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用力繃直，依靠在堅的墻壁上面，才讓自己沒有倒下去。

手上卻沒了力氣，兩張單子和病歷本一起掉落在地上。

朦朦朧朧回憶起一些破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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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藥，肚子很疼很疼。

護士說這是宮導致的疼痛，又跟說這還好，要是真的足了月份生下來，疼痛要比現在厲害的多。

半夜去廁所，看見了衛生巾上面的那個小小的，半明的，被紅包裹著的東西。

看了許久。

直到徐立在衛生間門口不放心的喊，才回過神，將其裝在專門的袋子里，讓徐立給護士。

仍然記得，手室里很冷很冷。

著下半躺在手臺上。

盯著屋頂的無影燈，鼻息間是濃稠的化不開的消毒水味道。

醫生在清點手。

撞擊在盤子的清脆又冰冷。

即使這段時間，找各種事來做，去學習寫代碼，去玩萬寧跟說過的很難的游戲。

試圖讓讓自己時間被填滿，再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其他。

可是，今天被人再度提起來。

傷口被重新撕裂開，淋淋的舉在面前。

發現，忘不掉的，怎麼可能會忘掉。

若初將地上的單子和病歷本撿起來，抬起頭，微微笑了笑，“怎麼，你找我，讓我看這些，是想要干什麼？你又想從我這里聽到什麼？”

宋予知眼神沉的像是要吃人，“你打掉了我的孩子，卻什麼都不跟我說，你不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嗎？”

宋予知在盡力忍耐著自己發的緒。

他要控制。

總要問個清楚，也許，他有苦衷。

看見若初額頭上面的被病歷本砸出來一個淺淺印子，他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他不自覺的將手抬起來想要，被若初偏頭避開。

若初很平靜的說：“沒錯，是你的孩子。但是我不想要他，所以就把他打掉了，那又怎麼樣？我都不要你了，更加不可能要他了。我們都分手了，你難道覺得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生下他？”

頓了頓，繼續微笑著，“我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這孩子生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啊。首先就是你要是知道了，不得找我麻煩啊。后面你肯定還要跟我拉扯，所以我一發現有了孩子，就沒想過要留下來他。

“但是在海城吧，要是做掉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你發現，所以我只能去離你遠一點的地方去弄掉他。沒有想到啊，還是被你給知道了。”

笑容落在宋予知眼里，很刺眼。

宋予知太的位置那筋脈跳著，里面生出一些沖，想要摁住，讓閉。

“我本來想要否認的，說這孩子不是你的，但是吧，你都能那麼厲害找到這些醫院的單子，那我否認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若初勾著角，似是在閑話家常一般，“不過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拜托你行行好，千萬別把這個消息外出去啊。”

“我以后還要找男朋友，也還要嫁人呢。要是真帶著一個拖油瓶，我還能找到什麼優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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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垃圾桶旁邊，現將手里的紙張撕碎了，然后，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哈，你看，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笑的無辜又單純，“好歹也好過一場，我想宋醫生應該.....”

若初還沒說完話，宋予知倏地過來，掐住了的下顎。

被他再次墻壁上，后腦勺撞了上去，聲音很響。

疼的悶哼一聲。

對面的人卻毫無想要松手的意思。

宋予知的呼吸很急促，也很炙熱。

深諳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藏著巨大痛苦。

若初毫無畏懼，不躲不閃的回瞪著他。

宋予知另一只手從寬松的家居服里探進去，糙的手掌在小腹的位置。

按在上面，沒有下一步作。

“如果他還在，現在已經有胎了。”

這句話讓若初一下子炸開來。

眼睛在一瞬間變得通紅，牙關咬，掙扎著想要擺他放在小腹上手。

宋予知膝蓋頂著兩條不讓，若初則是兩只手在他臉上狠狠抓撓著。

這還不夠，用了全部力氣，狠狠甩了他一掌。

不過眼睛被突如其來潤的霧氣模糊，這一掌沒打準，扇在了他脖子上。

也不閑著，試圖去咬他的手指。

宋予知加大力氣，像是要斷的下頜骨。

痛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你的孩子，我不會生的，我永遠不會生下來的。我討厭你，你的孩子也討厭，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更何況是流淌著你脈的孩子。我最后悔的是，沒有早點發現，讓他在我肚子里面待了快三個月。還不如讓他早點死....”

宋予知低頭一口咬住，不讓再說話。

瓣被咬破，鮮混著淚水滴了下來。

兩人都睜著眼睛，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綿綿的恨意和痛苦。

可誰也沒有認輸，像是兩只被困住手腳的野，就這麼互相撕咬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若初下來去，快要站不住的時候，宋予知推開了。

同時松開了手，看著跌坐在地上。

宋予知冷淡的掃了一眼，黝黑的眸子冷至極，眉眼之間涼薄駭人。

臉上和脖子上面的傷讓他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場艱難困苦的戰役。

若初抱著膝蓋把自己一團。

臉埋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空的房間里面，只有聽見兩道織在一起的息聲。

許久之后，宋予知聲音響了起來，

“你就這麼恨我？”

“恨到這個地步，恨到要用自己的孩子來刺激我？”

宋予知只覺得有一雙手在攪著他的五臟六腑，攪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口腔里甚至都冒出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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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話，你就沒有別的想要跟我說的嗎？”

他聲線不自覺的在發抖，握的雙手也在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