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二刻左右,公打鳴的時辰。
這時,府里已有下人起來干活,平常這個時候顧景熙已起床,今日休沐才沒起來,醒了一會兒,見邊的人睡得正香,便繼續睡。
孟瑾瑤本來睡得好好的,但做了個夢,夢見有個小娃喊母親,剛要回應,就忽然醒來,下意識了肚子。
不一會兒,孟瑾瑤聽到“噗”的一聲響,聲音不大,但能聽得到,接著就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瞬間意識到什麼,連忙手推了推邊的男人。
顧景熙很快醒來,迷迷糊糊間,就聽到孟瑾瑤用帶著張的聲音說:“夫、夫君,我好像要生了。”
他聞言,瞬間睡意全無,也顧不上其他,連忙翻下床,且還真的是翻下床。
一個翻猛了些,他直接翻到地上去。
孟瑾瑤:“?”
茫然地問:“夫君,你怎麼了?”
“沒、沒事。”
顧景熙說罷,馬上起,雙腳穿上便鞋,以最快速度出了臥房。
孟瑾瑤有點懵,怎麼快要生了,夫君就跑了?
顧景熙出了屋子,就找來了丫鬟,讓丫鬟去通知穩婆過來,又讓人去將百里太醫請過來,以防不備之需,末了又讓人去通知老母親,以及兩位嫂嫂,們有經驗,有們在,阿瑤也不會那麼害怕。
回到房中,顧景熙坐在床沿,握住孟瑾瑤的手安道:“阿瑤別怕,我陪著你,方才已經讓人去請穩婆和太醫過來了。別怕,別怕。”
他聲音抖著,也不知是在安孟瑾瑤,還是在安他自己。
孟瑾瑤瞧顧景熙張得額冒冷汗,盡管自己也很張,面上還是揚起一抹笑容:“夫君,我沒事,現在覺還好,盼了那麼久,孩子可算要出來了,如今我倒是沒那麼焦慮了。”
顧景熙覺在故作輕松,心疼地問:“阿瑤,是不是很疼?”
孟瑾瑤輕輕搖頭:“目前還沒覺到明顯的疼痛。”
顧景熙將信將疑:“真的不疼?”
孟瑾瑤回道:“目前沒覺到。”
見目前狀態還不錯,顧景熙暫且信了的話,陪著說話。
穩婆比顧老夫人們先到,觀察了孟瑾瑤的況,道:“夫人,您如今離生產還早著,您是第一胎,用時會久一些,當出現陣痛之后,再過幾個時辰才能生,估著要到晚上才能生出來。”說罷,又跟顧景熙說需要讓人先準備熱水等一切需要用上的東西。
疼幾個時辰?
顧景熙聽得直皺眉頭。
孟瑾瑤倒是比他淡定一些,畢竟自己的自己清楚,目前自我覺良好,不至于太慌張,道:“夫君,我想吃點東西,不然生孩子的時候估計會沒力氣。”
顧景熙一聽,忙道:“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
沒過多久,顧老夫人、張氏以及陳氏紛紛趕了過來,來看孟瑾瑤。
這時,孟瑾瑤正由顧景熙喂著吃早飯,神狀態良好。
顧老夫人在得知兒媳婦快要生了,先是歡喜,而后就擔憂起來,盡管如今看到兒媳婦好好的,心里還是擔憂,關切地問:“阿瑤,你現在覺如何?”
孟瑾瑤如實回道:“母親不必擔心,我現在好的。”
剛說完話,忽然覺下腹發、發,并且伴有下腹墜痛,疼得皺起眉頭,因著這突如其來的痛,讓的張瞬間到達巔峰,心中也有了懼意,下意識握住顧景熙的手。
顧景熙也被嚇了一跳,忙放下碗,張地問:“阿瑤,你怎麼了?”
孟瑾瑤著肚子,回道:“疼,肚子疼。”
顧老夫人與張氏們都是過來人,見狀便知已開始胞宮,會出現陣痛,隨著陣痛越來越頻繁,痛加劇,胞宮開十指即可生產。
陳氏安道:“三弟妹別怕,深呼吸,放松點,沒事的。”
顧老夫人想到自己當年生孩子,穩婆說熱水能緩解胞宮的陣痛,轉頭就問春柳:“熱水可有準備了?”
春柳回道:“老夫人,已經讓人燒熱水了,如今應該已燒好。”
顧老夫人吩咐道:“等會兒端熱水進來,其余的,聽穩婆吩咐。”
穩婆在們進來后,就站到一旁當個明人,很看到大戶人家的子生產,婆母那麼張,還親自進產房看的,一般都是在外面等著,或者是去佛堂求神拜佛保佑母子平安,顧家老夫人那麼張,估著是因為這是長興侯的第一個孩子,盼了那麼多年才盼來的孩子。
穩婆面對這幾位覺有力,說話做事都拘謹,影響自己發揮,便斟酌著道:“侯爺,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產房污穢乃污穢之地,要不您幾位先出去?”
顧老夫人看出的顧慮,安了兒媳婦一會兒,然后帶上另外兩個媳婦出去等著。
孟瑾瑤現在腹痛已緩和下來,見顧景熙還在,輕聲道:“夫君,你也先出去吧,我現在也不疼了。”
顧景熙道:“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
孟瑾瑤心中一暖,卻還是堅持道:“我真的沒事,產房污穢,你出去吧,我聽聞男人不能在產房。”
顧景熙溫聲道:“你別聽穩婆胡說八道,生孩子怎麼就污穢了?我們的孩子很干凈。”
穩婆:“……?”
又不是說孩子不干凈,的意思是人生孩子會出,這是污穢之,場面又腥,產房就是不吉利的之地,男人在這種污穢之地會折損運氣,這又不是說的,是從古至今都是這樣說的。
不過,穩婆也甚是識趣,道:“夫人,您現在離生產該早著,讓侯爺在這兒陪您也行,等你要生的時候再讓侯爺出去。”
顧景熙贊賞地看了穩婆一眼。
穩婆:“……”
幸好懂得察言觀,不然今日要討人嫌,侯夫人也是好命,遇上那麼好的丈夫,別家的丈夫,妻子破羊水后在產房待產,都是丫鬟婆子照顧的,丈夫不踏足這污穢之地半步,生怕沾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