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謝殿下,免們陷壑泥沼。
二謝殿下,許們安立命之所。
三謝殿下,報們刻骨銘心之仇。
叩謝,公主殿下。
*
“子賢,你出世家公子,大好前程,卻投歷來不太招人待見的大理寺,所為何?”蕭璃忽然站住,回過問道。
蕭璃臉上并無玩笑戲謔之,王放見了,便也鄭重回答:“為塵埃,掃不平,愿行律法。”
“為誰塵埃,為誰掃不平?”蕭璃繼續問。
“為所有染塵埃之人,為所有遇不平之事之人,不論貧富,不論貴賤。”
“那些姑娘所遇的不平之事,要向誰問罪?”
“此為匪寇之罪。”
“匪寇為患,當向誰問罪?”
“此為員吏治無能之罪。”
“吏治無能混,又當向誰問罪?”
“此為……”說到這里,王放說不下去了。
“此為,蕭氏之罪。”蕭璃卻一字一字地將王放想說而未敢說的話說了出來。
王放立刻跪了下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他可不是章臨那種愣頭青。
“起來吧,此只有你我,楊史那老刺頭又不在,你裝模作樣給誰看?”蕭璃說。
王放……王放想想覺得也是,于是又站起。
“我大周南境駐軍十萬,竟然縱得山匪肆。文不敢舉,武將不敢,區區山匪,不過區區山匪!”蕭璃攥了拳頭,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然后才又開口說道:“從前讀書時,讀到屈子所說‘哀民生之多艱’時總會想,幸甚我大周國泰民安,若屈子生于我大周,定不會長太息以掩涕。可到頭來,我所謂國泰民安,不過孤陋寡聞。”
王放看著眼前的子,心底忽然覺得無限可惜。可惜這位殿下沒有生得男兒,可惜先帝過世太早,可惜太子不得陛下喜。不然……
到頭來,他也只能長嘆一聲,反過來安蕭璃道:“民多艱,卻也多堅。觀那些子狀,當已邁過了這道坎兒,殿下,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蕭璃苦笑,說:“我父皇從前常常……”說到這兒,蕭璃忽然止住話頭。
王放見到蕭璃周的氣場驟變,幾乎在轉瞬間化了一柄利刃。
這時,蕭璃看著不著頭腦的王放,‘嘖’了一聲,道了句‘失策’。
王放:殿下,你看著我說失策,實在讓我有些心慌。
“你說你跟我出來做什麼。”蕭璃埋怨一句。
王放:為了稍微放松一下,換換腦子?
“可會拳腳功夫?”蕭璃問。
王放茫然搖頭。
“子賢啊,等回長安以后找個師父學幾招,若是以后被人套了麻袋暴打,好歹也知道怎麼護住自己。”蕭璃拍了拍王放的肩膀,說。
“殿下,到底怎麼了?”王放心慌的厲害,連忙追問。
“殺我的人來了。”蕭璃語氣平淡地回答。也不枉在城里等了這麼多天。
“!”電火石之間,王放猛地想到了吳勉曾跟他說過的話,前任別駕才要上奏折上報匪患之禍,就全家慘遭橫禍的事!
“本宮繼續打下去,子賢繼續審下去,那些匪勾結的事兒全都要兜不住了,這有些人可不就坐不住了嗎?”蕭璃冷笑,說到這兒,蕭璃反應過來,說:“那看來也不是我連累你,說不定他們就是想尋個你我落單之時把我們一起干掉。”
“就是殿下你連累我啊啊啊啊!”王放崩潰大,道:“我還有壯志未酬,還不想死啊啊啊啊!”
“放心。”蕭璃出側寶劍,一把將弱的王放拉到后,低聲笑道:“本宮不會讓你英年早逝的。”
*
長安
崔呂王謝:“……”
裴晏:“……”
王放:“你們為何這樣看著我?”說完,又轉向裴晏,道:“為何清和也是這種目?”
崔朝遠:“所以你真的對阿璃說是阿璃連累的你?”
呂修逸:“所以你真的躲在了阿璃的后?”
王繡鳶:“我也想被阿璃這樣護著。”雙頰微紅,雙手托腮。
謝嫻霏:“我也想跟阿璃共同敵。” 目憧憬。
“殿下跟我是被人刺殺,被人刺殺啊!”王放看著面前這四個不著調的,說:“你們能不能好歹關心一下我是否安全,可有傷?”別人他不好指責,但自家妹妹還是可以罵一罵的,“王繡鳶你沒有心!”
“看子賢如今生龍活虎,當是未曾過什麼傷的。”裴晏開口道。
王放:如今連裴晏都不會說人話了嗎?
在場之人當中,唯有會武的呂修逸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如果王放形容屬實,那阿璃的耳力未免也太驚人了些。他瞧瞧看了一眼裴晏,見他神并無異常,想來是沒有注意到此節,不由得心下稍安。
“之后呢?可是阿璃獨自敵,以一敵十?”王繡鳶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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