你了。”
程知微垂下眼眸,呵呵,當是保姆是吧。
面無表的準備離開。
“知微,你等等。”徐珍珍了一聲,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藥膏遞給程知微,“這是
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藥膏,據說對傷啊疤啊特別好,你拿回去用吧。”
程知微這段時間只要出門都是戴著口罩,但是來這里以后,因為周霖是看過這張臉的,因此便把口罩摘了。
此時臉上的痕跡依舊是斑駁可怕,和徐珍珍那張漂亮的臉蛋比起來,實在是又狼狽又難看。
程知微淡淡的看著徐珍珍,倒也不必這樣刻意的提醒現在有多丑。
“徐小姐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知微,你別誤會,我就是想替蘭芝補償你。”徐珍珍角抿著一層無奈,“已經發生的事無法回到過去,但是可以彌補,我們是真的想補償你。”
程知微靜靜的看著虛偽的臉,想說什麼,可想到說出的話只會引起爭吵,不是怕吵不贏,而是真的很影響心。
最近的緒變化有些大,也實在是不想因為這些七八糟的事耗自己。
所以,忍了下來,抬腳就走。
徐珍珍卻是椅一轉,堵在了門口,“知微,你可不可以給蘭芝一個機會?”
糾纏這種東西,半途而廢就不糾纏了。
程知微真不明白,明明這件事已經結束了,為什麼徐珍珍還要糾纏不清,和白珠珠真不愧是兩姐妹,一樣的格,一樣的讓人嫌惡。
深呼吸一口氣,程知微退了兩步,回頭去看周霖,語氣不大好,“怎麼,我要是不愿意原諒賀蘭芝,你們就打算把我一直關在這里?”
周霖自然看得懂眼里的諷刺,眉頭皺了皺,“珍珍,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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