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悠悠地穿過寧安路,停到了一家小鋪子門口。
“來這兒干什麼?”顧傾往外張了一眼,不解地問道。
“三妹妹隨時會醒,吃了這麼大個苦頭,得好好彌補一下才,等醒來,看到擺了滿滿的禮,應該會高興。”封宴推開馬車門走了出去。
屋及烏,他把兩個妹妹也當親妹子了。
鋪子是賣糖果的,三妹妹送給封宴的第一份禮,就是用攢的幾個銅板給他買的糖。其實饞這個鋪子的糖果好久了,可攢下錢后買來的糖,馬上樂顛顛地拿去送給了封宴。
進了鋪子,封宴徑直把顧傾拉到了柜臺前,讓自己選。
“挑吧,你吃哪種?”
“我又不是小孩子,給三妹妹買就好。”顧傾微笑著搖頭。
“怎麼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是。”封宴挑了只糖罐子,從里面抓了把糖出來“這個不錯,上回三妹妹買的就是這個。”
“這位公子好品味,我這兒的糖是最歡迎的。當今皇后娘娘就吃我這兒的糖,那是一日不吃,那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掌柜笑呵呵地說道。
“還有這事兒?”顧傾好笑地問道。
“咦,這位夫人您是外來的吧,我們皇后娘娘有一手好廚藝,妙手食,連天上的神仙都饞得流口水,更是以這手好手藝,讓陛下離不開。如此神仙般的人都離不開我們的糖,可見我們的糖有多味了。”掌柜挽了袖子,大步走到門口,朝著皇宮方向豎著大拇指。
“這麼會夸,都買了。”封宴大手一揮,柜臺上的糖罐各要了一罐。
“三妹妹哪吃得了這麼多。”顧傾趕攔住他,只想二妹妹和三妹妹各挑一罐糖。
“摳搜,都要了。”封宴過掌柜,讓掌柜把糖包好,拿到馬車上去。
“對面還有個鋪子,再逛逛去?”封宴問道。
“你不忙嗎?”顧傾攏了攏披風,小聲問道。朝中事多,他折子批完了沒?
“難得清閑一日,你就讓我逛逛可好?”封宴拉起的手,微笑著問道。
“哎喲,公子對夫人可真。這是才親吧?”掌柜從柜子里拿了個漂亮的小糖罐出來,笑呵呵地說道“這個是我們鋪子新做出來的,上好的甘蔗熬制而,里面加了梅子,酸酸甜甜,嘗過的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哦,那皇后娘娘可說過好吃?”封宴問道。
“那是自然,嘗過之后就贊不絕口!”掌柜神兮兮地說道“我是看公子和夫人恩,這才拿出來送給二位。這可是要進貢給皇后娘娘的,你們有口福,沾了。”
“沾?那可多謝你。”封宴接過糖,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要是我娘子說不好吃,我砸了你的店。”
“唷,公子這你可砸不著,我這店可是皇后娘娘最的。”掌柜了腰桿,聲如洪鐘。
顧傾笑著搖了搖頭,拉著封宴走出了鋪子。
“娘娘
您不生氣?”方庭一直站在臺階前,看著二人出來了,這才小聲問道。
“有何好氣的,若我能為百姓的靠山,能幫他們多掙點銀子,那也是我的榮幸。”顧傾仰頭看了看漫天的晚霞,笑道“走吧阿宴,既然出來了,就好好逛逛吧。”
上回封宴與閑逛,還是在藥王山下時。一晃,又是好幾個月過去了。
以前就想過這樣悠哉的日子,了就吃,累了就歇著,沒錢了就去掙一點。
如今的,算是心愿得償了嗎?
“陛下,前面有個館子,炸的湯圓可香了。”方庭滿眼放,期待地看著封宴。
“自己吃去,別礙眼。”封宴毫不客氣地把方庭轟走了。
今日他只想和顧傾當一晚尋常夫妻,不想邊前呼后擁。
這一條巷子都是鋪面,果子,糕點鋪子,還有胭脂水。數月前被戰火燒過的大街小巷已經重新修整,重新煥發了生機。
“阿宴,我覺得人真的是這世間骨頭最的存在了,你瞧瞧,當日我逃出城時,這一片屋子都燒了。這才半年而已,已經全部立了起來。”顧傾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邊的鋪面,輕聲說道“以前我特想在這兒擁有一個小鋪面,賣我親手做的包點。”
“現在想要的話,一樣可以有。”封宴跟在后,低聲說道“平常就讓們打理,你有空就出來,親手幾招,你也掛個牌子,上面寫著……當今皇后都說好吃的包子。”
顧傾忍不住暢想了一下那場面,當時就笑了起來。
“也不是不行。宮里太悶了,出來走走也不錯。”
“我會多出時間,多帶你出來。”封宴拉住的手,看向的眼神溫極了。
“二位,進來嘗嘗我們店的糯米粥吧?我們的糯米粥,可是當今皇后娘娘親手所創。”路邊的一個鋪子里跑出一個小老板,沖著二人大聲吆喝。
“看來我是食神,滿大街不是我吃的,就是我親創的。”顧傾好笑地說道。
“來都來了,嘗嘗吧。”封宴拉著顧傾的手,快步走向小店。
顧傾腳剛邁進門檻,突然覺一陣頭暈目眩,人直直地往前栽去……
“兒!”封宴眼見不對,立馬手接住了。
顧傾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很快連上的也褪盡了,整個人就像玉雕出來的一般,脆弱得仿佛一下就會碎。
“回宮,馬車。”封宴抱起,大步往回跑去。
暗衛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立刻飛奔過去趕來了馬車,一行人匆匆回宮。
封宴原本是見顧傾近段時間郁郁寡歡,想要陪出來散散心,沒想到竟然突然發病了。
“祈容臨到哪兒了?再催!讓他即刻回京。”他看著懷里一不的顧傾,心跳急得快要沖出膛。
祈容臨明明說過,上回喂顧傾的藥量,可保兩個月無恙,這才過了一個半月,怎麼會發作得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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