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試試時屹的態度。
鬱歡回了房間,心裏莫名的慌。
現在的房間是用周景辭朋友的份證開的,鬱歡沒有留下痕跡,唯一擔心的就是剛剛到了陸湛,不過時屹大概不知道自己躲的酒店實際不在那裏,他沒有通天的本領。
還有父親,目前阮頌年自不保,不知道還能不能穩住父親。
低頭看了看打著石膏的,如果能走路就好了,就不用麻煩別人了,嚐試著,休養半個多月已經好了許多,但要走路還是夠嗆。
要先把傷養好,這樣才有資本逃跑。
不能繼續麻煩周景辭了,時屹瘋起來沒有顧忌,不能讓別人跟著冒險。
鬱歡翻出手機,再三猶豫下聯係了阮頌年,想知道父親的現狀。
對麵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倒是如常,聽不出什麽其他的緒:“喂?”
鬱歡心裏忐忑不安:“是我,我父親怎麽樣了?”
對麵頓了一下才說:“好的,一切正常,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的心略微安穩,又想起陸湛的話,糾結開口:“時屹為難你了?”
“你哪聽來的消息?”
“沒有,我隻是擔心。”
阮頌年的聲音冷清了許多:“你還是多心下自己吧,”話音一轉:“你在燕趙嗎?”
鬱歡沒說話。如今還是很警惕的,畢竟對阮頌年隻是利用。
“送佛送到西,我在燕趙有朋友,你去找他幫忙吧,等什麽時候腳好了再來接你父親。”
鬱歡微愣,不信阮頌年會如此好心,可對麵的人猜到的心思,聲音帶了幾分笑意:“你離我越遠我才能安心,趕好起來,然後把你這個活死人的父親接走,省的在我眼前礙事。”
鬱歡沒有理由拒絕,現下的確沒有辦法,隻有好起來才能接走父親。
本想出去和周景辭說聲再見,可惜人不在酒店了,景念也跟著不知道去哪了。
阮頌年作很快,晚上就有人到了酒店,將接到了一棟別墅裏,有專門的醫護和保姆。
鬱歡就這麽安穩的待了下來,直到晚上時才接到周景辭的電話。
他下午是和景念去了另外的酒店,也見到了時屹。
就在偶遇陸湛的酒店裏。
他還是一貫的冷淡,一張臉清俊出眾,英氣又淡漠,就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姿勢恣意慵懶,卻吸人眼球。
時屹看著坐在椅上的周景念,眉梢微揚,目裏帶著一玩味,聲音卻是對著周景辭的:“周先生,好久不見了。”
景念到底是個小孩,和他一對視不住的往後,輕聲說:“哥,我先溜了。”
說罷搖著椅逃之大吉了。
這算是兩人第二次正麵鋒了,周景辭神溫和,聲線簡直自帶誠懇:“時醫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
時屹神淡然,垂眸看著桌前的玻璃杯:“不忙的話來聊聊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個俊朗的男人麵對麵坐著,一個淡漠疏離,一個溫潤澄澈,倒是幅極好的風景畫,引得前臺都止不住的往這邊看。
時屹先開口:“令妹的是?”
“傷到了。”
他點點頭,緒毫不外:“我邊有幾個骨科方麵的教授,需要幫忙的話可以直接說。”
周景辭沒說話,微瞇著眼打量他,想看出他到底什麽意思,難道不是因為鬱歡來的?還是在偽裝。
時屹沒什麽反應,周景辭也禮貌一笑:“不用了,不是什麽嚴重的傷,謝謝時醫生關心了。”他話音一轉:“倒是鬱歡,聽景念說住院了?”
時屹笑裏帶著玩味:“是,一點小傷。”
周景辭眉梢略揚,越發搞不懂眼前的人,索也不再裝下去:“時屹,別為難鬱歡了。”
時屹沒說話,子慵懶的往後靠,一隻手搭在座椅扶手上輕敲,看了他好半天才說:“怎麽說?”
“有些事你很清楚,和鬱歡沒什麽關係,別盯著不放了。”
敲擊聲頓住,時屹眉眼冷了幾分:“我想知道,你是以什麽份來替出頭的,”他笑意更深:“膽小卑微的暗者?”
周景辭毫不慌,斂眉輕笑:“言重了,隻是看不下去鬱歡這麽難過,不虧欠別人,沒必要活得這麽狼狽。”
“給人當婦,講的就是個自願,不存在迫,當真能逃走也行,就是千萬別讓我找到。”
“找到了你要怎樣?”
“不了一頓教訓”
周景辭皺著眉看:“你尊重過鬱歡嗎?於你而言算什麽?”
時屹角微微下,有些不屑:“周先生養寵嗎,每天好吃好喝供著,貓卻不聽話整天想著跑,你說,該不該教訓?”
這話過於難聽,他竟是不拿鬱歡當人看,周景辭結上下滾:“時屹,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時屹笑笑:“當然,你追我逃的多有趣。”他頓了頓又說:“聽說周先生的樂團很是不錯,改天一定去捧場。”
周景辭心裏糟糟的,一時間也不知道時屹的意思,正想說話時屹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眼界麵,朝對麵人輕笑:“抱歉,失陪了。”
然後人就走了。
他怕鬱歡擔心沒敢說到了時屹,看樣子是不知道鬱歡人在燕趙。
好在現在安穩下來,能好好養傷了。於是一再叮囑照顧好自己,有需要隨時再聯係。
鬱歡很謝他的幫助,可惜目前無以為報。
就這麽在別墅住了下來,每天有醫護陪著做康複訓練,飲食也清淡可口,對養傷有益。
隻是別墅裏有許多攝像頭,鬱歡心裏總是膈應,想起在雲楓的那段日子,害怕在監控對麵,時屹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阮頌年很會打電話過來,關於京都醫院副院長職的新聞也再沒看到過。
偶爾景念會和打視頻聊聊天,除此之外鬱歡再沒有別的娛樂。
晚上鬱歡洗漱好準備上床,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
盯著界麵看了許久,這個新辦的手機號,除了周家兄妹和阮頌年沒人知道,可為什麽會有人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