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幾天,蘇清果然沒再找。
只是林悠沒想到,隔了一個月,再見到時,竟然是在醫院里。
這天林悠正準備下班,突然接到顧皓庭的信息,說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并沒有在意,顧皓庭管理偌大的顧氏集團,基本上是全年無休的,每天有那麼多的資料,文件要看,大大小小開不完的會,數不清的應酬。
但是他很晚上不回來,有時候即使天都要亮了,他也會回來在旁邊睡兩個小時再去公司。
到了第二天,他又發來信息說晚上不回來。
林悠沒問他什麼事,只讓他注意一下休息。
然后陳晴來找了。
開門見山:“你家顧總這幾天回來了嗎?”
林悠奇怪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陳晴“哼哼”兩聲:“你就說回沒回來吧?”
“沒有。”
陳晴撇了撇:“我就知道。”
問林悠:“你都不關心他干啥去了嗎?你怎麼一點朋友的自覺都沒有。”
林悠不明所以:“你今天咋了,怎麼火氣這麼大?”
“你們家顧總,這幾天都在醫院陪著蘇清呢。”
林悠頓了頓,問道:“蘇清怎麼了?”
“說是住院了,小骨折,是被那前夫打的。”
“前夫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找到的?”
陳晴告訴,蘇清是在逛街的時候被那前夫當街毆打的。
那前夫是個白人,高一米九多,二百多斤,當時蘇清的助理也在旁邊,可本攔不住,幸好當時周圍好幾個東北漢子,一起撲上去才制止了他,后面也報了警,來了120把蘇清拉走。
寧辰星的媽媽,也就是顧皓庭的姐姐顧晚棠跟蘇清之前有,去醫院看了,回來告訴了寧辰星,寧辰星又告訴了陳晴。
顧皓庭這兩天在醫院,警察局來回跑個不停。
陳晴嘆息:“蘇清也可憐的,在國一個親人沒有,攤上這個渣男,離婚了都不放過,還敢追到這里。”
陳晴走前警告了林悠:雖然這蘇清很可憐,但是顧皓庭一直為忙前跑后,難保兩人不會生出些愫,畢竟蘇清現在是完全弱勢的一方,兩人又曾經在一起過,搞不好死灰復燃。
讓林悠帶點警戒心。
晚上,顧皓庭回來了,上還是穿著前兩天的服,見到時眉眼帶著疲倦。
匆匆洗了個澡,沒說幾句話就拉著林悠一起躺在床上,沒多時,林悠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顧皓庭的手臂穿過林悠的腰側,垂在小腹附近,林悠抓著他小拇指一截,過了一會兒,也睡著了。
只是到了半夜,顧皓庭電話響了,他走到客廳去接的,也沒開燈。
林悠迷迷糊糊聽見只聽到顧皓庭聲音低說;“好”“嚴重嗎”“馬上到”。
等顧皓庭掛了電話,朝門口走時,林悠起來站在床邊,喊了一聲:“顧總。”
顧皓庭走了過來,把燈打開,看見沒穿鞋,手把抱回床上:“我要出去一趟。”
林悠沒忍住問:“是蘇清傷住院了嗎?”
顧皓庭略一思索便猜到是從寧辰星那邊傳過來。
他點了點頭:“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傷口染了,要做手,在這邊沒親人,我幫忙照應著。”
“這麼嚴重啊?”
林悠有些吃驚:“那,那......”
猶豫了下問:“我要去看看嗎?”
顧皓庭說:“不用,你先休息,等到白天你要是想去看,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說完,他親了一下額頭,手指劃過臉頰,了:“你要是不想去,就不用去,都可以的。”
林悠看著他關門離開背影,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
陳晴的話讓心里生出了幾分不一樣的緒來,剛才問顧皓庭自己要不要去看蘇清,也是在試探。
顧皓庭為了兩天兩夜沒回來,他是一個有一點潔癖的人,無論每天多晚多累,都要洗澡換服。
從他回來時的狀態來說,應該是差不多一直沒合眼,守候在蘇清邊。
......
想著想著,林悠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兒了。
怎麼就突然胡思想起來了呢?
蘇清還是個病人,與顧皓庭從小就認識,沒有親人在這邊,顧皓庭去照顧一下很正常呀。
他們還沒有發生什麼呢,自己就給他們腦補出了好大一出戲。
直到第二天下班,林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看看。
同為人,哪怕蘇清是個陌生人,也是有點心疼的。
想起了的媽媽。
媽媽前半輩子都生活在林威的影下。
林威幾乎天天都會打罵媽媽,輕則扇耳,用拳頭打,重則隨手拿起邊一切東西,鍋鏟,笤帚,鋤頭往上砸。
在林威還沒坐牢的時候,有鄰居來看被林威打得遍鱗傷的媽媽,都在勸,離婚吧,還是離婚吧,離婚自己走,不帶孩子也好重新再找個男人,不然早晚會被他打死的。
可媽媽用蛋著烏青的眼眶,聲音無比凄涼:離婚了,悠悠怎麼辦?悠悠就了野孩子了。
當時林悠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媽媽,認為只要媽媽離婚了,媽媽就能離林威這個人渣。
可蘇清呢,倒是離婚了,甚至都躲到國來了,的前夫還是追過來對暴力相向。
也是個可憐人。
林悠去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想到醫院里死氣沉沉,都是消毒水味,現在只能待在病床上,和心里一定都不舒服。
去隔壁花店買了一束向日葵,特意叮囑店主給包得漂亮一些。
向寧辰星要了蘇清的病床號,沒跟顧皓庭說,怕坐公把花壞了,自己打著車去了醫院。
蘇清是獨立的病房,林悠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表,正敲門,卻聽見里面傳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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