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江城天朗氣清,正是一年中最舒爽的季節。
林家別院的小花園裏,各式各樣的花朵也到了最後的綻放期。
微風浮,靜謐安寧。
二樓書房,喬溫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水,神繃。
謝老爺子也不聲地看著喬溫,神嚴肅。
“爺爺。”喬溫終於開了口。
“爺爺,我今天來是有些話想跟您說。”
謝老爺子拿起茶杯,輕輕地吹了一下,然後道:“如果是讓我同意你跟政嶼的婚事,那就不用開口了。”
喬溫抬起頭看著正在喝茶的謝老爺子,嚨微微一,還是開了口。
“爺爺,我小的時候其實也是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家庭裏。那個時候我的爺爺也還在世,他很慈祥,很疼我,我記得小的時候他經常抱著我去散步,在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還接過我放學。每次犯錯爸爸媽媽教育我的時候他總會站出來擋在我的前麵,然後帶著去買零食吃。”
謝老爺子的手頓了頓,他放下杯子看著角帶著笑意的喬溫。
“後來,後來爺爺去世了,爸爸認識了李碧霞,我們這個家就散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羨慕人家有爸爸,有爺爺,可是羨慕著羨慕著,我連媽媽也失去了。”
喬溫的聲音很平靜,隻是鼻頭已經開始泛紅。
“母親去世的那天我以為自己為了世界上最孤獨的人,再也無人可依,無人可念,可就在那時謝政嶼出現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打開門,冒風雪而來,直接的、突然地就闖進了我的世界。他將我帶回了江城,他告訴我這裏有爸爸,有媽媽,還有爺爺。”
喬溫的眼眶微紅,看著謝老爺子:“那個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家裏有老人,那會讓我覺得很溫暖。但是,在見到您之前我是忐忑的,我不知道您是否能夠接納我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這樣的顧慮直到我在見到您的那一刻被打消了,您很和藹地問我生活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笑著說,謝家也有小丫頭了。那個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我以為又看到了自己的爺爺,我想我是真的被接納了。”
謝老爺子的臉終於有了變化,不再嚴肅,慢慢地鬆懈下來。
“其實,我知道爺爺不是不喜歡我,隻是不喜歡我跟政嶼在一起。我知道昏迷的時候爺爺來看過我,也還記得爺爺跟我說過的那些話,但是爺爺,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離開政嶼,我他,很很他。三年前的決定已經讓我很後悔了,我不想再去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喬溫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謝老爺子的表,見他沒有說話繼續道:“爺爺,我可以不要婚禮,可以很低調很低調的跟政嶼結婚,哪怕我們隻是領證結婚,我也不在意。我想將我們結婚會給謝家帶來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不想讓您為難。可是,不結婚,我做不到。”
謝老爺子看著喬溫倔強的眼神,微微歎了一口氣:“溫溫,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離開政嶼,你還會遇見更好的人呢?”
喬溫搖頭:“最好的已經在眼前了,不會再有別人。”
“你明明知道我會反對你們,為什麽還要來說服我?”
喬溫笑了笑:“爺爺,您是政嶼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我們結婚當然想得到您的祝福。爺爺,您還看不出來嗎?在這個家裏,我們依然以您為尊,您的想法和祝福才是我們最想要的東西。”
謝老爺子盯了喬溫許久,然後拿起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淺喝了一口。
然後他站起,朝著門口走去。
喬溫跟著起,輕喚了一聲:“爺爺?”
謝老爺子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頭:“不行。”
雖然喬溫早就想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但真的聽謝老爺子說出口還是會覺得難。
低垂下頭,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不辦婚禮怎麽行,我們謝家辦喜事一定要風風地大辦!”
喬溫猛然抬頭看向謝老爺子:“爺爺?”
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聲音有些抖。
“去海島,給所有親朋好友都發請帖,一定要風風的大辦!”
喬溫喜極而泣:“謝謝爺爺,謝謝爺爺!”
謝老爺子沒再說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喬溫了臉上的淚水,跟著一同走了出去。
樓下,謝政嶼、謝忱、羅維怡都在等待兩人的出現。
所以謝老爺子剛一走下樓梯,他們就立馬起,謝政嶼更是一個箭步來到了樓梯口。
“爺爺。”
他看著謝老爺子繃著個臉,心裏暗不好。
謝老爺子沒有理會孫子,直接走到了客廳坐了下來。
接著他看向後麵的喬溫,隻見喬溫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
他著急地上前:“溫溫?”
喬溫笑著搖頭,但這樣的舉讓謝政嶼誤以為是在安自己。
“沒關係的,我們不是做好準備了嗎?爺爺不同意也沒關係的。”
謝政嶼攬住喬溫,想要安。
喬溫立馬道:“不是的……”
“政嶼,溫溫,你們下來坐。”
喬溫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謝老爺子就發了話。
兩人立馬下樓,坐在了沙發上。
一時間,客廳雀無聲,所有人都以為謝老爺子會大發雷霆,他們在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我建議,他們倆的婚禮在海島辦,溫溫喜歡海,我們就去厘島。”
謝老爺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掉了下。
“爺爺,你說什麽?”
“爸,真的嗎?”
謝政嶼和羅維怡不可置信地同時發問。
喬溫笑著看向謝政嶼:“真的,爺爺說了,我們的婚禮要風風的大辦。”
“臭小子,溫溫說你們就想領證結婚,不辦婚禮,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爺爺,是我的主意。”喬溫連忙否認。
謝政嶼笑著看向爺爺:“爺爺,真的嗎?”
謝老爺子白了一眼孫子:“假的,到時候你別去,我再給溫溫找個新郎。”
謝政嶼這才相信了謝老爺子的話,轉頭看向自己的父母。
羅維怡驚喜落淚,謝忱也出了難得激神。
“爸,你放心,對外我會盡全力地維持我們謝家的聲譽,不會讓們報道。”
謝老爺子看向謝忱:“你說得對,以我們謝家的聲,誰敢明目張膽地議論?而敢在背後非議的人也是無足輕重的人。現在,孩子們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謝政嶼握住喬溫的手:“溫溫,我們終於等到了。”
“嗯,我們等到了。”
他迫不得已娶了她,卻恨她入骨,恨她害死了自己最愛得女人,所以在這段婚姻裏,他對她百般折磨。而她,在他麵前永遠隻會妥協。她容忍他得冰冷,容忍他得折磨,容忍他得一切,甚至容忍他得心裏根本沒有她 她以為,這樣,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得好,他會愛她 可是他卻還是對她說: 你不僅僅要贖罪,其實你更應該去死,抵消罪孽!” 當這段婚姻進行到實在慘不忍睹得局麵,她又是否該繼續咬牙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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