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國的終于在過年前被運回了京都,那一日京都城的百姓們都自發在長街兩側候著,哪怕天還飄著雪,大家也都裹著厚厚的裳,老人、婦、青年、孩……
或許袁忠國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可卻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他們知曉,若不是袁大將軍十年如一日鎮守在邊城,他們也不可能有這樣安穩的生活。
所以對百姓們來說,袁大將軍的離世著實是一件痛心的事。
袁忠國的靈柩從城門緩緩抬進,天越來越灰暗,原本的只是星星點點的雪花,轉眼已經了鵝大雪,可是京都長街的百姓們沒有一個人離開,甚至有些人已經輕輕泣了。
袁府里早已經掛起了白燈籠,靈堂也已經在沈安翊的安排下設好了,就等著眾人前來給袁忠國上最后一柱香,一睹最后的容后便要土為安了。
袁容錦如今有了孕,本應該避免大喜大悲,可無論如何,都要來見一見袁忠國最后一面。
來袁府之前,沈安翊為吃了一顆護住心脈的藥丸,又讓府醫隨行,就生怕袁容錦悲傷過度出了什麼意外。
幸好袁容錦還是已經接袁忠國離世的事實,在靈堂前同袁忠國細細說了好久的話,看著他已經凍僵了的尸首,不停流淚,裴靜安站在后看著的樣子,也不停抹著眼淚。
前來祭拜的都是朝中的權貴,直到靈柩抬出了袁府,要送至郊外時,京都的百姓則自發在袁府門口下跪,齊聲喊著:“袁大將軍,一路走好!”
今日的京都城,一片悲鳴。
看著阿爹終于土為安,他墳墓的旁邊,是阿娘的墳墓,袁容錦躲在沈安翊的懷中哭得甚是悲慘。
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回府的路上,袁容錦的雙眸還是紅腫的,經過小巷子的時候,沈安翊親自下了馬車,去買了一串糖葫蘆回來,他聽別人說,心不好的時候,吃點甜食會開心些。
失去至親的痛苦沈安翊不知道要如何安阿錦,他能做的便是默默陪著。
袁容錦趁著沈安翊下馬車的時候,掀起了簾子,一冷風吹進來,凍得抖了一下,卻在這時,看到了不遠的一個小攤販,一個子穿著樸實的服,的面前擺放著一些蔬菜,側則是一個高大的男子,手中把玩著一個小玩意兒,乖巧的坐在邊。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當日在平昌侯府里一見如故的張府四姑娘,邊的那人,不正是袁可馨那個癡傻的丈夫葉大公子嗎?
袁容錦心生疑,開口問了在前面的駕著馬車的重山:“重山,你可知平昌侯府葉大公子后來如何了?”
“世子妃,當日平昌侯犯下死罪,但是圣上念及葉大公子因為其父而了傻子,便饒了他一命。只不過平昌侯府的所有一切都沒有了,想來那位葉大公子靠著自己應該也是難以生存下去的。”
沈安翊卻在這個時候回了馬車,順著袁容錦的目瞧向了馬車外,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袁容錦將車簾放下,隨后就聽沈安翊道:“張府的四姑娘聽見葉大公子的事,求到了張大人面前,自愿同張家斷絕關系,甘愿為一個普通百姓,事后尋到了葉大公子,獨一人照顧起他……”
“四姑娘可真是一個重重義之人!”袁容錦怎麼也不相信,四姑娘雖然不過是張府的一個庶,可在張府這樣的門第再怎麼也能尋到一個如意郎君,可卻甘愿用自己的下半輩子,照顧那個當初讓自己怦然心的男子。
張四姑娘在小攤前凍得瑟瑟發抖,今兒個天太冷了,本就賣不出任何東西,卻在這時候,一個姑娘走到了面前,將的所有蔬菜都買了。
就在四姑娘欣喜的拿著手中的幾個銅板欣的準備收攤時,才發現了地上居然擺放著一個大食盒,是那個姑娘留下的!
看到食盒上邊寫著:“四姑娘親啟!”心中還覺得疑,便打開了第一層,發現里頭是一只香味俱全的烤,葉大公子早就凍得又冷又了,一看到烤,立刻搶了過去啃了起來。
四姑娘聲道:“慢點吃,沒有人同你搶!”
接著又打開了第二層,隨后一臉錯愕,又急忙將盒子蓋上,左右看了看,一手拉起了葉大公子,一手挎著食盒,趕往回走。
終于回了破舊的小屋子,四姑娘才將食盒下層的那袋沉甸甸的錢袋子拿了出來,就看到了一張紙上幾行清秀的字:當日同四姑娘一見如歸,已將四姑娘當好友,好友間的互助還四姑娘笑納,珍重!
張四姑娘雙眸已經紅了,不用想已經知曉是誰人在幫助了,本想將銀子還回去,可是眼下的況,這銀子便是雪中送炭。
自打離開了張府,才知道外頭的日子著實困難,還要照顧葉大公子,沒有銀兩實在是舉步難行,將自己多年攢下的所有家當換了這間破舊的小屋子,又靠著賣菜勉強維持著生活……
可是不后悔!這麼多年了!終于能夠為自己而活,還能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嗯生活在了一塊,張四姑娘從未后悔過!
四姑娘看了一眼如同孩一樣的葉大公子,將手中的錢袋子握住了,眼淚就流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的面前出現了一只大,抬頭一看,是葉大公子將撕了下來,遞到了面前,笑著說:“姐姐,不哭,給你吃!”
……
深夜,袁大將軍墓碑前,沈安翊一襲黑站在那里,后的重山手中捧著一個黑盒子。
月下,寒風呼嘯。
就見沈安翊為袁大將軍倒上了三杯酒,隨后一杯又一杯緩緩倒在面前的土地上,隨后緩緩開口道:“岳父大人,安翊帶著畢力格的首級來為您送行來了!再告訴您一個好消息,袁錚大將軍已經攻下了瓦刺,您這一生為了元國鞠躬盡瘁,為的就是保護邊城百姓、守護京都,如今您的大愿已,您可以放心去了!”
“阿錦如今已有孕,待孩子出生,我定會帶著他來祭拜您的!岳父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錦,這輩子都不會讓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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