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邊的阿慎聽見這話,也抬起頭來看著天邊的晚霞。
喜氣洋洋的朝著皇後說了些祝賀的話:“這代表娘娘您,要紅紅火火,鴻運當頭了!”
“您本就是頂好的命,沒有人能及過您,如今一切的事都按照您的預期發展,想必是更加蒸蒸日上了!”
皇後聽見這話,臉上得意,心中也十分認同:“這是自然。”
說完,慵懶的一招手,就帶著阿慎回宮去了。
等回了宮中,照例的梳洗完,眼見著外頭的天逐漸的暗了下來,皇後才想起了紀晚榕的事。
“阿慎,今日宮外可有人鬧騰?”
阿慎搖了搖頭:“沒有,主子,今日風平浪靜,奴婢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皇後心裏有些詫異:“紀晚榕那邊……真的沒有一點消息?”
阿慎點頭:“是,國公府的老夫人暈厥,去府裏治病,大抵是見到了周至若,們跟著國公府裏的人忙得焦頭爛額的,瞧見老夫人那副樣子,大概是死了心了。”
聽見這話,皇後才有些滿意的笑了笑:“如此甚好,無論紀晚榕是怕了,還是走不開,都好。”
“隻要紀晚榕今日不做些什麽,到了明日,周至若的名字寫上了皇室的玉牒,們就算是鬧翻天了,也沒用。”
阿慎也急急的附和:“是呢,經過從前那京城人口失蹤的案子,紀晚榕吃了大虧,也就不敢與您為敵,做事越發的畏手畏腳起來。”
“奴婢倒是覺得,不開不過是個借口,其實便是自己心中知道,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已經不能與您為敵,所以才不敢輕舉妄。”
阿慎的話其實是說到皇後的心坎裏了,讓皇後聽著覺到一陣舒心。
不過表還是淡淡的:“無論怎樣,就算是明日有了作,你可也要多注意些才好。”
阿慎急急答應了:“是,主子,奴婢明日會多派人去那邊盯著。”
皇後心思縝,當夜便囑咐好了一切。
在覺得一切都是萬無一失的況下,照例是沐浴後抹上了香膏,隨即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沉沉的睡去了。
皇後有一個習慣,自從宮以來,便是一直保持著。
那便是睡覺時,也要點上燭火,將整個寢宮照耀的是燈火通明。
從前太後也曾說過這件事,覺得皇後的作是太過於鋪張浪費,可皇後在太後麵前,雖然恭敬孝順,可這件事,卻是寸步不讓的。
懼黑,隻要陷了黑暗之中,便會睡不著覺。
不僅是睡不著覺,還會渾大汗淋漓,神也有些恍惚。
知道了皇後是這個況後,太後便也沒有多言,闔宮的所有人,也都是由著了。
而今夜,皇後宮中仍舊是燈火通明,紅豔豔的燭火吐著火舌,在靜謐的夜中,微微搖晃。
燭火幢幢,影影綽綽,人若是置在這其間,倒是仿若夢境一般。
紀晚榕穿著一黑的夜行,抬頭看著眼前明亮的宮殿,冷笑了一聲,隨即又跟著思琴消失在了靜謐的夜中。
皇後在一片燈火通明中沉沉睡去。
睡夢中的眉頭蹙,呼吸都變得十分的急促,膛也在不斷的起伏著。
皇後又是做了那一個噩夢,那個讓揮之不去的影。
在時,幾乎是日日都會夢見,等了皇後,夢魘逐漸減,可今日又是夢見了。
“我也是你的孩兒……我也是你的孩兒!”
“阿娘!阿娘!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啊——————”
皇後躺在床榻上,表逐漸變得猙獰,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的眼角滾落。
的間發出了一聲無助的嗚咽,閉的眼皮下,眼珠正在飛速的轉著。
渾呈現出一種防的姿態,卻又是彈不得,像是被人束縛,雙手被人用看不見的繩索,五花大綁的綁在了床榻上。
綢緞製的帷幔飄揚,將痛苦的遮掩,可火灼灼的火卻從帷幔中了出來。
將原本昏暗的床榻照的是亮。
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此刻的寢宮明亮的仿佛是白晝,炙熱的又像是邊燃燒著一個熊熊的火球。
可就算是這樣熱,皇後也沒有察覺,上更是沒有發出一點的熱汗。
隻是躺在床榻上痛苦的掙紮著,雙眸閉,雙手就像是在努力的擺繩索的錮。
那樣瞧著,就像是一位被獻祭的子。
直到幾道驚慌的呼喊聲,從宮殿的角落裏傳來,又在一瞬間傳遍了原本靜謐無比的皇宮。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皇後娘娘的寢宮走水了!”
幾道聲音打破了宮中死亡的沉寂,皇後氣籲籲的從那可怕的夢魘中蘇醒過來,卻覺得自己仍舊是渾無力。
看著明亮無比的寢宮,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坐在床榻上愣了好久,直到帷幔卷起的火舌,幾乎是到的指尖,才猛地回過神來。
耳畔便傳來阿慎慌又有些疲憊的聲音:“主子,主子,走水了!宮裏走水了!”
急急忙忙的掀開床帳,麵蒼白、滿頭大汗的瞧著床榻上的皇後,“娘娘,您快出來,咱們快逃,咱們快逃啊!”
床帳在被起的瞬間,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皇後這才看見,在阿慎的背後,已經是一片火海。
皇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榻,被褥裹在的上,讓在地上滾了幾圈。
甚至連裳都來不及穿,也無暇顧及上的被褥,便直接甩開了阿慎的手,往出口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阿慎愣了,急急就要追上去:“主子!主子!都什麽時候了!”
可皇後卻是恍若未聞,踉踉蹌蹌的跑去梳妝臺上取回了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捧在了懷裏。
“走,阿慎,走!”
皇後抱了手中的白瓷瓶,佝僂著背,朝著阿慎低聲喊道。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在一片火中,門口緩緩走來了一個纖細的影。
一步,兩步,堵住了皇後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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