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在黃昏時分才悠悠轉醒。
上的疲累和疼痛,讓一睜眼大腦就于凌狀態。可更瘋狂的,是目所及地陌生環境,以及那個和肢糾纏,坦誠相擁的男人。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南笙覺得自己還在夢里沒有醒過來。等到確定這就是現實的時候,世界徹底崩壞了。
略有些紅腫的雙眼驚駭瞠大,呼吸也微微急促。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南笙抬起手猛地將人推開,迅速向后退避。
Kingsize-bed足夠大,沒讓跌落在地上。蓋在兩人上的被子倒是被直接卷走。男人壯健碩的猶如14世紀的西方雕塑,瞬間沖撞進的視線。
南笙閉上眼,同時又意識到無法視會讓自己更加危險。可實在無法面對這樣的景象,最后急之下只得將被子扯過一半又扔回他的上。
“噗……”霍霄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
他其實回來之后就沒太睡實,所以南笙一醒就知道了。沒立刻睜眼就是想給個緩沖時間。沒想到這人折騰來折騰去,最后又親手將兩人折騰回一個被窩里。
南笙被他笑得渾汗乍起,不自覺握了拳頭。宿醉和整宿的折騰讓頭疼的像是隨時會炸開,的不適也提醒著昨夜發生了什麼。很想立刻這里,但顯然沒那個實力。
霍霄看著眼前的人,清明的眼神里帶著溫的笑意:“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南笙想問他“我服呢”,開口卻發現聲音破的不樣子。嚨也干痛的要命。
霍霄聽見這靜也不由皺眉,看來昨晚是有點狠了。他坐起想要去給燒點水潤潤,誰知道剛半坐起,就抖了一下,像驚的小。
他作一頓,只好又躺回去,解釋道:“我就是想去給你倒點水。”想了想又覺得心里不舒服,“該做的昨晚都做了,你現在防著我是不是晚了點兒?”
是晚了。南笙心里有種自暴自棄的難過。自從父親去后,就放縱過兩次緒,兩次都跟這男人糾纏到了一起。何況這回只是想去坐坐,誰知道喝幾杯度數不高的尾酒也能喝醉。是他們兩個之間真是孽緣難解,還是連發泄緒的權利都不配?這到底是什麼蛋的人生!
“我……”南笙反復用唾滋潤嚨,然后忍著痛意出聲,“我們兩個……”
聽說話實在費勁,霍霄主開了口:“你昨晚在酒吧喝醉了……”他把整個過程加工化了一下,總而言之就是因為各種巧合,他一趕回來就拯救了差點被人撿尸的醉酒。末了見一臉不信,還補充一句:“反正就是這麼巧合,你謠不信,我這就讓人把酒吧監控送過來。”
“不用了。”南笙忽然泄了氣。事實怎麼樣已經沒意義了,他們兩個又滾到一張床上是事實。現在要做的是趕離開這,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去。
“我服呢?”
“在樓下。”霍霄手拿過睡袍披上,“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說完翻下地。
他這紳士來得太讓人意外。南笙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直到人出門都沒太反應過來。
然而兩分鐘后,當霍霄拎著那件連上來時,南笙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
那破的和拖布差不多一樣東西,真的是昨天穿那一件服嗎?
“抱歉。”男人這歉意表達得很沒誠意,“我昨晚下手狠了點兒。”其實昨晚他只撕壞了領口,其他的效果都是剛剛十秒之速的。
南笙無語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件服而已,我陪你一個服裝廠。”霍霄隨手把那堆破布往邊上一扔,去帽間里拿了件自己的白襯衫出來,“你先穿我的吧,等會兒我讓人送套服過來。”
南笙抿著沒接。真當不知道他心里那點惡趣味?
霍霄把襯衫往床上一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想一直這麼裹著被我也不介意。當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
“閉!”南笙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換件別的。”
霍霄垂眸掃了眼床上的服:“不喜歡這個?那換件灰的?”眼見著氣紅了眼圈兒,是真要把人惹了,才及時打住,“我的運T恤行嗎?還是你想穿我的睡?”
“借我一件你的T恤。”南笙說道。睡其實算私了,不想穿。
“行,等著!”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