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覺得……他應該是聽懂了。但好像,又沒怎麼懂。
脾氣不好,這個他認!
但是說他控制強,自我為中心,還有什麼暴力傾向……他不服!死都不服!
“啾啾,我什麼時候控制你了?我是讓你辭職做全職太太,還是要求你必須生兒子?”
“你不高興的事,我從來沒讓你做過吧!所以你就是對我有誤解。”
“還有……我不就對陸修明過手嗎?誰讓他明知道你已經跟了我,還……”
“你確定只對陸修明過手?”南笙打斷他的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臉“我就靜靜看著你瞎編”的表。
霍霄被盯得一陣心虛。
呃……他還真是從小到大沒打仗。就前天,還把霍明遠那孫子打了一頓。
但是……
“啾啾,我不打人。”尤其還是他喜歡的人。
更何況,床上才是男之間博弈的最好戰場。有本事的男人靠魅麗和財富征服人。沒本事的low才會對人拳頭。
“唉……”南笙忍不住嘆氣,“霍霄,并不是手打人才是有暴力傾向。有種暴力做神暴力,你明白嗎?”
見他張要辯駁什麼,急忙示意對方先不要說話。
“你的確沒著我去做什麼事。但所謂的我不用去做,都必須是在你劃定好的范圍。只要我到界限,想要超出界定,你就會使用強的手段來迫我重新回到這個圈子里。”
“我沒……”
“你沒有嗎?”南笙急聲反問,“霍霄,為什麼我不能跟你分手?”
“這世間結了婚的夫妻都能離婚,何況是沒領證的?霍霄,這話還是曾經對我說過的。可憑什麼到了你這里,就是另一個標準。”
男人薄抿,目沉沉。
“你看……我只是提一下,就了你的逆鱗。”苦笑著搖搖頭,“當我不自量力真正把它化作行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麼?”
“你隨便,甚至不用親自出面涉,就能讓我去當眾賠罪。你還可以拿我擁有的一切來威脅我,直到達你的目的為止。霍霄,這難道還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控制嗎?”
“還是你覺得……”南笙話音一頓,忍不住有些哽咽,“你覺得一定要親手打我一頓才算暴力。你在路上飆著車,說著什麼要跟我殉同歸于盡的話就不算?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我低頭,著我喝酒喝進醫院也不算?”
“霍霄,我們在一起才相幾天,就出了這麼多問題?如果日子再久些呢?呵……誰知道哪天我又到你哪神經,說不定你一怒之下,我就連命都沒了。”
那些積已久的恐懼委屈,突然像海嘯般鋪天蓋地席卷而帶來。
南笙揮開他握著自己肩膀的雙手,蜷起雙埋首在膝頭,淚水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
什麼不喜歡就不在意,反抗不過就躺平。不過都是父親去世后再沒有人替出頭,久而久之便習慣了自欺欺人罷了。過的傷總歸會痛,即便愈合也仍舊要留下疤痕。也曾經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寶貝。
人的哭聲嗚嗚咽咽,在這寂靜的深夜中讓人揪心又抑。
霍霄沉默地看著那蜷城一團的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從不知道南笙竟對他有這麼深的怨恨和控訴,也沒想到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會給帶來這樣的委屈和傷害。可明明,他都在努力控制著尺度,并去做對有實質傷害的事。即便害得了胃病,他也是無心的。
他還記得小時候父親說過,無心的過失是可以被原諒的。不被原諒的,是那些不肯承認錯誤,不敢承擔后果的懦弱行為。所以他覺得,只要自己認錯態度誠懇,對足夠耐心,就會得到原諒。
可是他忘記了母親的教導。人與人之間的就像是沙,你越是拼命握失去的反而越快。找到那個最適合的度,才能擁有的長久。
“啾啾……”許久,他開了口,“我可以改的。你討厭我的那些地方……我都可以改。”男人的聲線暗啞,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企盼和乞求。
可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南笙似乎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悲傷中。
男人出手,想要擁懷。但半路卻又頹然放下,只又低聲重復了那句話:“真的,我可以改。”然后,他便再次沉默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也不知過去多久。
終于,的哭聲漸漸停止,只偶爾噎幾下。
霍霄很有地拿起床頭柜的紙巾盒子,小心翼翼地推到了腳邊。
南笙并沒有領。過來一會兒,忽然出聲:“改不掉呢?”
霍霄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
他抿靜默兩秒:“改不掉,我就放你離開,絕不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