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帝習慣地在意他,笑道:“小七,對這些新舞娘,你好像不太滿意?”
符璟桓終于找到機會話里藏刀,“皇叔的眼界之高,連父皇的面子都不必給了?還是說,看不上宮里這些,在涼州有私藏?”
符欒瞟了他一眼,角勾起抹弧度,“倒也不是,陛下,實在是因本王新婚,對王妃太過滿意,看別人也滿眼是的容貌,食之有愧啊。”
“哈哈,瞧瞧,朕的皇弟,還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是,肺腑之言,請陛下莫怪罪。”
“哈哈,王爺,你是真,真流,哈哈哈哈。”
皇子們喝了酒,擁著人紛紛起哄,半醉半醒間忘了對符欒素來的敵意,說起蘇明嫵,其實,這些男人們誰不覬覦的貌。
不敢要而已,以前礙著太子殿下,現在好了,來個更兇悍霸道的,想都不要想。
另一邊,符璟桓見符欒說完故意覷他,就知是說給他聽的。被這故意的酸語調氣的冷哼,符璟桓張了張口,最終喝了口琥珀酒,勉強制住火氣。
臺階下的景自然逃不過慶安帝的老辣目,錯嫁一事,在太子籌謀期間,他就得了消息。
他默許這個舉,是因為符欒如果再有個鎮南將軍做倚仗,東邊的三十萬大軍怕就是他不住。
慶安帝對符璟桓不滿意的地方,在于手段不夠干凈,若不是他授意,北鎮司怎麼會只查轎夫,對其余線索傻子般的充耳不聞,如今做都做了,還擺出兒長的表,真的是不上臺面。這樣的人,十萬西南兵在他手里,能當何用。
要說慶安帝最欣賞的還是符欒,要不是...罷了,他不想在找不到答案的事上面過于糾結。
酒席間玉壺轉,眾人笑語盈盈。
皇上飲了口酒,問:“小七,聽聞你涼州有座城池,因著臨沙萬里,總鬧旋風沙暴,可有此事?”
“陛下,何止一座,三座城池,一半地方完全不能住人。”
“那麼,引水種樹,用以固沙呢?”
符欒呵笑了聲,搖了搖手指,“萬兩白銀,水車半年的調度都不夠。”
慶安帝以前去過西北,了解那里風貌,嘆了口氣,“涼州苦寒,朕時常做夢都想起先帝對朕的叮囑,是朕沒有好好照顧你,百年后,怕是不好與先帝代。”
“陛下言重。”
這些事,奏疏幾年前就上過,藩王須得自治,朝廷不會調撥庫銀,也正是因為涼州夠苦夠寒,慶安帝才會安心將符欒安排雍涼王。
兩人此番兄慈弟孝的對話,假惺惺的也就騙騙站邊上的史實錄,以及臺下喝了半醉、迷迷糊糊的皇子們罷了。
...
酒過半巡,想與舞姬辦事的皇子走的走,散的散,符璟桓臉龐通紅,扶著額頭,“父皇,兒臣,兒臣不勝酒力,先請回宮...”
慶安帝現下也有點乏,“罷了,你去休息吧,朕要再與你皇叔聊一聊。”
“是。”
符欒于對話飲酒間隙,瞥向符璟桓的背影,只見他上無力,腳步卻不虛浮,方向明確...
呵,醉了?
...
麟慶殿的后殿,堂后天樓臺銜接著花園,左右邊還有宮太監休息的耳室,現在正張地給主子們煮茶切果。
朱紅的殿牖敞開大門,門框裝飾繁復,豎掛著兩排青銅鈴,宮人進出時叮叮當當,好不熱鬧。
眾位貌眷在寬闊的回字型矮炕上分開散坐,各自等待自家夫君晚宴結束,將們領回去。
天氣是一日暖過一日,但宮里的人金貴,炕底下到現在還燒著碳火。
蘇明嫵記得在涼州,王府里用碳極晚,那邊產不富足,缺的東西可太多了。
符欒再厲害也不能隔空移,待運到又過了季節。當然最關鍵的,是他作為男人不怕冷,本不關心此事,是以這次回去,要好好采買。
蘇明嫵盤算的是如何將未來涼州的生活過得妥帖舒適,其余的子,眼下談論的也是過日子,只不過們說的,是后院智斗姬妾的那類。
蘇明嫵在心中列完略的采買單子,回過神,三皇妃已換個話頭開始稱贊起太子妃姜莞的第四句,“太子妃,您這裳,換做沒那麼高挑的人穿,當是撐不起來的。”
蘇明嫵覺得這話無比悉,好像很久以前,三皇妃和邊那些高兒,也是這麼奉承夸,這件裳獨獨你穿的好看,那條手飾旁人怎的襯的起,諸如此類,怎麼對,現在就是如何對姜莞。
以前天真以為自己雖縱,但待人和氣大度,所以總聽見外人說的好,現在想來,不過是看在未來太子妃的份罷了。
怎麼會這麼好笑呢。
姜莞也看出那些人的夸贊只看地位,但那又如何,是太子妃,份是的一部分,被阿諛奉承是常態,捂笑道:“三皇妃,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六皇妃見三嫂如此,也急忙站隊,“要我覺得啊,最羨慕的還是太子待太子妃,那麼遠的地方,愿意陪太子妃回門,我家那位,想都不敢想的。”
“太子品仁厚,待我是很好。六皇弟也不錯,皇妃你不要過謙了。”
姜莞說這句話時,看了眼蘇明嫵。
今日來之前,預著蘇明嫵應當神憔悴、歇斯底里地與吵鬧才對,宮里何人不知太傅之對太子的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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