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有薛裴這樣的人在對照組,早就知道自己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有什麼大的就,哪怕再努力,也不過是按照社會時鐘按部就班地生活。
世界上幾十億人,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出類拔萃呢。
已經不想再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再陷焦慮和無盡的自怨自艾之中。
在這個世界上,努力就能做的事才是數,很多事都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只求盡力就好。
領導發言環節,朱依依放空了一會,曉蕓誤以為是在難過,又發了條微信安:【沒事,依依,明年我們好好干,到時候這狗領導肯定不是這副臉。】
其實,曉蕓心有點為朱依依忿忿不平,雖然才來這家公司半年,但在看來,朱依依的工作能力遠比名單上的某些人要強,而且又勤努力,只是不在領導面前表現,不會來事,也不擅長和領導們打道。有時候自己獨立完的工作,功勞往往被別人瓜分了五。
加了最多的班,拿到的卻是最的報酬。
朱依依不表現,也一直不爭不搶的,因此工作三年,還呆在原來的崗位上,一直都在舒適圈里打轉,循規蹈矩,日復一日。
曉蕓也不好評價這種格到底好不好,但在職場上確實容易吃虧。
這種格還反映在擇偶觀上,曉蕓曾經見過朱依依的男朋友,是一個長相很老實可靠的男人,對很好,常來接下班,但總覺得兩人之間相沒什麼火花,不過自從和他在一起后,朱依依臉上的笑容倒是多了些,格也開朗了不。
曾經問過朱依依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說:“因為我們是高中同學,知知底的,家里人也喜歡。”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當時沉默了片刻后,笑了笑,沒有回答。
—
中午,朱依依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吃午飯。
吃到一半,朱遠庭不知怎麼給打了個視頻電話。
都十二點半了,他這會不應該快午睡了嗎?
剛接通,朱遠庭就明知故問說道:“姐,你在吃飯呀?”
他今天好像心不錯,笑容咧到耳后。
看他這背景像是在學校的場上,后面還拉著紅的橫幅寫著“熱烈歡迎知名校友”,只是后面的字被擋住了看不見。
“有事就說。”朱依依沒好氣地回了句,“借錢免談。”
“切,我才不缺錢呢,我就算缺錢也不找你要啊。”朱遠庭不屑地撇撇,仰起頭,“我就是想給你分一下我喜悅的心。”
見他呲著個,樂得像個傻子似的,朱依依覺著好笑,隨口問他:“有什麼喜事,讓你樂這樣。”
“姐,我跟你說哦,我可能很快要在學校里出名了。”
朱依依來了興趣,以為他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筷子都放了下來:“來,展開講講,你又做什麼了?”
回憶起今天早上的事,朱遠庭眉梢上都掛著喜悅:“薛裴哥今天不是來我們學校了嗎,他被校長邀請回學校做校友分,早上,他在全校人面前演講,還特意提到我了,那一刻,你懂什麼萬眾矚目嗎,一下子齊刷刷幾千人的目聚焦在我上,連我們班主任都回過頭來看我呢……”
“……”
聽到薛裴的名字,朱依依只覺得這飯菜都變味了,一餿味。
“姐,你怎麼這個反應?你就不好奇薛裴哥說什麼了?”朱遠庭似是不滿的冷淡。
“哦,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有個弟弟在高二(12)班,朱遠庭,讓大家幫他監督我學習,”朱遠庭說得眉飛舞,得意得整個人快飄了起來,“媽耶,現在全校人都知道我有個高考狀元的哥哥了,都找我打聽這這那那的,哎呀,反正就是倍有面兒!”
“說完了?”
朱依依面無表地聽完。
就為這大中午給打一通電話?
朱遠庭也是閑得慌。
“欸,反正你不懂。”
“他什麼時候回老家了?”朱依依隨口問道。
“前兩天啊,薛裴哥沒和你說麼?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恰巧這會,薛裴結束了和領導們的談,朝他走過來,朱遠庭瞬間把鏡頭對準了薛裴,薛裴今天穿得很正式,一剪裁得的西裝,湖水藍的斜紋領帶,袖口半挽,出一塊江詩丹頓陀飛腕表,無論從哪個細節看來,儼然是年輕英俊的商業新貴模樣。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簡直是風無限。
“你和誰打電話呢?”
說話間,薛裴已經湊了過來,在朱遠庭旁邊坐下。
屏幕里驟然出現薛裴的臉,朱依依剛才還泛著笑意的眼睛,一下沉靜下來,鏡頭立刻移到別。
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電話掛了。
大概薛裴也不想見到,神頓時變了變,只看了一眼屏幕就出了框,鏡頭里只看得見他襯衫的一角。
那天籃球館的事發生后,朱依依再也沒聯系過薛裴,當然,薛裴也一樣。
想,他們應該有了共同的默契,那就是最好不要再見面,既然彼此已經撕破臉了,那也沒必要再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在朱依依心里,薛裴這個名字已經永久地進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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