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強取豪奪＋火葬場，不會輕易放過男主。

第35章

八月初的時候, 衛國公謝敬正式提辭呈，辭去一切職務, 致仕歸于陳郡老宅。

折子遞進玉燭殿三回, 終被允許，是日桓羨親自率領幾位重臣微服前往朱雀航送別衛國公夫婦，算是將面子做到了極致。

不久后, 謝璟也啟程返回廣陵，桓羨一樣給足了面子親自送渡, 連宮中的太皇太后也被解，每日晨昏定省, 煩得直接閉門不見。

朝廷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謝敬辭職后，原授予他的中書令之職被初回宮的萬年公主頂上, 且正式加封長公主，食邑一千戶。一切都靜謐得好似那樁險些搖半個朝廷的大事不曾發生過。

倒是樂安公主與衛國公世子絕婚的事為京中竊竊私議了半個月, 多是猜測為陛下忌憚衛國公府, 不愿再將妹妹嫁人，議論了一陣后, 倒也平息了。

青黛被允許重新回到棲鸞殿伺候公主, 得知公主已被陛下強占、此生與那衛國公府的世子算是無緣了，長吁短嘆了一陣, 也唯有勸振作起來，一切向前看。

又深深慨，當年賀蘭夫人便是被厲帝擄宮中藏，公主亦是。這對母倆好似都逃不過為人|臠的命運。

如今公主已徹底失了衛國公府的援助, 如無意外, 只怕除非陛下厭棄, 此生都出不了這座牢籠了。

相較于兩個丫鬟的擔憂，薛稚本人倒是淡定許多。得知伯父伯母啟程離開京師、謝郎也回了廣陵，總算是松了口氣。因為，至不再如從前那般被兄長掣肘得厲害了。

是很乖順的，在他面前，總是應好，不再有眼淚，不再有抗拒。

而不知是否是錯覺，皇兄也因此對放心了許多，連冷嘲熱諷也不再有了，除卻那些不該有的親昵，便和時一樣。

然而他幾乎夜夜棲在棲鸞殿，盡管很如從前一般弄在里，也因此斷了的避子湯，但依舊不能完全放心，幾乎每日每夜地后怕，后怕會因此懷孕。

開始趁他不在時地學那幾冊醫書，縱使文字晦難懂，也咬牙讀了下來。可惜大約是半路出家的緣故，許多醫理，讀得似懂非懂，又無驗證之法，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理解正確了。

那本《脈經》也被翻來覆去地看，依照著《脈經》之法，練習把脈。偶被棲鸞殿的宮人瞧見，報至馮整，心地良善的侍監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曾報告給桓羨。

然而天底下終究沒有不風的墻，那日午后，桓羨在玉燭殿里應付過上門催婚的侍中何鈺，起了興致，沒讓任何人通報地進棲鸞殿時，瞧見的便是在窗下看《千金方》的場景。

隨侍在旁的青黛率先看見了他，忙屈膝行禮：“陛下。”

薛稚慌忙將書冊往下藏，他已快步走過來，見掩的手肘下一堆書藏也藏不住，不問：“在看什麼？”

“《脈經》？”他從中出一本，微詫異地皺了眉，“你看這個做什麼？”

再一看，雙肘下還著數套經年前他讀過的醫書，譬如《千金要方》、《千金翼方》、《黃帝素問胎》，皆是他昔年為阿娘所學。

眼下，卻不知何故到了手上。

既被發現，想藏也是無益，磕磕絆絆地找了個理由：“我，我整天沒有事干，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桓羨拾過那本《脈經》在旁坐下，隨意翻了翻：“梔梔若是想學把脈，直接來問哥哥就是，何必這樣遮遮掩掩。”

他曲起一條長，十分隨意的樣子，道：“梔梔是怕懷孕吧。”

這一句嗓音暗昧，仿佛驚雷炸在耳邊。壯著膽子反問：“不行嗎？”

“皇兄還沒有婚，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有孕的……”

桓羨神淡然，打斷：“究竟是不能，還是不想，梔梔自己心里清楚。”

侍們都已會意地褪去了殿外，殿中徒留兄妹二人。薛稚一顆心忽然冷至了極點，有些喪氣地道：“那又如何呢。”

“哥哥總會娶妻的，到時候，我又算什麼呢，你的妹妹？還是繼續做你見不得的人？”

“我不想有孩子，哥哥當初親口說的，我以為我是誰……父母，公婆，丈夫，我什麼都沒有了，難道連為自己打算都不可以嗎？”

大約是第一回 忤逆他，也是第一回這麼激，臉兒紅彤彤的，眼里盈盈浮著一層水，卻非是淚。

這也確是真實的想法。他厭惡謝家，也厭惡，不可能為做什麼打算。

也許過兩三年，他就會膩了，把扔出宮去。

這尚是好的。可若真懷了孕，有了他的孩子呢？那才是此生都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桓羨臉沉：“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

“生兒育，是那般簡單的事？不讓你喝，是憐惜你年紀小，那東西喝多了自然對不好。我已經盡量不弄在里面了，你又在胡思想什麼？”

他說得直白。天化日的，薛稚終究是面薄，微微紅了臉，磕磕絆絆地道：“那也……那也不是完全有用的。”

“再說了，哥哥只要不我，我自然不會有孕，可哥哥會嗎……”

這一句竟有些忿怒和委屈。

桓羨臉沉如山雨將至：“薛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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