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才重了兩斤,現在瘦了許多,不知道將來要多久才能補回來。
“哥,你怎麼把眼罩取了,李老說你眼睛還不能照。”
霍醒忙去把窗簾拉上,又將病房里的燈調到最暗。
霍璟言失明這事,除了霍家最親的幾人外,就只有他的助理李知道。
這事兒是他刻意將消息封鎖,有意想瞞住溫禮。
“嫂子知道了不是更好?你為了付出這麼多,就不想讓心疼你?”
霍醒靠在門邊,一臉不解的鼻子。
那麼長的臺階,拖著傷說跪就跪,說磕頭就磕頭。
現在眼睛失明了,骨也骨裂了,明明都彈不得,非讓人把他用擔架抬來溫禮病房。
還想要瞞自己失明的事實,廢了半條命去英雄救,不說什麼大肆宣揚,至也該讓溫禮知道。
面對霍醒的嘟囔,霍璟言沒有回應,冰涼的指腹輕輕描過溫禮的眉骨。
他所做的一切,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后,都是心甘愿不圖回報的。
霍璟言太清楚他的大小姐是個多麼溫善良的人。
若是知道自己做這一切,殘了,眼睛廢了肯定會自責疚。
如霍醒所說,溫禮能心疼他固然是最好的。
他大可以賣慘,講自己為其付出許多,可因激,疚而產生的心疼和對他好,就像是虛無縹緲的煙。
以道德束縛了溫禮,也和自己初心使命背道而馳。
他從最開始摘下這朵花時,霍璟言就沒有想過花兒要為自己綻放芬芳。
以前他一窮二白,是溫家的住家司機,是大小姐的保鏢,全家當掏出來都不夠給溫禮買上一藥劑。
后來他回了霍家,頂著力和嘲諷拼命的賺錢,拼命的學習讓自己變得優秀,只為能夠一點點的追上溫禮。
現在在外人眼里他貴為霍家的家主,手握權勢的青年企業家,可以將無數珍寶雙手奉到溫禮面前。
可每到兩人獨時,霍璟言總是覺在溫禮好溫的面孔前,自己仍是那個一窮二白,卑賤到塵埃里的住家傭人。
哪怕法律上已經承認了溫禮是自己的妻子,可他從沒將老婆兩個字宣之于口。
一是因為自己得到的手段不彩,二是多年面對溫禮的自卑仍舊存在骨子里。
后來他不敢再奢求,久而久之也變了不想奢求。
所以霍璟言從沒在溫禮面前提過七年前的事,自然也不會提起現在的事。
第88章 霍璟言似乎在躲自己
溫禮迷迷糊糊醒來時就覺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團熱氣包裹著。
羽睫輕,過朦朧的視線去看,床邊有一道人影。
努力眨眼,這才看清原來是霍璟言。
指尖了,指腹過男人溫熱的掌心。
“醒了?”
他的聲音沙沙啞啞,有些小心翼翼。
溫禮眼珠轉了轉,蒼白的微微抿。
還是不大能說話,就連呼吸急了都能扯到傷口牽起撕裂的疼痛。
指頭輕輕霍璟言的掌心,算是回應了他。
“大小姐很疼吧。”
看不見的時候,其他的敏銳度就被放大了數倍。
霍璟言聽到低低的氣,有些難,又好像很虛弱。
心疼的想握住的手,又唯恐自己的力氣太重。
一時張得指骨都僵了。
他茫然又無措的反應,都落溫禮的眼中。
手上使了點力,手指穿過他的指,與他互相扣住。
暖暖的熱流通過掌心的傳遞過來,帶著不安的意思。
“大小姐。”
他輕聲呢喃著,一雙深的瞳底無神渙散。
淺藍的病服套在他的上,人也清瘦了。
溫禮抿著,見他下是擔架床,鼻尖發酸,眼底很快蓄積出晶瑩。
呼吸吁,吸鼻子的聲音發囔。
霍璟言子一僵,空著那只手試探的朝著溫禮去。
過的眼角,指尖捻了捻是潤的。
“怎麼哭了,是太疼了嗎?”
他故作鎮定的替溫禮去眼淚。
“乖啊,大小姐,不哭不哭。”
霍璟言像哄小孩一樣的哄著,因為看不見,手也不好再,就那樣僵著手臂著的臉頰。
“我在這陪著你呢。”
溫禮眷念似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
手掌寬厚溫暖,是獨屬于的。
吸了吸鼻子,囔著鼻音,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霍璟言講,又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問他。
只是在開口之后,卻都化了一句:“謝謝你。”
霍璟言一愣,隨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客氣,是我自愿的。”
他笑得風輕云淡,溫禮中卻滾燙,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一下。
暗流涌,眼淚掉得更勤了。
在醫院一直住到九月份才準許出院。
夕余燼后的暈將天邊的云染了霞紅。
溫禮坐在落地窗前,握著兩枚三角平安符正出著神。
“夫人,該喝藥了。”
阿姨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個瓷白的小碗,黑乎乎的中藥散發著酸酸苦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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