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年子後仰躲著刀尖:“不然呢?我陪去死?”
時屹冷聲問“你迫不及待的弄死王文洲,將時祺弄出國,是怕什麽?鬱歡被你藏在哪了?”
“王文洲是誰?”趙意年頓了頓又說:“時祺的事是懷遠做主,沒必要向你解釋,鬱歡陪你一起被綁的,怎麽樣了你比我更清楚。”
打定時屹沒有證據,的確,時屹並沒有查到實質的證據,他隻是跟著直覺走,趙意年再瘋也不會拿自己兒的命開玩笑,也或許是被鬱歡死刺激到,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個發泄口。
時屹勾笑了笑,極盡諷刺:“害死自己親生兒,時祺這個野種也活不久了,怎麽樣,你這個母親當得夠稱職。”
他早查到時祺的居所,也做好了親子鑒定,就等一個好時機給時懷遠了。
趙意年眉頭一皺,到現在才真正慌下來:“你要怎樣?別時祺,鬱歡的事我不知,時屹,你別做傻事,不然懷遠饒不了你。”
時淇是親生的,鬱歡難道就不是?為什麽對待孩子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態度,他的鬱歡,從未被偏過。
時屹雙眸倏地瞇起,刀尖朝下,作利落直接切掉了一小指。
趙意年愣愣的看了好半天,幾乎反應不過來,眼睜睜看著那截小指咕嚕嚕的滾遠,鮮頓時湧了出來,紮心的疼。
疼的大,時屹卻一把箍住的下,將慘聲抑製住,他周戾氣四溢:“正好新仇舊賬一起算,我殺了你給鬱歡報仇。”
趙意年疼的神恍惚,拚命搖頭掙紮:“懷遠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時屹笑的越發沉,刀尖上走,刃尖沾滿了鮮,他朝著趙意年的臉蛋拍了幾下:“那我把他一起弄死。”
白擔了個父親的稱呼,時懷遠從未盡過父,還讓母親了許多委屈,即便殺了他時屹也不疚。
從前時屹一直逃避,如今鬱歡沒了,他也看了,母親和時玥過的委屈他要一點點討回來。
趙意年疼的眼淚直流,怎麽都沒想到時屹會如此瘋魔,咬牙說:“他是你父親。”
時屹眼尾發紅,攥著刀柄的骨節泛青,顯然是力道極大:“你都能害死自己兒,我殺了親生父親又能怎樣?”
說罷刀子又狠狠的切了下去,這次剁的是無名指。
他聲音越發冷冽“鬱歡到底在哪?”
趙意年忍不住,擰勁上來,死活不肯開口,即便疼的泛白了:“死了,在哪我也不知道。”
時屹驀地笑了幾聲,著無限落寞,他將刀子一丟,長長的舒了口氣:“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要你生不如死。”
趙意年幾乎要暈過去:“瘋子。”
時屹冷冷的看著:“你最好祈禱我找不到鬱歡,不然就算是,也歸我時屹所有。”
說罷轉走了,一向拔頎長的子孤寂淒涼,痛失所,即便殺了全世界的人,鬱歡也回不來了。
這個認知讓他痛苦不堪,可他表麵從不顯,理起公司的事風生水起,還將時祺的親子鑒定發給了時懷遠,又暗地查明了時祺的親生父親,是在療養院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又偽造了一份親子鑒定,時懷遠和時淇的緣關係為,將這份給了薑之淮。
同時用趙意年的名字轉走他賬戶的錢,以利而聚,最終也會因利而散。
果然,薑之淮當時就去找趙意年了,可趙意年早就被時懷遠囚起來,眾叛親離,生命中維護的三個男人全都變卦了。
趙意年一個人做不了這麽多事,薑之淮是幫兇,時屹不想殺人,可看薑之淮活得這麽自在又接不了。
那就變殘疾吧,畢竟車禍很普遍,什麽都查不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安排周焰就來匯報了,薑之淮死了。
死在了別墅了,看樣子是心梗,畢竟有先天心髒病。
時屹去現場看了看,發現了一些端倪,大概是時懷遠下的手,暗中換了藥。
被戴了這麽多年綠帽子,嗬護了這麽久的兒子都是野種,時懷遠怎麽會忍得下去,時祺手失敗,也死在了國的醫院裏。
至於趙意年,時屹沒了知道的興趣,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眾叛親離,再無依靠,被時懷遠折磨。
打撈隊一直沒停,範圍越擴越大,可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他再也沒見過鬱歡,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總會溜進鬱歡的房間,他是不舍得上去睡的,因為偌大的雲楓,隻有這裏還留存著鬱歡的一縷芳香。
他擔心自己的氣息會擾掉,隻敢挲著那片鬱歡躺過的空地,貪婪卻又克製,一次又一次。
無數次午夜夢回,他都靠著這縷幽香穩住心神,支撐著活下去。
他想念鬱歡,刻骨銘心。
曾經說過,即便是死,鬱歡也不能背叛自己,可他又突然改了主意。
好吧,隻是鬱歡不死,背叛他也認了。
時屹在雲楓種滿了海棠樹,無論哪個窗口看過去都能看到高大的枝丫,視線再也不會空曠了。
隻是再也不會有人在樹下下跳舞了,他的妻子不在了。
鬱歡和周景辭定居在瑞士盧塞恩,是瑞士最漂亮的城市,本來打算接著旅遊的,結果在第二個月發生了意外,隻能留在這裏了。
他們居住的地方在盧塞恩湖畔,是個老城區,鬱歡閑著沒事就會去廊橋木塔玩,景念擔心出事一直跟在後,小念叨個不停。
“小心點,別摔了啊,我哥得罵死我了。”
鬱歡就放緩腳步,轉拉住景念的手:“好吧,那我們慢慢走。”
“別急嘛,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周景辭找了個在樂團演奏大提琴的工作,不是很忙,閑下來的時候會帶著鬱歡到轉,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嗜甜嗜酸,每次經過冰淇淋店就走不了。
周景辭很無奈,不過還是很寵,總會買一個小號的冰淇淋給吃。
兩人還沒有確認關係,主要是鬱歡,現在的況著實無法接新的,覺得對周景辭不公平,一再勸他接新人,可他不肯。
兩人更像是多年的好朋友,無話不談,都是彼此最堅實的後盾。
偶爾看到國的新聞,會刻意的聽一下,視線在電視上,心思卻飛遠了。
說到底,前半輩子都和那個男人纏繞,很難完全忘卻,加上船上的最後一麵,他寧願為了自己去死。
可現在又有了新的親人,從沒想過告知時屹,滿足現狀,也不想再和他扯上瓜葛。
傷口愈合很慢,但好在不會有新傷了。
鬱歡和國的朋友一直有聯係,任祈寧知道定居瑞士很是開心,約好有時間過去找,也問起鬱歡以後的打算。
鬱歡自然很想跳舞,瑞士這邊華人的地位還算可以,古典舞很歡迎,可惜現在況不允許,等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去找工作,繼續自己的熱。
時玥的忌日又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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