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上綿得提不起力氣。
還冷,冷得瑟。
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冰涼涼的木地板上,手和腳都被綁著。
閉的空間,昏黃的燈,兩旁全是囤積的雜,像是……儲間?或者地下室?
吱吖——
沉重的大門打開,四個保鏢在前麵開路,接著,拐杖杵在木地板上的聲音沉穩又令人心驚。
虞定睛看去,是個穿著深灰馬甲、頭戴紳士帽、杵著黃金龍頭拐杖的老人,那雙雄鷹一般犀利的眼睛盯著。
隨著老人的到來,地下室滿是仄的低氣,氣場比發怒時的靳承川還強。
他僅僅是站在門邊,就威懾力十足。
虞眼圈紅了,盡管已經間隔十多年,依然記得這個年時第一次見麵就因為氣場太強嚇到的老人。
哽咽的喊了聲:“靳爺爺。”
被綁架,懷疑過尹星月,甚至懷疑過尹明德,卻沒想到是靳承川的爺爺,靳氏財閥現任掌權人,靳商。
見認出自己,靳商微微瞇眸,打量,像是在久遠的記憶裏梭尋關於的隻字片語。
“虞子民是我外公,我虞,十五年前曾在靳家老宅寄宿過幾天,您還想得起來嗎?”
靳商深沉的眸一亮,“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我記得你剛到靳家來的時候,我還抱過你。”
“是我,靳爺爺。”
想到什麽,靳商的神逐漸嚴峻,龍頭拐杖輕點兩下地板,略有不滿,“沒想到承川藏在外頭的小人,竟然是你,偏偏是你——”
“您可能誤會了,我跟靳承川之間,早就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
靳商思路清晰的責問:“那你明知他有未婚妻,還攛掇他背著靳家跟你領證,想來個先斬後奏,怎麽解釋?”
虞一驚,沒想到民政局的事,靳承川不告訴了尹星月,連靳老爺子都知道……
那天靳承川醉酒,不過順拿話激他,本沒想到他會同意領證。
但是民政局這個話題,的的確確是先開的口。
垂下黯然的眸,被靳商不怒自威的氣場,得無從辯解,“對不起。”
靳商歎了聲氣,語氣沉穩又冷酷,“既然知錯,那就領罰。”
虞悄悄抬眼,看了眼他後的另外四個保鏢,每個保鏢手裏都拿著不同的駭人兇,馬鞭、高爾夫球桿、棒球桿、蕁麻繩。
簡直……恐怖如斯。
虞心裏有些發怵,連連吞咽口水,“我的確有錯,我認,但您能不能饒過我肚子裏的孩子,求您讓虞家留下最後一點脈吧。”
靳商多年殺伐果斷,眼都不眨一下,卻在聽到這番懇求後,瞳眸了。
他杵著拐杖走近,緩緩蹲,蒼老的手慈虞的臉,漆黑的眸裏是虞看不的幽沉。
“小丫頭,你靳爺爺這輩子,最恨那些貪慕富貴、滿是心機算計、妄圖魚躍龍門的壞人,這些東西是給承川在外的野人準備的,不至打死,最多弄殘。”
他的語氣,如長輩對晚輩的溫教誨,但說出來的話,又是那樣冷殘忍。
虞嚇得小臉慘白,連抖的呼吸,都是極致的畏懼。
靳商又歎了聲氣,繼續:“但我沒想到野人是你,虞子民的小孫。”
他起,跺了跺龍頭拐杖,居高臨下的睨。
“看在老戰友和你肚子裏虞家最後脈的份上,我不對你。今晚承川喝了我準備的茶,此時應該在跟星月那丫頭鴛鴦頸,你就在這聽著,乖乖待一晚上,明天一早,我放你離開。”
鴛鴦頸,聽著??
正疑,就見保鏢拿著小型竊聽,放在旁。
瞬間瞪大瞳眸,驚恐又難以置信。
靳老爺子竟然在家裏安裝竊聽,還要讓親自收聽靳承川和尹星月doi的全過程??
不,卻足夠誅心。
靳商將絕無助的神看在眼裏,再度歎氣,“你別怪靳爺爺心狠,你看上靳家哪個臭小子都行,唯獨承川不行,他是我傾心栽培的繼承人。”
“這是唯一一次饒過你,若你還敢跟承川糾纏不清,就別怪我對你這弱不風的小板,下重手。”
“好好聽著,記住教訓。”
靳商杵著龍頭拐杖走了,地下室的大門重新關上,留了兩個保鏢守著。
竊聽打開,裏頭立刻傳來孩甜的呼吸聲。
“唔!”
“承川哥哥,我好喜歡……”
男人息重,一言不發。
盡管看不到畫麵,也能猜到兩人的戰況。
虞側躺在地板上,視線有些模糊,水霧彌漫得眼睛疼,耳朵疼,心更疼。
知道靳承川和尹星月做過,和親耳聽著他們做的全過程,是完全不同的,是直觀且要命的紮心。
那個曾了十年的男人,正在肆意擁有他最心的人……
竊聽裏的聲音,就像夢魘一樣,死死纏繞著的心髒,抑得幾近窒息。
*
整個晚上,保鏢時刻監督著,不準睡覺,不準出神。
哪怕竊聽那頭風雨停歇,也讓繼續傾聽尹星月的示表白。
“承川哥哥,終於為你的人,我現在好幸福啊。”
“承川哥哥,你會這樣疼我多久?”
男人沒有回答,用綿長深的吻,表達自己的意。
屋外大雪紛飛。
閉的地下室還算暖和,但虞隻覺得冷,徹頭徹骨的冷意蔓延四肢百骸,一顆心從絕到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保鏢上前關掉竊聽,替虞解開繩子,讓恢複自由。
“虞小姐,辛苦了,你可以走了。”
保鏢禮貌的將扶起來,“老爺子讓我們送你回去,請吧。”
虞的嗓子是啞的,熬了一晚上的夜,熬得雙眼通紅,渾提不起一力氣,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被保鏢從後門悄悄扶出靳家老宅,塞進車裏。
與此同時,老宅別墅的三樓。
靳承川穿著一單薄的深黑綢睡袍,斂著深諳的眸,半倚在走廊上煙,慵懶恣意。
冷風吹他的額發,他像是覺不到冷,怔怔出神。
沒兩分鍾,林宇上樓,悄悄走到他側,附耳低聲:“您猜得果然沒錯,老爺子一看見虞小姐那張臉,沒有傷害,隻是把關了一晚上,幾分鍾前,已經將毫發無損的送回昭和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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