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璃與范燁失。
范燁道:“還有,《碧記》里俠被貪派出的死士埋伏,一箭穿心而未死……”
“我也記得這!俠天生心臟生在右邊,你也如此嗎?”蕭璃接著問。
“這個倒是真的,我天生異于常人,心臟確實生在右邊。”燕必行點頭說道。
“哇!”蕭璃與范燁驚詫。
霍畢駕著馬跟在后面,見蕭璃與燕必行開始認真討論傳奇話本里的劇,不再劍拔弩張,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跟著落下馬鞭,加速跟了上去。
“我們今日在前面的縣城過夜?”霍畢問道。
“嗯。”蕭璃點頭,道:“書叁哥先我們一步去打聽況,已約好了在前面縣城頭。”
“說起來你這個護衛怎麼總是不見人影,為公主護衛哪能總是跑?”說起書叁,范燁有話說了:“當初在長安也沒怎麼見過他。”
“除了你阿弟和安王叔那個蠢貨兒子,在長安誰還敢來找我麻煩?”蕭璃道:“再說書叁哥本就是不得拘束的子,讓他在外面撒歡,總好過留在長安,不是折騰老實人就是拆家的。”
燕必行聞言,瞧了蕭璃一眼。
他沒見過那個書叁,但是從對話中不難聽出書叁是蕭璃的護衛,換句話說,就是個下人。但蕭璃言語中提及時卻仿佛是在提及兄長友人,而非下人仆從,讓燕必行不由得有些訝異。
看起來霍畢說的也沒錯,蕭璃雖然牙尖利又時常憋著壞,倒也確實同他以往見過的貴人不一樣。
*
小鎮客棧中,蕭璃坐在一間上房中,燃著油燈看著書。
進城時已留了訊號,書叁若是進城定然也會尋過來。算算日子,兄長和阿霏他們的信件也應當到了,不知書叁哥是否會一并送來。
正當蕭璃以為今日書叁不會到了,準備熄燈時,書叁從窗口跳了進來。
他風塵仆仆,一白幾乎了灰,顯然是長途跋涉了幾日不曾好好梳洗過,只著急趕路了。
“三哥你……”蕭璃詫異,手中茶杯不由地握。
“殿下,花柒急信。”書叁省過所有寒暄問安,急急道。
“什麼?”蕭璃站起,問:“他寫了什麼?!”
“召了最珍貴難馴的信鷹,只傳了一紙小畫。”書叁垂下頭,不敢去看蕭璃表,低聲說道:“上面畫了一只,染死雁。”
“嘭——”蕭璃手中握著的茶盞應聲而碎。瓷片刺破掌心,鮮洶涌而下。
*
“你刻的這是什麼?小鳥?”蕭璃雙手托腮,看著裴晏拿著刻刀在印章石上細細篆刻。
“這是雁。”裴晏專注地看著手中印章,說道。
“兄長送你的上好田黃,你就拿來刻小鳥?”蕭璃不敢相信。
“是雁。”裴晏糾正。
“說好了拿來刻私章的,你刻個小鳥算什麼?”
“雁!”
“好好好,雁雁雁。”蕭璃算服了他了,終于改口,不再小鳥。
裴晏這才滿意,道:“既是私章,自然不好人一下看出是誰,所以不能用裴清和三字。”
“所以你就用了與‘晏’同音的‘雁’嗎?”
裴晏點頭。
蕭璃低下頭,看著印章上復雜的紋路,不由頭疼,問:“大雁也太難刻了,選燕子就好了嘛,寥寥幾筆就能刻好!”
“可雁為忠貞之鳥,旁不可與之比。”裴晏低頭看著蕭璃腦上的發璇兒,認真說道。
“昂?”蕭璃抬頭看向裴晏,對這轉折覺有些傻眼。
“雁為忠貞,是不渝,此一生只得一偶。”裴晏看著蕭璃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幽深的潭水,帶著能把人吸進去的漩渦,“若一方有不測,未亡之雁則形單影只,哀鳴至死。”
“唔,我明白了。”蕭璃看裴晏說得認真鄭重,不由得也跟著認真點頭。
不知為何,對上此刻蕭璃認真起來的目,裴晏的眼神倒躲閃了起來。他移開目,耳尖微微有些泛紅,問:“殿下明白什麼了?”
“下次再去郊外打獵,打雁便夫妻同打!”蕭璃一拍手,覺得自己的主意甚好:“它們天上做一對兒,被吃進肚里也能一雙!”
聽到蕭璃的話,裴晏耳尖不紅了,眼神也不躲了。他一點一點緩慢地扭過頭,直直地看著蕭璃,抿住,不言不語。
“你既不刻字,那我也不刻了,我原本想刻我的小字的。”蕭璃掏出自己那塊印石,端詳了片刻,然后看向裴晏道:“不然我也學你,刻個同音之畫。貍?鯉?梨?都不太好畫。”
裴晏不吭聲,不接話。
“不然刻一支梨花吧。”蕭璃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勾勒出一支梨花,然后說:“阿晏,你刻章最好,你幫我刻呀!”
“殿下琴棋書畫樣樣通,想來刻章也不在話下,裴某就不獻丑了。”裴晏仍然板著臉,語氣冰涼地拒絕。
“哧——”遭到拒絕的公主殿下小脾氣也上來了,跳下椅子,氣呼呼道:“不刻就不刻,誰稀罕,我找阿兄幫我刻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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