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已然集結,這幾日便要起拔。”謝嫻霏震驚過后,開口:“阿璃,你現在該是諸事繁重才是,怎麼……”
“再繁重,與我家阿霏和阿鳶話別的時間還是該有的。”蕭璃對著兩個姑娘挑挑眉,笑著說。
謝嫻霏和王繡鳶一同紅了臉,崔朝遠和呂修逸則一起翻了白眼。
最后,崔朝遠還是掏空了錢袋,來了繡玉樓最貴的鎮樓之酒,給每人倒滿一碗,然后舉起酒碗,道:“便以此酒,為大家踐行,我們幾人,便在長安待君,得勝凱旋!”
“待君,勢如破竹!”
“待君,大獲全勝!”
“待君,封狼居胥!”
“嘭——”酒杯相,然后,一飲而盡。
*
大軍開拔之日,呂修逸,郭安,徐友各自領著自己的隊伍集合,蕭璃一銀鎧甲,手握著那把紅纓槍,站在城樓上,看著士兵集結。裴晏一絳紫服,一同往下看著。
“裴卿。”蕭璃忽然開口,道:“我此去北境,家命,便盡付你手。”
裴晏袖中的手了,然后開口道:“殿下放心,傾我命,也必保后方調度不。”
沉默了片刻,裴晏看著騎馬向前的呂修逸等人,忽然低聲開口:“話雖如此,但我也好想能與殿下并肩作戰。”
蕭璃面訝,扭頭看向裴晏,就聽見他似抱怨又似后悔,道:“若早知今日,小時就該好好習武。”
蕭璃很想說,習武這種事全看天賦,裴晏的天賦全部加在腦子和心眼兒上了,即便是勤練武藝,以他的骨,也不過就是強健罷了,真打起來,別說了,連呂修逸怕是都打不過。
但是,蕭璃所剩不多的求生阻止了將這番話說出口。蕭璃輕咳一聲,傾向前,湊到裴晏耳邊,輕聲開口,溫熱的呼吸直沖裴晏的耳。
“一直陪我并肩作戰的,從始至終,只有一人。”
“你可知道他是誰?”
裴晏屏住呼吸,說不出話來。
“他便是……”
“……本宮的……”
“裴卿。”
聽到最后,裴晏的呼吸瞬間停止,然后熱氣開始上涌,直沖腦門。
“嘶——”斜后方,傳來了好大好大的牙疼聲。蕭璃直起子回頭看去,只見梅期捂著腮幫子,齜牙咧,一臉被齁得不了的模樣。
“小柒,你又怎麼了?”蕭璃無奈,開口問道。
“小柒也想跟殿下并肩作戰啊~”梅期,也就是花柒發出了嚶嚶嚶的哭訴聲。
裴晏冷著臉,斜了花柒一眼。
“好了好了。”蕭璃走過去拍了拍花柒,安道:“我最重要的任務,可一直都是給小柒的。”
裴晏臉上剛消下去的紅又開始涌回來。
花柒扁扁,道了聲:“那好吧。”
城下,大軍已集結完畢,只等主帥開拔。蕭璃最后看了一眼裴晏,說:“我該走了。”
裴晏一順不順地看著蕭璃,然后點頭。
“等我回來。”
“好。”
言罷,蕭璃在裴晏全無準備的時候,一腳踩上圍墻,然后縱,一躍而下。
裴晏倒吸一口冷氣,連忙跑過去,往下看,卻見到蕭璃正正好好落在了烏云驥的后背上。
見到裴晏張皇看來,蕭璃調皮地朝著他眨了眨眼,轉過臉時,已是另一幅樣子。
舉起手中紅纓槍,大喊道:“開拔,出征!”
*
北境,黑云城。
霍畢早就不記得這已經是他擊退的第幾波攻城,看著北狄軍如同水一般褪去,他再次松了一口氣,總算又拖延了些時日。
“守城的工和材料已經損耗得差不多了。”蕭烈穿著重甲,走上城墻,來到霍畢邊,皺著眉頭說:“我大致計算了一下,至多還能頂上一次。”
“北狄那群王八羔子倒是開竅了,竟以騎兵切斷了滄州的補給!”袁孟咧著,捂著手上的胳膊,罵罵咧咧。
霍畢遙著城外的營寨,轉頭看向蕭烈,擔憂道:“你帶兵來助我,云州那邊無事嗎?”
“我留了可靠的人,以防他們襲。”蕭烈說:“云州倒是還好,你這里若是城破,那后面麻煩可就大了。”幽州冀州,可都要失守。
“呸呸呸。”一個背著藥箱的子走上城樓,瞪著蕭烈,道:“不要瞎說。”
蕭烈聞言,連連點頭,道是自己失言。
那子徑自走向袁孟,放下藥箱,說:“袁將軍,我給你包扎一下傷口。”說完,就去袁孟手臂上的鎧甲。
袁孟瞧了一眼蕭烈,見他一臉尋常,便痛快地解下臂甲,任由那個做阿錦的姑娘給自己包扎。
這時,齊軍師走了上來,稟報道:“將軍,我剛剛選征帶兵,挨家挨戶收集了菜刀磨石,桐油和柴火。再加上我們原本剩下的工和材料,應該,還能擋住兩次攻城。”
“哎,霍畢,你這哪里找來的人,還厲害。”蕭烈著下,認真地瞧著齊邇,看了半晌,說:“你別說,還眼,看來你我有緣。”說罷,蕭烈手去拉齊軍師,問:“此戰過后,你要不要跟我回云州,我定給你更高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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