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奴才也覺得王爺不是那般小氣的人。”
李泰慶畢竟在京華隨伺候過兩個月,對符欒的心思揣的比較。
于是,他提出了不同見解,“王妃,奴才反而覺得,您是不是答應王爺要做哪件事,您再仔細想想。”
“嗯,有可能。”
倒不是說符欒心思細膩,而是他天生對萬事敏銳利,會記得些常人不在意的也很正常。
蘇明嫵冥思苦想半天,還是一籌莫展。
與符欒說的話,經常是說錯后臨時找補,哪里記得有無講過與宣紙相關的事...
綠螢瞧著蘇明嫵愁眉,鼓著替抱不平,“王爺真奇怪,寄那麼多白紙,是信紙又不寫,總不能是讓王妃寫啊。”
“?!”
蘇明嫵聽完綠螢的話,簡直如大夢初醒,這還是在益州趕路時候的事。
【臣妾喜歡寫信,等王爺出去辦事,臣妾也會寫的,每日都寄給王爺。】
可當時就是隨口胡謅,他難道分不清哪類話是虛客套嘛,不,符欒就是特意找茬!
“王妃,您是不是想起了些東西?”
蘇明嫵見兩人都盯著,只能將這事大概說了遍,聽得李泰慶捂著肚皮笑了好一會兒。
“王妃,您認了罷,若是不寫,奴才怕庫房放不下。”
“...”
蘇明嫵托腮嘆了口氣,這樣看來,接下來每日一封是逃不掉的。
當初糾結想不想符欒的事,真的是杞人憂天,反正他總有辦法,讓不得不時時刻刻都念著他。
哎,這個人,真是好麻煩!
***
一場雨過后,武威府連續五日都是大晴天。
揚番巷里鄰里閑聊,說道街尾的小宅空置許久,最近終于被個富商夫人給買了下來。
那座宅子,位置嘛中規中矩,但是裝飾不錯,除了墻膩掉了幾塊,其余東西還比較新,于是在價錢上總談不攏,空關了好兩年。
而此時,致小巧的四合院里,是這些日子來最熱鬧的一天。
青磚黛瓦,東和西廂房各有兩間,北房三間,南房四間,庭院當中是口老舊干凈的石構水井。墻垣角落雜草青青,有活力野蠻生長,也不顯得難看。
新買的兩個丫鬟是姐妹兩,名春蘭和春桃,都曾是家生子,做事很勤快,將整座小庭院維持的極為清爽。
除了傷的馬幫年先被送去醫館,其余人都已是在小宅的西廂里住了兩日,用春蘭的話說,沒見過這般富有和善的主子。
丫鬟們邊差使憨傻大個砍柴,邊往屋看,沒想到,買們的富商夫人不但闊氣,還長得好看,跟天仙兒一樣。
正堂里,被丫鬟們夸了遍的蘇明嫵,撐著下,在煩惱今日又要給符欒寫些什麼。
大大前日第一封信,能寫諸如天氣不錯花兒開得正好,第二封信,寫王府住得舒適,會乖乖等他回來...
眼下都第五封信,還能寫什麼呢。
綠螢站在旁邊伺候,想不通的王妃如何會這麼愁,“王妃,什麼都可以與王爺說的呀,您今日吃的喝的,看的玩的,喜歡的討厭的等等。”
“可是,符欒肯定懶得看這些,他,他前五封都沒回...”
綠螢磨墨的手一停,很自信地道:“王妃,您相信奴婢,王爺就是想看您這些瑣碎事。”
“奴婢的父親也去過外鄉,和母親就是聊這種。”
“...你父親給你母親回信了嗎?”
“...回了。”
“所以啊,符欒沒回,他不看。”
蘇明嫵說這話,帶了些許賭氣的意味。
那日,符欒將大絡宣紙明晃晃地寄回王府,的確,初初是覺得麻煩,但也能從中琢磨出點酸甜,至,覺得他是真的會想...
可是,前五日的信,符欒本沒回過,所以他就是心來吧,寄到了看不看還不定呢,更別說想。
蘇明嫵越思索越覺得生氣,筆下愈加是寫不下去。
主仆二人說話時,外頭響起了腳步,蘇明嫵斂下緒瞧過去,原來是那個馬幫年。
罷了,不想符欒了,今日就差這個人沒見,早點吩咐完事項,就能回王府休息。
蘇明嫵招了招手,道:“進來吧。”
...
葉折風這三日都躺在醫館,他傷重,好在年輕,拉大碗飯居然扛著也能熬了過來,傷口雖沒完全康復,子卻不再那麼虛,走路都多了幾分力道。
他被馬幫的人迷暈時已估算到自己會被發賣,原本準備與北羌人作生死搏斗,沒想到賣給的又是個善心的主子。
這讓他很為難,畢竟他心里有必須要報恩的夫人。
不過,眼下說這些也無用,他在昏迷期間被迫按了賣的手印,有了奴籍,只能留在這位新主子邊。
葉折風按著紙條上的地址,站在宅門外張了會兒,看到的是丫鬟春桃。
春桃年紀小,一看來者是個俊秀年,臉上微微暈紅,“你是,你也是這家夫人買來的吧,那個馬幫的?”
“嗯。”
“哦,夫人就在里頭,就差沒見過你,夫人很好的,你要好好表現...”
春桃想法單純,純粹覺得葉折風人長得好看,想和這位干凈年共事,就忍不住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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