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嫵慌忙將最上面那張宣紙皺, 丟進一旁的布堆里,“噢,還有九十九遍...”
綠螢:“...”
明明王妃好像每日都在寫了,怎的永遠停留在那第一遍上...
“王妃, 您就去與王爺服個嘛,說不定王爺心好了,能免了您的罰度。”
“哪有那麼容易。”
再說了,都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他,怎麼服啊。
綠螢低頭著花瓣,嘀咕道:“反正,奴婢覺得王爺對王妃很上心的。”
自從練馬場回來,綠螢不知打哪聽到了符欒的作為,便覺得家王爺慘了王妃。
蘇明嫵瞧了丫鬟一眼,懶得多說。
符欒視為私有,當然不滿旁人太過深切的目,他那樣的人,養條小狗都不會給人呢。
蘇明嫵想起那晚的繾綣溫,忽然覺得很不真實,更像是場虛幻夢境。
罷了,符欒就是那樣喜怒無常的人,真的不該因一時脆弱,生出多余的期待。
蘇明嫵深吸了口氣,側過頭,“對了,綠螢,藥書你都送到家了沒?”
“嗯!”
說起這事,綠螢激,抱著籮筐走近,“王妃,奴婢的弟弟已背了小半本書啦。”
蘇明嫵吃驚,“就這四五日?”
吩咐綠螢將世面上的關于草藥的書購了同樣的兩份,自己留著看,另外的給綠螢的弟弟送了去。
這還沒開始呢,別人都背了,就怪符欒要抄書打擾了進展...
“是啊,王妃您太破費。”
綠螢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這也不是您的鋪子,您對奴婢太好了,您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蘇明嫵擺手,笑道:“我正好沒事做,打發時間看看,你弟弟讀了,我以后不懂的還能問他。”
“王妃放心,奴婢定鞭策他好好念書!”
蘇明嫵輕笑著示意綠螢繼續準備花茶,換了張宣紙,沉下心畫了三條橫線。
這代表的是手里,即時最清晰的三份波中的產業。
江南的山地田產暫時有外祖家幫忙代收,但今年最好還是要找機會去一趟倉庫,了解手頭的存銀和屯糧才能安下心。
盛安街的藥材店鋪已然有了眉目,前兩日趁著有空畫下了鋪面裝飾的想法,由綠螢轉給母親,假借家書托母親再幫個忙,派匠人做下去。
此事瞞著小丫鬟不是說不信任,而是眼下他們在京華人多雜,不如等到了涼州,再慢慢與綠螢說道。
所以,現在只剩下最棘手的,便是水運生意。
除開上次聽碳商說的那些事宜,各地還有漕幫等結社,能了解這個,還是因為前世符欒就曾離開王府月余,帶兵去徹底清繳了他調糧的江北幫派。
也就是說,水運生意比想象的復雜不知幾何。
這也是蘇明嫵從未想過新開創個船商,而是尋個有基的接手的緣由。
陸家是看中最合適的,規模不大不小,悉路線,人脈關系業已打點好,最巧的是它元氣大傷,可以趁虛而。
可惜,留在京華的時間不夠,不好親自上門去找陸家的當家聊一聊。
蘇明嫵盯著紙筆發呆,忽然萌生出要不先以運碳客人的份,與陸家老爺做個筆友,探探口風的想法。
據聞,陸家的當家年過古稀,神頭卻很好,人也和善。
此舉實屬無奈,但也沒旁的選擇。這次去涼州不知何時回來,總不能一直拖延罷...
蘇明嫵隨意想了個化名,便開始蘸墨書寫,本就要運送碳,不算誆人,要問的有許多,就從陸家的現下的境況開始...
蘇明嫵寫得盡興,乍一看,都快到午時用膳了!
“綠螢,我有封信要給陸家船商的老板,等會你與李管家看一眼容,繞個街口再送過去。”
“噢,是。”
綠螢出門,門房的小廝也來到了門口,彎腰通傳道:“王妃,蘇太傅家里的大爺來了。”
咦,哥哥?
蘇明嫵放下筆,略微驚訝,難道是有事找?
明日就要啟程,蘇蒔廷來看也是合合理,但若是哥哥都來了,母親如何會不來...
思索間,不知覺走到了堂屋外的廊檐下。
不遠地過去,蘇蒔廷負手背對,合綢杭直裰,料括,襯得他姿拔。
蘇明嫵以往不怎的在意,哥哥不過十九歲,原來早就比父親還要高。
“哥哥!”
蘇蒔廷聞聲回過頭,他清雅俊秀的臉龐,笑起來暖和煦,又因著見了妹妹,流出年特有的機靈狡黠。
“干嘛,幾天沒見啊,想我這樣。”
蘇明嫵口不對心,嘟囔,“誰想你了...”
蘇蒔廷向后仰小半,瞇著桃花眼盯看妹妹,“你怎麼穿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綠螢不在,蘇明嫵懶得換端莊,穿著的刺繡妝花得跟未出閣的模樣差不多,尤其方才揮手的模樣傻里傻氣。
“我,我本來就是小姑娘!”
蘇明嫵躲開他的手,頭發,很是不滿,“蘇蒔廷,小姑娘的頭發都被你弄了!”
“啊,原來你梳過嗎。”
“...”
蘇蒔廷真的好喜歡看他的發脾氣,發脾氣眼睛就會睜得圓圓的,和年一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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