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宴知道家裏老爺子從不打無準備的仗,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說什麽相親,話裏話外都是在試探。
此時的沉默恰恰表示的就是默認。
“這麽多年,你在我邊長大,不出頭,不冒進,言寡語的一個人,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你骨子裏有祁家的,後來傷,你本能的把自己藏起來,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什麽現在你要選擇一個和老大那邊有關係的人?”
祁時宴垂眸,看著浴缸中自己的雙:“爸,您說為什麽?”
“都這麽多年了,當初的事查清楚了,並不是他們,我知道你心裏有恨,是我沒保護好你。”
祁時宴閉上雙眼,腦海裏閃現過的是車禍時見到的那個人:“您多慮了,是大寶喜歡,他們兩個投意合,我一個殘廢,活的跟個死人沒兩樣,有沒有人,又有什麽差別呢?”
祁時宴是個殘廢!
祁家的人都知道,不僅僅是雙廢了,下半沒有知覺,連最起碼和人做的那檔子事都做不了了。
“大寶這個孩子來的有多不易,您也知道,我活著沒追求,但我得讓我兒子心都到快樂和幸福,他的比我重要。”
祁時宴的潛臺詞是告訴祁老爺子:祁大寶喜歡薑初七。
至於他……可有可無。
“周末,帶著他們回來吃晚飯。”
祁老爺子說完這句話,直接掛斷電話。
手機再次放在櫃子上,浴缸裏的水溫漸漸變涼,祁時宴雙手撐著浴缸的邊緣起,挪到椅上。
先是用浴巾拭上的水漬,隨後套了件幹淨的浴袍在上。
祁時宴坐在椅上走出臥室,看到倚著窗邊站在那兒煙的人。
聽到開門的聲音,薑初七自然也看到了他,下意識的掐掉手中的煙,訕笑兩下:“三,您還沒休息?”
祁時宴走到酒櫃前,倒了杯洋酒:“薑小姐,要喝一杯嗎?”
薑初七走過去,接過他剛剛倒的那杯酒:“謝謝,這個點喝一杯,睡前更好眠。”
祁時宴重新倒杯酒,輕抿一口:“薑小姐睡不著?”
“我這人,比較認床,一時換了新環境,還不適應,不過,您不用擔心,我這人適應能力超快,過兩天……明天,就好了。”
祁時宴的酒杯見底:“二手煙對人的傷害更大,祁大寶正是長的時候,希薑小姐可以……”
“三,您放心,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煙給戒了。”
薑初七見他眼底那抹不悅的神,解釋道:“以前在M國有段很艱難的日子裏學會煙的,煙癮這種不可能說戒就戒的,但我保證,我會在戒煙的這段時間裏,不在大寶麵前,不會讓他吸食二手煙的。”
祁時宴:“最好如此。”
薑初七:“……”
放下酒杯,走到臥室的門口,祁時宴突然間出聲:“周末時間空出來,老爺子讓回去吃飯。”
……
還沒等回祁家老宅那邊吃飯,薑初七就直接被薑承君堵在了西餐廳的門口。
“薑初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薑初七淺淺的笑道:“爸,先把氣勻了,您慢慢說。”
“你個不孝的東西,我還等著你去祁家上門道歉,轉眼你就把祁梓霖給打傷了?你是怕你老子我過的太好是不是?非得要給我打點事,非得要把跟祁家的這門婚事攪和散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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