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的手指著我的后頸,提溜寵一樣,將我從椅子里提了起來,使我被迫仰起臉,面對著他。
我連吸幾口氣,才緩解那眩暈的覺。
“傅言深,你又發的什麼瘋?”我找回氣力,惱怒地沖他質問。
他面鐵青,薄抿一條直線,雙眼盯著我。
“誰讓你自作主張,向警方時夏和陸鳴的關系?你這樣弄得人盡皆知,以后還怎麼做人?”
他開腔,冷冷地指責我。
原來,他是心疼他的寶貝小青梅了,才沖我發瘋的。
那麼個惡心的人,他居然還當眼珠子護著。
我還以為,他已經對時夏下頭了。
“做出那麼惡心的事,還不允許我說了?何況,我也沒用大喇叭到宣揚跟有婦之夫吧?”
我咽下嚨的悶堵,揚聲諷刺。
“還有,我向警方我掌握的消息,有什麼錯?這也是我的公民義務!”
傅言深被我懟得臉又黑又沉,他一把松開我的脖子,滿臉的不耐煩。
“你以為,你掌握了什麼消息?”
他出一煙,叼在里,點上,語氣很是不屑。
我調了調坐姿,呼出一口惡氣。
“我撞過一次他們,親耳聽到,表哥后來也親口對我說的,他挪用公款的事,時夏一直知道,一直是幫他躲過財務查賬,他們是一條繩上的。”
聞言,傅言深看向我,他勾起角,“盛喬喬,你以為,公司的監管是吃素的?如果時夏這麼做,前幾天配合警方調查的時候,就把時夏揪出了!”
他反駁我。
“我說的也是事實,或者,時夏有手段,把自己摘干凈了。”我理直氣壯地回。
傅言深拿過煙灰缸,彈了彈
煙灰,冷哼,“你以為,時夏有什麼理由背叛我,跟那個陸鳴狼狽為?”
他語氣嘲諷。
言外之意,時夏不可能背叛他,幫表哥公司的錢。
“因為要挾陸鳴,跟他一起設計陷害我,就是被陸鳴擾那次,他們是合謀算計我的。”我雙眼直視著他,認真道。
傅言深目淡淡地打量著我,“盛喬喬,你扯謊扯得連自個兒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他的語氣極盡嘲諷。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那次,我親口承認是我指使陸鳴擾時夏的。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陸鳴的真面目,看在表嫂大著肚子的份上,一時心,幫他背了黑鍋。”我看著他,說出遲到的實話。
提起這一茬,我就覺得憋屈。
他到現在都還認為是我陸鳴擾時夏的。
“笑話,飛揚跋扈的盛大小姐,還會允許自己吃這種悶虧?”他嗤笑,諷刺著我。
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相信我,無腦相信、護著那個時夏。
“傅言深,我說的都是實話!本來,表哥已經答應我向你坦白一切了,他本不想死,結果突然跳樓了,我懷疑是時夏殺人滅口!”
“現在表哥死了,一切都死無對證了!”
我激地反駁他。
聞言,傅言深額角的青筋突然暴起,他用力掐滅煙頭,出長臂,大手扣著我的后腦,將我拉向他。
男
人虎口扣著我的下頜,鐵青的俊臉欺著我。
“盛喬喬,我再警告你一次,別再污蔑時夏。”他語氣森冷,飽含怒意。
看著他似乎要殺了我的樣子,我后背竄起涼意,只聽他又說
“至于你的那個表哥,他是死有余辜。”
聞言,我膽寒。
傅言深松開我,我的跌坐進椅子里,一寒意從我心口竄遍全,我心發冷。
他是死有余辜。
我腦海里不停地回響他的這句話,仿佛大腦在給我發一個信號——
表哥,是傅言深弄死的。
我不打了個寒,牙齒都磨出了“咯咯”的聲音。
我全僵冷住。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才稍稍緩過來。
傅言深早就下車,去等他的寶貝小青梅了。
我雙臂抱了自己,無語凝噎。
還是我太天真了!
之前居然以為他對時夏下頭了,結果,他非但沒厭惡,還出于嫉妒,不聲不響地把的夫做掉了。
也是,他怎麼可能厭惡時夏呢?
他們前世就是一對,不論過程是怎樣的,結局是不會改變的。
我也是萬萬沒想到,他時夏竟然得這麼深,甚至到了瘋狂、偏執的地步。
想起他對我的警告,我后知后覺地到懼怕。
我真怕他為了維護時夏,把我也做掉。
時夏可是他的底線。
我剛剛竟然理直氣壯地跟他理論,說了時夏那麼多壞話,真是在他的底線上反復橫跳。
如果不是我對他還有點利用價值,他早就把
我弄死了吧。
我逃也似地下了他的車。
……
過了兩天,警方的死亡證明下來了,沒有任何的意外,陸鳴死于跳樓自殺。
關于他的死,外界沒有任何傳言與八卦,只知道,他是涉嫌經濟犯罪,金額龐大,畏罪自殺。
靈堂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報復傅言深和時夏,表哥是不是就不會死?
說到底,還是我間接害了他。
這時,靈堂外似乎有,我垂著頭,沒抬一下眼皮,手握著一旁表嫂的手。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有人來到表哥像前祭拜。
“節哀順變。”
悉的男聲在我頭頂上方響起,著一不近人的薄涼。
“謝謝傅總。”
蒙在鼓里的表嫂激地說。
“可樂,來,姑父。”
“姑父好。”
聽著他們母子對他的態度,我覺得很諷刺,攥著手,形晃了晃,朝后仰。
這時,一條手臂及時扶住了我的后腰。
“怎麼回事?”
抬眼間,我對上男人鐫刻般深邃的臉,他眉心蹙。
“傅總,自從陸鳴出事后,喬喬一直陪著我,幾乎不吃不喝,晚上就陪著可樂守靈堂,不肯去睡覺,勸也不肯聽。”
“你勸勸。”
“嫂子,我不累。”我回過神來,連忙掙開傅言深,沒看他一眼。
下一瞬,我雙腳懸空,傅言深打橫抱起了我,朝著靈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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