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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 第110章 母親(我敬母親一杯...)

太子大婚雖然倉促, 卻也是心挑選的日子。

這日無風無雨,是個好晴天。

眾人皆知太子大婚禮在太子府上舉行,早早的, 街道兩旁便有那湊熱鬧的百姓, 等著蹭一分喜氣,也再瞧一瞧貴人的模樣, 嘆幾句這大婚的陣仗。

甦傾娥便混在了其中。

相公子被捕後, 不知為何又好端端地活著離開了, 隨後便四下搜捕起了的下落, 似是勢要殺了

在京中艱難地躲了許久,還不等換來再見太子一面, 倒是先等來了太子大婚的消息。

幸而昨日, 無意遇見了南郊國的大王子,此人似是對分外青睞的樣子。這才多平息了些甦傾娥心中的不甘。

只是甦傾娥仍舊想不通。

為何這輩子的太子妃到高淑兒來做了?

高淑兒上輩子做側妃時, 太子譏諷高淑兒為提鞋都不配。而今倒好。正正經經的八抬大轎,只等到黃昏時分從正門抬

呢?

上輩子嫁給太子時, 走的也不過是小門,得了再多榮寵又如何呢?到底是側室。

“今個兒可熱鬧了, 這些是要去太子府上的賓客吧?”

“應當是了,那簾子上頭不都繡著各家的姓氏麼?”

甦傾娥低頭一瞧。

便瞧見了“鐘”字。

鐘念月親眼瞧著太子大婚,該是何等心?哦不,忘了我。甦傾娥咬住,心道,怎麼能忘了,如今鐘念月是要做皇后的人了呢?

甦傾娥一時茫然四顧, 竟不知未來該往何去。

這輩子,還能見到鐘念月如上輩子一樣的結局嗎?

不不, 惠妃那人手段頗多,又心思狠毒,萬家的事如今都還沒弄清楚,惠妃不會允許鐘念月與自己爭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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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傾娥咬咬牙,決心冒險去太子府悄悄走一趟。

……

鐘念月昨個兒讓晉朔帝領著多讀了兩本書,讀得腦仁都疼了。這日便不知不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一覺醒來,正對上錢嬤嬤那張焦灼的臉。

“夫人、公子都已經先往太子府去了,說是不必攪擾姑娘,只等到姑娘睡醒了,才陪著姑娘往太子府去,不必急。”錢嬤嬤說完,一頓,又道︰“可哪裡能不急呢?眼下不知多雙眼楮盯著姑娘,姑娘須得早日拿出母儀天下的姿態來才是。”

鐘念月好笑地道︰“當初陛下可不是這樣同我說的。”

錢嬤嬤愣聲道︰“陛下說的什麼?”

“陛下說的是,從前是什麼模樣,此後還是什麼模樣。不必事事由我憂心。我隻管依仗帝寵,快活行事就是……”

錢嬤嬤傻了眼,乾地道︰“豈有……豈有這樣的道理?那將來史書上豈不是要……要寫姑娘是個妖妃?這古來這樣的妃子,便沒有好下場……”

鐘念月笑道︰“所以麼,陛下才不我去做妃子,而是去做皇后。”

錢嬤嬤這樣一番歪理說得愣住了。

倒、倒確是如此。

歷史上只有妖妃,卻有妖後。若是陛下倍加寵,那便做帝後深,只要寫史冊中引後人傳頌的。

鐘念月緩緩起,由香桃和娘伺候著穿好了裳。

又慢吞吞地用了碗小湯圓,也不敢吃多了。小廚房那邊拎了一盒子吃食來給帶上。然後他們才往府外行去。

錢嬤嬤一路跟著,懷裡還抱了條披風,道︰“就怕坐著的時候覺得涼……姑娘可莫要再穿著陛下的披風回來嚇我了。我這一顆老心,不經嚇的。”

話說完,一頓,驚異道︰“外頭停的馬車不像是咱們府裡的啊。”

那馬車裡的人似有所覺,很快便掀起了車簾。

晉朔帝從上頭走了下來,後頭還跟了個孟公公。

錢嬤嬤張大了

晉朔帝問︰“念念家中的馬車足夠大嗎?可容得下朕?”

鐘念月扭頭一瞧。

那廂下人正牽了馬車來。

“再裝一個陛下剛剛好。”鐘念月道。

二人便這樣一同乘了鐘家的馬車。

上馬車時,晉朔帝還輕輕托了下鐘念月的腰,將結結實實地送了車廂中。

孟公公忙將手中的食盒也遞了上去。

鐘念月道︰“有兩盒了。”

那車簾放下,慢慢錢嬤嬤便聽不見姑娘的聲音了。

香桃如今已經不是太怕晉朔帝了,畢竟自家姑娘要做皇后了麼。香桃此時轉頭嘻笑道︰“嬤嬤的這顆老心,還經得住嚇嗎?”

錢嬤嬤恍惚地點了下頭,又遲疑著道︰“我瞧那孟公公的手臂上還掛了兩件披風是不是?”

“是呢,嬤嬤沒有眼花。”

錢嬤嬤這才收起了自個兒懷裡的,低聲嘀咕道︰“多嚇幾回,倒經住了。就是……就是怕旁人瞧見了說閑話。”

香桃忙道︰“這個我知道,陛下出行,後自然是跟了許多人的,只是咱們瞧不見罷了。這些個什麼衛啊,沒準兒早把巷子口守起來了,蒼蠅也進不來一隻,這誰還能瞧見呢?”

錢嬤嬤這才忍不住出了笑容,自個兒悄悄嘀咕著,如今就這樣了,以後大婚了還不知要將姑娘個什麼混世魔王呢。

這頭鐘念月倚在馬車裡,都又小憩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間,的思緒發散開,心道……昨日好好的,非要領著我學什麼《群書治要》,害得我夢裡都是這東西。難不是故意的,不讓我早些去太子府上麼?

馬車悄然停在了太子府的後門。

小太監上前去叩門。

裡頭的人驚了一跳,正要怒問是誰,便見晉朔帝掀起了簾子。

“念念,該下去了。”晉朔帝抬手按在了鐘念月的後頸,不輕不重地的後頸皮,跟貓似的。

鐘念月一下坐了起來。

晉朔帝怕得一屁摔坐下去,還手撈了的腰一把。

太子府上的人眼睜睜地瞧著,一時五味雜陳。

鐘家的表姑娘有多久不曾到太子府上來了?

恍然一轉頭,好像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表姑娘還整日裡追著太子,除了太子,對別的人和事都不屑一顧……於是那時府中的人對也就多有輕視。

此時鐘念月打了個呵欠,與晉朔帝一同下了馬車,從後門而

府上的宮人悄悄垂下頭。

瞧表姑娘今日的模樣,好似渾然沒將太子的婚事放在心上……

當年那個追著太子的表姑娘,好似再也尋不著了。

他們也再不敢生出輕視之心了。

太子府的人深深地躬下了,恭送著晉朔帝與這鐘家姑娘。

而那廂高淑兒也被抬進了門。

賓客落座,樂聲起。

鐘念月與晉朔帝走在一,還咂咂道︰“倒是可惜了……”

晉朔帝面帶笑容,瞳卻有些深沉,他低聲問︰“何可惜了?”太子迎娶高淑兒可惜了?

“一會兒吃不著太子敬的茶。”鐘念月道。

晉朔帝頓了片刻,而後忍不住失笑出聲。

“念念若是想要,那便等大婚後,且先讓他多敬念念幾回茶。”

這未盡之語,倒好像是敬完茶就把人給廢了似的。

鐘念月心道,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廢太子哪有這樣容易,說廢就廢的。

這後頭跟著的太子府中人,頓時聽得冷汗涔涔,心下又尷尬又驚恐。

心道當年真是萬不該得罪這表姑娘。

表姑娘著實是報復心極強。

鐘念月哪裡知曉這府中人在想什麼,與晉朔帝一並拐過回廊,隨後駐足道︰“陛下去吧,我要自個兒席了。”

晉朔帝應了聲,卻並未先行離開,而是轉頭盯住了鐘念月。

鐘念月輕眨了下眼︰“我先走啦?”

“嗯。”

他目送著鐘念月穿過剩下一段回廊,過廳門,緩緩走人群間落座。

而後晉朔帝才走了另一條路,進到了那行拜禮的廳堂中。

今日惠妃得了個恩賜,能出宮親眼瞧著太子拜堂婚。

只是是沒資格坐主位的,也就一把椅子容下的病軀。於是就這樣歪歪倒倒地倚在一旁,耳聽著旁人高呼︰“陛下駕到!”

眾人暗暗驚嘆。

還當太子要失寵了呢。

如今瞧來,陛下還是那個陛下,並未一心偏頗到鐘念月上去……

然而只有惠妃知道。

什麼恩賜。

何來寵

親眼瞧著太子與高淑兒親,簡直是天下最大的折磨!

晉朔帝親來,也只是要親眼瞧著兒從此再沒有與鐘念月相好的機會。

他今日來瞧的,是敵……

惠妃還是沒能將晉朔帝的心思完全猜

晉朔帝一人坐主位之上,冷淡地將眼前一幕幕收眼中。

他年時,先帝為他選了惠妃幾人,只是無一人是正妻。又兼之當時先帝漸不如從前,事事從簡。

天文地理,行文打仗,晉朔帝都多有了解。

隻獨獨也不知曉這婚該是個什麼模樣。

他今日且瞧一瞧,蓄下幾分經驗。

待到與念念大婚時,都該要比這更好上數倍。

“一拜天地。”那廂禮唱道。

錦山侯小聲與鐘念月道︰“太子總算是親了,我整日裡都怕念念將來要嫁他呢……我總覺得他瞧著可怕得很。”

鐘念月笑他︰“你見陛下的時候,也總覺得他可怕。”

錦山侯搖搖頭,憋出來一句︰“那不一樣的……”

禮很快就行完了。

而後新娘被扶著離開,又昏了的惠妃也被扶了下去。

太子頭戴金冠,愈發有了幾分年男子的氣度。

他緩緩拾級而下,手中持杯,彬彬有禮地謝過了諸位賓客。

眾人忙稱不敢,紛紛舉杯。

這一喝,便好像沒了個止境。這位平日裡溫和有禮的太子,今日似是高興壞了吧,不多時便喝醉了。

鐘念月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隻覺無趣,便起去尋晉朔帝。

前腳方才走。

後腳便有宮人扶住了太子,道︰“殿下,殿下去洗把臉罷?”

太子眼珠冰冷地轉了轉,應了聲︰“嗯。”

甦傾娥是由別人帶進府的,一進門便跑開了。

沒有去觀禮,怕自己生生氣死。

等啊等,等到樂聲漸漸弱了,一轉頭卻是先見著了鐘念月的影。

這也就罷了。

那廂還有宮人扶著太子緩緩朝這邊來了。

祁瀚是要同鐘念月說話嗎?

甦傾娥一咬牙,當下不管不顧地先沖出去,撞上了太子。

今日太子府上實在忙得厲害,乍見甦傾娥,才有人怒喝一聲︰“作什麼的?”

太子驟然沉下了臉,撕下了那層溫和的面皮。

他抬手了下額角,看也不看,道︰“問問是哪家的姑娘,若是尋不著主,拖出去喂狗。”

甦傾娥掐了掐手掌。

今日已非當年,的經驗漸漸越發足了。

於是便道︰“鐘念月會死。”

“什麼?”太子緩緩轉過了頭。

甦傾娥道︰“按照原本的經歷,鐘念月會死。”

“什麼原本的經歷?胡言語。”

甦傾娥見用“鐘念月”的名字留住了他,心下又酸又難,但還是張道︰“太子或許不知我是誰了。但我卻知曉,太子素來喜歡吃甜,而不吃酸。太子喜好羅州錦,喜好香雲墨,喜好……”

太子一地聽說完。

“把帶下去,扣在我院子裡。”太子冷淡地道。

並不如甦傾娥想象中那樣的激與震撼。

甦傾娥急聲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嗎?你不想聽聽自己的未來嗎?”

太子理了理袖口道︰“再與你渾話幾句,我那父皇便要尋上表妹了。”

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行去,又道︰“我如今更喜雲錦,更喜松煙墨……”

甦傾娥︰“不對不對。”

他上輩子從來沒喜歡這些東西。

後頭那小太監拔跟上太子,一邊飛快地道︰“表姑娘喜歡雲錦。”送了好多到鐘府去,都沒個回音。

“表姑娘給殿下送過松煙墨。”

還有好多好多呢。

只是後頭都被鐘姑娘要回去了。

甦傾娥正驚愕震間,被宮人拉了過去。

面前的柱子將擋了個嚴嚴實實。

只能瞧見太子在鐘念月前駐足。

鐘念月卻是瞧不見的。

鐘念月這會兒還在一邊等晉朔帝,一邊數螞蟻呢,扭頭與娘道︰“這裡的螞蟻與別的不同,也不知是為什麼……錦山侯最喜歡這些玩意兒,若是帶給他玩,他肯定開心得不得了。”

這廂話剛說完,便聽得後有人道了一聲︰“表妹。”

鐘念月愣了下,轉頭看去。

太子面上布著紅雲,眼底也布著紅,看上去倒是清醒且理智的。

太子揮了揮手。

便有宮人捧了酒杯來。

他笑道︰“表妹離席尚早,不曾飲一杯酒。今日該我敬表妹一杯……”

鐘念月沒有接。

太子抿了下,竟是道︰“念念來日便是皇后,我還要尊一聲母親。做兒子的大喜之日,自該敬上一杯。”

鐘念月︰?

好家夥。

你這比我還放得開,媽就先上了!不愧是你,心狠手辣忍辱負重狗男主!

鐘念月總覺得太子此時瞧著不大對勁,哪怕他瞧著神清明。

暗暗退了半步,再一琢磨。

要不你和相公子先打一架,贏了的再做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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