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他這樣。

姜姒的心倏然一跳，定定地看著許之洐。他呀，從未喊過阿姒呢。

許之洐的指尖在臉上輕輕劃過，他修長白凈的手素來是微涼的，此時卻有些灼人。進而又向的脖頸去，帶起一片麻。最后停在肩頭的淤青上，指尖挲，輕嘆道，

“你見了我，總是驚驚惶惶，好像從未笑過。”

姜姒低聲屏氣地怔怔看著他，他的眼神很復雜，又克制又熱烈，看似是涼薄的，有時又溫潤而澤。

他只給過一次溫，那次溫過后便將甩下床榻，那一回的額頭還磕出來。以致姜姒在他跟前總是翼翼小心，如履如臨，生怕惹怒了他。

他神不定，頓了一頓，又低聲問，“你為何怕我？”

姜姒心中酸，低聲回道，“因為你是主人。”

“你對我，便只有怕嗎？”他的雙眉微微一皺，眼底的和很快消散。

簾外雨水下個不停，四月底的春意闌闌珊珊，云倦瓦涼。

姜姒心中涌上一不知名的緒，長長的睫輕。不敢說話，怕說錯了話再掃了他的興，又被他責罰。

他也不急，就靜靜地看著，等回答。

可姜姒不知如何作答。多年來慕的是許鶴儀，然而與許之洐在一時，即便是被他施暴，的子卻總是不知恥地產生異樣。

這種異樣使愧難堪，絕不愿承認。

便是方才，許之洐不過是解下袍，......

面頰酡紅，見許之洐仍在審視著，心中一，慌忙回道，“奴不知。”

許之洐笑了一下，瞥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模樣，眸微微一深，“不知”總比“是”要好。

他撥開額際漉漉的發，取出那支雕著辛夷花的玉梳子，給簪了上去。

這把玉梳子價值連城。辛夷由稀有的妃紅白玉雕制，栩栩如生。梳子背端垂下幾串細細的巧小珠子，由銀線串起。妃紅與白玉間雜著，長長地搭在的額際，甚是好看。

尤其，辛夷是許之洐極的花。

長安不曾有這樣的玉梳子，整個乾朝也不曾有。

姜姒溫順地跪在那里，手去玉梳，的手與這辛夷玉梳極襯。一直以來，只是他的奴，他不傷、罰、折辱已是他待的好，姜姒從不敢奢求其他。

姜姒原不懂白芙為何會為許之洐神魂顛倒，如今似乎也明白一些。

看起來，他此時興致還算不錯。

又聽他淡淡說道，“了吧。”

姜姒的呼吸微微一窒，猝不及防撞上許之洐的一雙眸。他的指尖拂過的頸窩肩頭，所之，的似火一般灼燒起來。

輕著，又聽他道，“換上干凈的裳。”

姜姒如蒙大赦，倉促站起來。因跪的時間長了，已是酸麻的厲害，緩了好一會兒才堪堪站起。旁邊木架子上掛著一件若草袍子，里有一層月白里袍，領口寬大。澹澹朧朧的，用綠線繡著幾朵不知名的花。腰間的月白绦亦是極大，系著一個大大的炸漿草結。

姜姒取下袍子，看了一眼許之洐，見他看著窗外的雨，不知在想什麼。趕躲在屏風后面匆匆換上，穿著正好，像是專為制的一般。

只是寬大的領口將的鎖骨與半部香肩都在外面，那炸漿草結又將的腰束的盈盈一握。呃，羅了些，將的雙束在一起，勾勒出姣好的線條。

扯著領口，磨磨蹭蹭不敢走出去。

尚還在屏風后踟躕著，忽聽腳步聲已經到了耳邊。姜姒兀然回頭，果然見許之洐立在后。慌忙遮住領口，低低垂下頭來。

怯不安的樣子落在他眼里，倒他心頭一。那段鎖骨，高如霜枝白玉，低又恰似銀碗盛雪。他將一步步迫到墻壁，窄窄的羅令退起來分外困難。許之洐低笑一聲，單手將的兩只手箍起，高高扣在墻上。那寬大的袍袖垂下來，出了白玉般的雙臂。

他溫熱的鼻息噴到臉上，眸中已是染上幾分谷欠，俊無儔的面龐俯下來，一張薄正要落到的絳上。

姜姒的臉頰騰地一下紅，不敢去再去瞧他，慌忙別開臉。

“哪里逃？”

許之洐落了個空，另一只手已起的下，將的臉抬高，用力地吻了上去。

幾乎不過氣來。

他的手又順著若草的袍子向下去，的婀娜小蠻纖細無比，那里還烙著獨屬于他的朱雀印。

的無雙，曾經也在馬背上挨過他重重地鞭打。

那兩條如凝脂玉杵似的攏在一起，生怕他侵似的。

他輕笑一聲，這樣出塵的尤。

是他的奴。

探到的反應，他偏偏將放開了，就連腰間的绦都不曾解開。他乍一放開的手，的子便一，似一汪春水一般到地上去。

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姜姒，面清冷，仿佛朔風掠過。

不過是個奴，還妄想得到主人的垂。

姜姒面一僵，原本發紅的臉與滾熱的子，立馬涼了下來。捂住領口，不知所以地看著許之洐。

他卻冷冷地瞥著，“終究是個昌支。”

許之洐戲弄了。

姜姒口一滯，臉頃刻紅了起來。暗咬著，鼻尖酸酸的，眸中便要迸出淚來。

“奴不是。”忍著淚，垂下了頭。那辛夷玉梳垂下的流蘇在額間輕輕晃，仿佛與開了一場玩笑。

“若不是，又為何如此浪？”他鷙的目人遍生寒，方才他眼底的谷欠與疼惜定是看錯了。

“奴不是昌支！”扯住領口，眼里盈著淚，搖著頭凝視著高不可登的許之洐。世人都說許之洐是暴戾鷙的人，為何偏偏因他一時的溫就輕信了他？

他蹲下來，手去拿的香，戰戰兢兢地不敢。

他又向玉杵深探去，嗤笑道，“你日日圍繞、所思所念皆是他，卻在主人跟前發了浪，不是昌支是什麼？”

姜姒低一聲，淚便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