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嘉致看來亓山狼就是個傻子。寧肯自傷八百也絕不后退一步,腦子就一筋。
“什麼都不怕的人最他爺爺得難辦。”齊嘉致沒好氣地慨。
孫英武不敢接話。
不多時,小太監進來稟話,太子妃將施硯年請進了東宮。太子什麼也沒說,和孫英武下棋。
又過兩刻鐘,小太監再來稟話,這次他腳步匆匆,臉也不好看。
“殿下!大事不好了!湘國的施硯年酒后失態意圖對太子妃不軌!太子妃呼救,侍衛和婢沖進去的時候,見……”小太監覷著太子的表,“見那酒徒衫不整在太子妃上,將太子妃的裳扯去了大半……”
齊嘉致平靜地聽完,被太子妃這簡單暴的方法逗笑了。
連名節臉面都不要了,還真是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打算。齊嘉致慢悠悠再落下一子,道:“將人擒了,讓太子妃自己面圣求公道去。”
太子妃哭著去面圣,見了陛下就要往墻上撞,大喊著冤屈想要一頭撞死。好一通驚天地的慟哭,事很快在宮里傳開。
有人不解,這樣丟臉的事為何不下去,偏要鬧到這般田地?
亓帝也頭疼。看著下方不統的太子妃,心生嫌棄。但事已經鬧大了,想草草了事也不行了。
不過亓帝原本也有意打收留的湘國舊主,就如了太子妃的愿,判了施硯年明日斬首。
一狼狽的太子妃跌坐在地,暢快地笑了。
消息傳到長青巷的時候,一家人都懵了,早就知道是鴻門宴,卻沒想到有去無回。沒人給長青巷送消息,是施彥同不放心讓施璟出去打聽回來的。施璟帶回消息時,已經天黑了。
“硯年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這是伊書珍的報復啊!”付文丹氣極。
不用說這話,眾人也都明白這是陷害。
施云琳呆呆坐在角落,還沒有從與哥哥重逢的喜悅里走出來,就要再次陷進要失去哥哥的恐懼里。
施彥同立在門口,著外面黑如稠墨的夜,道:“今日太晚了,宮門已關,明日一早我進宮一趟。”
施彥同心里沒譜,不知道能不能救下長子。可他必須跑這一趟,哪怕是認了這場陷害,若能求一個代子刑,保下命才最要!
施云琳著父皇日漸消瘦的背影,既為父皇心疼,又為大皇兄擔心。
一家人整夜無眠。
付文丹伴在施彥同邊商議著明早一起進宮求。
沈檀溪陪在施云琳邊,給端了風寒藥。沈檀溪勸:“你才剛退燒不能憂心,喝了藥睡一覺,要。”
“我哪里睡得著。”施云琳低著頭,手里擺弄著一顆去了核的冬棗。再抬眼時眼睛紅紅的,無助地問:“姐姐,父皇能救下大皇兄嗎?”
失而復得是人生大喜。得而再失,會將人推進更深的悲楚里。
沈檀溪想了想,握住施云琳的手,道:“云琳,你父皇也許不能說服亓帝。可是亓帝大概會聽亓山狼的……”
施云琳不知道嗎?知道。
吸了下鼻子,眼淚直接掉下來。“姐姐,我說謊了。不是因為我生病被送回來養病。我任枉為,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說了讓他不高興的話,亓山狼……大概不要我了……”
沈檀溪驚了,一把將施云琳抱在懷里,輕輕拍哄著。“姐姐剛剛什麼都沒說,咱們不去求亓山狼,不去!”
沈檀溪跟著掉眼淚。一起長大,最了解施云琳本就帶著點小驕縱的子,何時順從討好過別人。國難之后,實在變了太多,了太多委屈。
漫長的一夜終于熬到天亮,施彥同和付文丹一夜沒睡,早早出門進宮。
施云琳立在門口目送他們走遠,轉過,撞見施璟正在看。被抓到了,施璟趕忙移開了目。
“阿璟,你昨天打聽消息的時候,有沒有聽說亓山狼他是不是回了亓山?”
“他沒有回亓山!他去趙府參加趙六郎今日的大婚!”
沈檀溪有些擔憂地著施云琳,不確定地說:“云琳,不去了吧。你父親可以救下硯年的,我們等一等。”
施云琳抬頭,著庭院里蕭瑟的枯樹。以前等過很多次親友家人的歸來,可他們都沒能回來,天人兩隔。
不要再枯等,總要做些什麼,盡力就好。
施云琳還沒病愈,沈檀溪不放心一個人去,陪同往。施璟也想同行,被施云琳勸住。他們湘國人得亓帝“庇護”住在這里,不能所有人都走,總要留下人才“本分”。
趙興安祖上幾代為亓效力,他曾統領大亓所有兵馬,雖不算功勛赫赫的悍將,卻也賺了些不大不小的軍功。早些年卸了職頤養,在京中的地位仍在。更何況趙府兒孫朝為者也不。
今兒個趙六郎親,新娘也是顯赫宦之。喜宴氣派,就連皇家人也來赴宴慶賀。
不過賓客都到了之后,他們才知道今日亓山狼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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