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明明還閉著眼睛,朱依依的眼淚卻倏的掉了下來,就像小時候生了病,家里人來學校接回家,一見到他們就委屈得不行,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薛裴心臟都攥:“不哭,沒事的。”
“我好像已經燒到40°了,額頭很燙。”
“馬上到樓下了,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嗯。”
生病中的朱依依好像一下又對他放下了所有防備,或者說在高燒中早已經忘記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依賴著他、跟在他后的朱依依。
車上,副駕駛座上的一直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如孩夢中的囈語,薛裴沒太聽清。
他唯一聽清的是這一句——
說:“薛裴,原來長大的覺沒有那麼好。”
泣聲讓的話語變得支離破碎,眼淚好像流不完似的。
“我好想回到以前,我想變以前的朱依依。”
不用加班,不用被著相親,不用背負著父母的期而活著。
在這安靜無人的紅綠燈路口,薛裴著那不斷跳躍著的紅通指示燈,開口說道:“我也想做回以前的薛裴,那個曾經被你依賴的薛裴。”
第33章
想回到過去(2)
到了醫院,看完病后,朱依依終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沉沉睡去,而薛裴在一旁清醒地坐著,仍舊沒有毫睡意。
在他印象里朱依依極生病,可一病起來就能拖上一兩周都不見好,一生病就變得脆弱又哭,倒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吊瓶還在輸著,薛裴握住朱依依另一邊的手,上的熱度從掌心向他傳遞過來,他扣了的手,右手又探了探的額頭,好像比來時溫度降了許多。
病房里只留下一盞微弱的燈,薛裴借著這仔細地打量朱依依的臉,從額頭往下,眉、眼睛、鼻子、每一個五,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這樣安靜地呆在一個空間里,也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
這個慌又漫長的夜晚,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只有他和朱依依共同經歷的過去,沒有那些無關要的人。他約意識到有個答案在心里萌芽,將要破土而出。
不知看了多久,薛裴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解的作——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里,鼻腔縈繞的都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他忽然彎腰親了朱依依。
那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小心翼翼,不帶有任何□□,也許還夾雜著試探和好奇,一如多年前那個下午,朱依依在他房間里留下的那個水般的吻。
天快亮了,這個夜晚終將會過去。
朱依依醒來時,薛裴剛從樓下買了早餐上來,是吃的小籠包和蒸餃,還有一份小米粥。
看見醒了,薛裴把早餐隨手放好,走過來探了探的額頭。
已經沒有那麼燙了,薛裴松了一口氣,把被子掖好。
“別著涼了。”他聲音溫。
薛裴俯時與朱依依靠得很近,清淺的氣息打在的耳側,引起一陣栗,朱依依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
大概是燒糊涂了,昨晚的事已經不大記得了,看到薛裴出現在這,倒是反應了好一會。
“現在覺怎麼樣,還頭暈嗎?”
薛裴把熱粥倒在瓷碗里,用勺子攪拌散熱,這麼尋常的作做起來竟是賞心悅目的。他剛才回家換上了一干凈的服,現在服上還有淡淡的香氣。
“已經好多了。”朱依依猶豫了幾秒,還是問了句,“昨晚……你送我過來的?”
薛裴抬頭:“不然呢?”
“哦,謝謝,”朱依依誠懇道謝,“昨晚打擾你了。”
這生疏的語氣讓薛裴皺了皺眉,眼角的余看到正在翻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不知看到了什麼,他視線停頓了一秒,一不留神碗里的熱粥濺到了他的手上,燙出了紅印,他卻毫不覺。
等過了幾分鐘,他才開口問道:“昨晚你也打給李晝了?”
“嗯。”
“然后呢?”薛裴像是故意這麼說,聲音冷若堅冰,“他怎麼沒來?”
“他手機關機了。”
薛裴冷哼了聲。
“所以才打給我。”
朱依依沒說話,卻也算是默認了。
薛裴想明白了。
所以,他只是的備選。
因為找不到李晝,所以才找的他。
有一悶氣滯在心口,薛裴很想問些什麼,可他沒有立場。
李晝是的男朋友,而他是什麼?
不過是個“普通朋友”。
朱依依在微信上和領導請了假,又拍了張打吊針的圖發了過去,領導這才信了,讓回來再在OA上補個請假條,請完假又和曉蕓說了聲,曉蕓洋洋灑灑發了一大段話,讓好好照顧,公司的事一切有,不用擔心。
心里有些,朱依依放下了手機,對著薛裴的背影說道:“我生病的事,你別告訴我媽,最近不太好,免得又擔心。”
薛裴應了聲,把粥放到桌子上,又從屜里拿出醫生開好的藥。
“吃完早餐,記得吃藥。”
說完,薛裴小聲補充了句,“我問過了,不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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