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吃錯了藥之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最後還是挨不住蕭明稷的磨泡,安安穩穩在立政殿養胎,聽說他後來果然私下為秦君宜做,但是又被拒絕了。
消息傳到宮裏,雖然不覺得意外,但是依舊歎息了一番,元柏多去看看生父親,叮囑他按時吃藥,保重自才好。
“世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於阿娘而言,能這樣轟轟烈烈地在史冊上走一遭,似乎也不算糟糕,”鄭玉磬怔了怔,答道:“人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一對夫妻都有各自的相之道,元柏現在不必急著知道,等到將來你有了心的人,阿娘會說給你聽的。”
之一字,甜又苦,有些是幹柴烈火,燒得碎骨才肯罷休,也有些是細水長流,日久彌堅,這本沒什麽高低之分,至於夫妻相,之外又得有思慮考量,一方進一方退,分寸得當,這其間種種,還不到元柏會的時候。
他一個小孩子現在發愁慨,憂慮日後,在母親的眼中,同為賦新詞強說愁沒什麽區別。
有過一見鍾的初,也得到過婚後平淡的短暫幸福,更因為先帝驚世駭俗的狂熱妄念聞名於世,寵冠六宮,這樣的波瀾起伏,最終回到原點的那一刻,就已經足夠滿意了。
隻是這些怎麽和一個小孩
子說呢?
殿外忽然有宮人通傳,聲音悠揚,正是皇帝從紫宸殿過來的聲音。
榻上的鄭皇後聞言微微欠起來,他似乎是下了朝換過裳才來的,腰間玉帶束,即便是容易顯得人清雋風雅些的水墨白常服,也是不怒自威,他這些年保養極好,遠看竟與當年巡查江南的三殿下沒什麽兩樣。
那個沉浸在熱無限甜裏的,當著滿殿神佛許下“執子之手”心願的時候,怎麽也不會想到,命運會這樣玩笑戲劇般地實現了的祈求。
比當年的祈願還要更好,如願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君王亦是一心一意,然而中間經曆種種,又比所想象的殘酷千百倍。
那麽的孩子,將來又會遇上怎麽樣的姑娘呢?
蕭明稷遠遠瞧見了,心下便多了一分歡喜與甜意,隻是注意到了元柏,才稍微收斂了一些,與鄭玉磬相視一笑,見今日心不錯,問道:“娘娘和東宮在說笑什麽呢?”
笑容裏有了幾分狡黠,卻又十分坦然地告訴他:“說三郎的壞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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