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兒媳說錯話了。”

“哎，大嫂是關心則，我們都清楚的。”

胡二夫人說完扯了扯夫君，于是胡二老爺便不再開口，誰會希親侄子出事呢。

胡老夫人索著拐杖，并不覺得是何家的手。

合府的府尹和何家的關系不如他們，他們給劉水全的年節打點必不可，劉水全也是個見錢眼開的簡單貪，不會為了何家油鹽不進。

當的一為錢二為權，劉府尹若是為了金錢利益，現在就該過來與他們商討條件，怎的會晾了兩天，遮遮掩掩地不說清目的。

最無法理解的是，他對他們很客氣，就這半天茶是茶，水是水的，唯獨偏偏不肯見他們。

真是見了鬼，他們到底得罪了誰？

“沉下心都安分等著，今天見不到府尹，我們就不回去了。”

“是，娘。”

***

合府的府衙與胡家大宅距離不遠，隔了小半片城區，馬車快行半個時辰左右就能駛到。

蘇明嫵心急火燎，這些不同于外人，而是從小一起生活過的家人親眷。

說起來稍微復雜，外祖母走得早，外祖父續弦平妻后生了幾房嫡子，母親在家便被冷落忽略。后來母親遇到了彼時窮秀才的父親，各種行為與拋棄家族，私奔無異...

從小，記得婉琴提起的娘家人，時常指的是胡氏，而非氏，就算眼下生疏，那也比旁的好。

蘇明嫵不覺王爺會當真下狠手，可依舊擔心晚去會出事。

“霍刀，你再趕快點。”

“是，王妃您就放心吧。”

霍刀覺得王妃對他家王爺太不了解，他得意道：“王妃，您不知道，咱王爺要想下狠手，不會留人兩天，兩炷香都不可能，讓他死就得即刻死。”

“...”

蘇明嫵真是被霍刀善意的‘安’說得哭笑不得，是不是還得謝符欒沒有因為那點小事下死手啊。

行到府衙門口，馬車驟然停住。

蘇明嫵是第一次到府衙，換做平常的，或許能好奇的四看顧，現在，沒那個心。

蘇明嫵直接讓霍刀亮出了份，在守門衙役驚詫又害怕的目下，大步進了府衙大門。

進口的灰照壁呈凹形，往里分別是前堂和后寢，大寧朝對前堂的規制有要求，通常為單檐卷棚，普通州級的衙署最多面闊五間，進深三間。

衙堂正中設有公案，平日是州府尹辦公之地。

蘇明嫵剛剛走至儀門，合府的府尹劉水全就早預料到似的，調戴整齊了帽，咧著樂呵呵地從門后繞出來，展臂高呼，“王妃啊，您終于來了，下好想您！”

“...”

蘇明嫵差點被他的喊聲嚇到，霍刀將人攔在六尺外，惡狠狠道：“跟我們王妃套什麼近乎，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下魯莽。”

劉府尹長得白白胖胖，笑瞇瞇的神就好像不是被罵而是被夸，“王妃，下不得不說，都傳聞雍涼王妃有沉魚落雁之貌，說話的那個人真是太偏頗啦，王妃的容貌何止四個字可以形容，我十句話都說不完啊——”

霍刀：“滾！”

“...哦，是，是下多。”

蘇明嫵沒空與他說話繞圈，看著胖乎乎的府尹直言，“...劉府尹，我來是因為我表哥的事。”

“王妃，您就我水全吧，劉水全，下發現，下的名字，大概就是為了遇見王爺王妃取的，您看這水啊，和雍涼的涼字，是不是只了一點？”

“...”

蘇明嫵見過大大小小的，頭次見到劉水全這樣這麼能牽強攀附的人。

霍刀在軍營呆慣，看不下去府尹趨炎附勢的行徑，著嗓子道：“劉水全，你別再廢話，王妃過來就是問表哥的事，人呢？”

劉水全笑著接過話頭，面向蘇明嫵道：“是，下省得王妃過來是為了接您的胡家表兄，您大可放心，下命人在牢里好住好吃地伺候的著他呢。”

“保證他不委屈，比家里呆的還舒爽！”

蘇明嫵聽明白胡修遠沒事，不再如進門時那般著急，“劉府尹，我表兄到底犯了什麼事，你怎的抓他過來的？”

劉水全擺手，“他沒犯事啊，王爺說要抓的人，哪還需要由頭。”

“...”

蘇明嫵瞬間被他的話噎地無話可說，道：“那麼，王爺是如何跟你吩咐的。”

“王爺只說等王妃過來，全憑王妃的命令，王妃說放就放，王妃說不放，那就不放。”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

蘇明嫵話說到一半，頭莫名有點暈，道：“聽說胡家的人都來了，他們在哪里。”

劉水全彎腰手引路，“王妃，胡氏家眷在二堂花廳，下沒見到您也不敢接見，下現在帶您去？”

蘇明嫵：“嗯。”

綠螢察覺到王妃步子虛浮，連忙上前扶著，路上過了會，蘇明嫵頭暈的勁兒過去，思路漸漸變得清晰。

忽然明白了符欒的意思，他不是只為給出口兒時的氣，更是為了給撐腰。

糾結的如何開口要賬簿和看庫房，經過這次不輕不重的下馬威，他們估計是會主提起，毫不敢打馬虎。

符欒居高位太久，做事不喜迂回，他當然會用最簡單的方法讓別人按著他的心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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