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不太妙的覺,阿霏。”若王繡鳶手里有瓜子,怕是現在全都要驚得掉在地上,“阿璃要看那話本子,不會就是要……”
“沒想到,名震北境令被北狄人聞風喪膽的鎮北侯,竟還是個男子。”繞了一圈,蕭璃復又在霍畢面前站定,這時,霍畢抬起頭,目不躲不閃,落在蕭璃的臉上。
蕭璃頓了頓,繼續把話說完:“瞧著倒是劍眉星目,濃眉大眼的。”
“……用在霍將軍上……”謝嫻霏喃喃接上王繡鳶沒說完的話。
話說,劍眉星目和濃眉大眼,是可以這樣用的嗎?被自家娘親拽走時,王繡鳶還在思索。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沒法寫大將軍與小孤的故事了,因為大將軍要被驕傲的大公主叼走了。
“殿下謬贊。”仿若完全沒看出蕭璃言語中的調戲之意,霍畢一板一眼得回答。
“哧。”見霍畢沒什麼惱的反應,蕭璃似是覺得無趣,沒再說什麼,便繼續往前走了,就仿佛剛剛的相見只是個偶然。霍畢偶然的出現公主的視線里,引來公主的意外與好奇。現下好奇過了,就各自回歸各自原本已定的路線,錯而過。
蕭璃沒走幾步,又看見裴晏,他就站在宮墻下,看著他們這邊,不知看了多久。
蕭璃撇撇,仿佛完全沒看見裴晏這麼個人,也沒有理會裴晏的行禮,徑自走了,消失在宮墻轉角。裴晏也不以為意,繼續走自己的路。
*
霍畢再次見到蕭璃時,已是酒過三巡之后。那時榮景帝已經宣旨封賞了北境諸將士,說了番人肺腑的道謝之言,而他,也從鎮北侯了鎮北國公。
宮宴之上,一片歌舞升平,君臣相諧,眼看著,霍公爺便是長安城最炙手可熱的新貴。
蕭璃走進設宴的大殿時,正是一曲歌舞接近尾聲之時。殿的朝臣宗親本在三三兩兩的談,蕭璃出現時,霍畢卻覺得周遭宗親員的聲音都低了下來。
蕭璃容貌盛麗,即便深知素日行事如同一個棒槌,卻還是會不由自主得看得失神,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榮景帝看著走近的蕭璃,有片刻的恍惚,接著斥道:“又跑哪瘋去了?怎麼才來?”
若是常人,被榮景帝這般訓斥,早該跪下請罪了。可蕭璃卻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嘻嘻一笑,說:“我去尋阿寧的兄長啦,前些日子我老老實實在家思過,沒機會替阿寧報平安。”說的是郭寧的兄長郭安,也是前羽郎將,此刻正在宮里值守。
這般不著調的回答,在場諸人聽了也沒出什麼意外和不滿,看來是早就習慣了這位長樂公主的風格。
榮景帝還想訓兩句不知禮數,可話還沒出口就覺得這場景已經發生太多次,多到他覺得疲憊,深覺訓了也沒什麼用,遂不再說話,只想揮揮手讓蕭璃座。
可是蕭璃卻轉了轉眼珠,看向了坐在皇子們下手的霍畢。
隨手從自己的案幾上拿起酒杯,蕭璃對著霍畢舉杯,“還未給鎮北公爺道喜。”
“不敢,臣謝過公主。”霍畢頷首,一口飲盡杯中酒。
今日已有太多人恭賀他,蕭璃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可這還沒完,蕭璃像看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眼睛一亮,隨即看向榮景帝,說:“皇伯伯,我聽聞霍公爺練得一好功夫,可否讓阿璃與之比試一番?”
四皇子蕭然本是無打采,一聽蕭璃的話,眼睛立刻亮了。他近日剛剛熬夜畫完阿姐打馬球的場景圖,今日便又能見到阿姐舞劍,又有的畫了!
“你這又是演得哪一出戲?”榮景帝頭疼,問。
“誰羽郎將們都不肯認真跟我比試。”說到這兒,蕭璃就理直氣壯了,“習武之人,自然要通過對戰提升自我,我也不例外。皇伯伯,您便允了罷,就當是我來遲的賠罪。”
你這到底算哪門子的賠罪?榮景帝只覺得太砰砰直跳。
“將軍,既然公主想要比試,那就比試一番嘛!”有北境的將士趁出聲。
北境軍軍令如山,其他的規矩卻不多,霍畢與麾下部將之間相頗為隨意,所以此刻北境的將士也敢說話。
有一個人出聲了,其余的人便也雜七雜八的說開了。
榮景帝見霍畢面平靜,并無不悅之,終于點頭,“點到即止。”
同樣是個武癡的二皇子見皇帝答應了,一陣后悔,早知道父皇會答應,他應該早些提的,如今又被蕭璃搶了先!據說霍畢的父親曾經是天下第一高手,他也很想去請教一下啊!
“謝皇伯伯!”蕭璃開心一笑,然后走到墻角,從花瓶中出兩個梅枝,拋了一給霍畢,“前不可舞刀弄槍,便以梅枝代劍,何如?”
說著,蕭璃挽了一個劍花,擺好起手式,“還請霍將軍不吝賜教。”
霍畢也未多言語,面不變,抬手擋住蕭璃的攻勢。
“嗯……”大殿之中,蕭璃與霍畢有來有回,靠后的一個位置上,王繡鳶一點點歪著子,偏到了坐著謝氏一家的隔壁的案幾,“阿霏,你覺不覺得,阿璃這揮劍的作,風姿翩然,配著這輕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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