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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 第25章 玩具(雙更合並)

遠昌王妃倒是已然懂了晉朔帝的意思,雖不知這小姑娘為何得了陛下的青睞,但既然陛下待這樣寵……

何不就讓兒子鬥膽去做個陪玩的呢?總歸是只有好的。

遠昌王妃轉頭,期待地盯住了鐘念月。

鐘念月點點頭道:“他好玩。”

頓了下,道:“可我想要他聽我的話,他能聽麼?”

這麼傻的小孩兒,可千萬別再和原一樣,去給太子和主的做墊腳石啦!

萬氏低喝一聲:“念念,怎麼能說這樣無狀的話?”

哪能要王爺的兒子,堂堂侯爺聽的話呢?

惠妃也覺得鐘念月太驕縱跋扈了些。

偏那廂晉朔帝連臉都不變,低聲問:“均,你說呢?”

是錦山侯的名字。

錦山侯有些怕晉朔帝,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回、回皇叔父,我、我聽的話。”

晉朔帝低低應了聲:“嗯。”

他甚至還輕笑了一聲,誇道:“好孩子。”

錦山侯從未見過他這皇叔父這般溫過。

自然,他從前也不大看皇叔父,聽都不敢聽皇叔父說話。

他呆了會兒,心道今日真是極好的。

遠昌王此時打了個寒噤,隨後慢慢地緩過了勁兒。

他這弟弟溫起來,未必就是真的。

那聲“好孩子”倒更像是在誇個什麼好使的件。

而這“件”……他弟弟是不興趣的。

是那個小姑娘興趣。

于是他弟弟便將他兒子作件“送”了。

遠昌王倒并不覺得辱,反倒狠狠松了口氣。

這有用才好呢。

他那蠢兒子,原想著這輩子都沒什麼用了,就怕那日犯蠢得罪了他皇叔父,就去見閻王去了呢。

“均近日可有在國子監讀書?”晉朔帝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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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昌王這會兒漸漸放松了下來,也和王妃一樣明白了,喚他們來是為著這姑娘,自然就不怕了。

遠昌王忙笑著答道:“在呢,只是去兩日就不去了,又要哄著才肯去。”

晉朔帝聽了這話,倒是有了一分

這跟前的,也是要哄著才肯吃藥膳。哪日沒人哄著了,回家去了,這便了懶了,不肯吃了。

錦山侯聞聲倒像是想起了什麼,便又結結地問:“皇、皇叔父……也在國子監讀書麼?”

晉朔帝:“是。在水字班。”

萬氏心下萬分驚愕。

陛下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

晉朔帝頓了下,道:“每日要玩的時候,你便陪著玩。”錦山侯連連點頭。

晉朔帝輕點了下頭,道:“賞。”

一旁便有小太監托著托盤上前去了,上頭放了一個小匣子。

遠昌王恩戴德,喜極而泣,忙跪地雙手幫著兒子接過了:“多謝陛下。”

惠妃不由多看了一眼。

晉朔帝先前并不知會傳遠昌王一家前來,那為何還會提前備了禮?

……難不都是備給鐘念月的?!

惠妃被自己的猜測驚住了。

晉朔帝此時像是分外好說話的樣子,微微笑道:“大哥何必多禮?”

遠昌王只能一番憨笑。

晉朔帝站起來。

其餘人便也連忙跟著站直了。

惠妃心道,陛下是要走了?

也該走了。

再不走,中要哽得難了。從來未曾想過,有那麼一日,陛下來宮中,卻并不覺得歡喜。

晉朔帝卻是環視一圈兒,道:“惠妃宮中到底還是小了些……”

惠妃一聽這話,登時腦子裏一熱,眼底重現了一分亮

不妒忌那外甥了。

不管陛下是為著什麼緣由都好,便如今日為了鐘念月而賞賜錦山侯一樣。陛下又會否賞賜呢?

宮裏小了些,難不便要擢升的位分?

人就做不得好夢。

那好夢一來,就越想越沉迷,好似真要有了一般。

還不等惠妃臉上出笑容呢,便聽得晉朔帝道:“孟勝,將錦山侯、鐘家姑娘都請到武英殿罷。”

惠妃表一僵:“……”

說罷,晉朔帝就先行起駕了。

只剩下孟勝在後頭置剩餘的事宜。

惠妃眼睜睜地瞧著晉朔帝走遠了,心疼得幾

這會兒再做好姨母還來得及麼?

萬氏左右一張,正不知如何是好。

孟公公道:“夫人也一并吧。”

于是不多時,惠妃宮裏就又冷清了下來。

遠昌王一家子,連帶著萬氏母都被孟公公給帶走了。

惠妃輕了兩口氣,轉頭瞧見蘭姑姑等人,一個個都呆立著,像是也不敢相信今日發生的事。

惠妃覺得面上無,又心頭燒著一無名火。

咬咬牙,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些將這殿裏髒了的打掃了……”

莊妃……莊妃若是知曉,會如何笑

莊妃還真不知道這麼一出事。

只知曉陛下去了一趟,又走了,走時還帶了那鐘夫人走。

豈不是給足了惠妃的面子?

這下倒好。

這倆人都氣得要命,誰也沒討著好。

而這廂到了武英殿外。

孟公公笑道:“勞煩遠昌王、王妃、錦山侯,且先在偏殿歇一歇。”

遠昌王自然連忙順從了。

“姑娘請。”孟公公對鐘念月道。

鐘念月疑地一腳邁進了門。

萬氏也要跟上。

孟公公卻是將也攔住了,道:“夫人也先歇一歇罷。”

萬氏抿了下,只得等著了。

等鐘念月前腳進去,後腳殿門便關上了。

萬氏心裏有些沒底。

畢竟陛下待兒的好來得突然,這說不準一會兒要說些什麼話呢……惠妃還說兒驕縱無狀呢……

萬氏皺起了眉。

這廂鐘念月剛踏進去,便聽得晉朔帝問:“今日的藥膳如何?”

鐘念月點點頭:“比前些日子的好吃多了。”

晉朔帝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難怪那幾日小姑娘在他懷裏哭得厲害,大抵是本就夠苦了,吃的也盡是苦的。

“你今日可高興?”

“高興的。”鐘念月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坐上孟公公為取來的凳子,道:“我往日也沒有什麼朋友,今日就算多了一個朋友了。”

哪裏算朋友?

晉朔帝心道。

不過是個玩的罷了。

“朕讓遠昌王府給你在國子監裏,也備一頂轎如何?”

“那敢好。”鐘念月雙眼都亮了。

“嗯。”晉朔帝應了聲,此後無話。

殿一時寂靜下來,卻又不說要走的話。

鐘念月有些不著頭腦。

孟公公在一旁可急壞了。

心道這前些日子,姑娘撒不是撒得好著麼?這日也哭的夜也哭,非要揪著陛下的裳不放。這怎麼一回來,就全沒了呢?

哪怕哼哼唧唧說上一聲,上疼呢?

半晌,晉朔帝道:“你過來。”

鐘念月哼哼唧唧道:“不要,走不大了,累了。吃了藥膳還要消食,消了食又累得慌。”

孟公公心下松了口氣,心道這才是那個姑娘呢。

陛下就喜歡姑娘這樣俏俏地撒著,依賴著陛下呢。

晉朔帝哼笑一聲,道:“那便不走了罷。一會兒遠昌王背你出去。”

鐘念月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

晉朔帝的大哥也能背麼?

還是晉朔帝親自開的口。

晉朔帝問:“你覺得遠昌王模樣生得是不是兇惡了些?”

鐘念月頓了頓:“是有一些。”

客觀來說,還不止一些。

“他今日低頭看著你的時候,你怕不怕?”

“那倒是不大怕的。不過是比我高一些,大不了下回我站在凳子上同他說話好了。”

晉朔帝又低聲笑了。

他道:“嗯。”“遠昌王背你出去罷。他在你跟前低了頭,自然再也兇不著你了。”

鐘念月呆了片刻。

聽著這般口吻,倒好像在晉朔帝心中,這個親大哥,也談不得如何親,更說不上有幾分手足親

見鐘念月不應。

晉朔帝臉上的笑容反倒更濃了些。他倒不覺得是鐘念月怕了遠昌王,畢竟什麼都不怕,膽子大著呢。

多半是,并不大喜歡遠昌王。

若是在他懷中。

不是便心安理得了許多麼?

這樣更好。

這便是他獨一份兒的。若是人人都有的,又有什麼趣味?

晉朔帝道:“去罷。”

孟公公這才連忙又去扶鐘念月,將人扶了出去,親手到了遠昌王的手中。

等再返回來,他便聽得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似是漫不經心地問:“如今王公貴戚之中,還有哪個與年紀相當?”

孟公公怔了下:“陛下的意思是……”

晉朔帝道:“寧平郡主如何?似是年紀相仿罷。”

他把玩著手邊一枚印章,說出口的話駭人,口吻卻是隨意得很:“一個玩伴怎麼夠呢?”

便是太子,邊伺候的宮人也有無數呢。

再說三皇子時,莊妃為他備下的玩也不呢。

孟公公言又止。

陛下好似要把什麼小玩意兒都拿來給鐘家姑娘……想想這倒也不奇怪。

陛下做了這麼些年的皇帝,無人挑得出半點錯來。他平定四海,朝升平。那枯燥日子已經過了不知多日了……如今,已無一人能忤逆得了陛下,無一人能指摘左右得了陛下,陛下便要隨心所些,那不該是理所當然麼?

漸晚,殿燭火搖曳,晉朔帝的面容影間。

他突地又想起什麼來,道:“哦,還記得要挑幾個長得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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