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分割，神氣和魔氣自混沌而生。

神魔二氣，宛若黑白相斥，逐漸對立，卻又生於統一。

最後的最後，神界和魔界逐漸形，神與魔在此誕生，開始了激烈的鬥爭。

“混沌離這個時代，已經不知道多年了。”男子托著腮，隨意道：“後來混沌化為虛清，便衍生了這地方。”

裴尋皺眉。

聽男子這話，這地兒不好進，估計也不好出。

“怎麽出去？”裴尋問道。

“出去？”那男子笑：“我倒是要先問問你怎麽進來的了。”

“一般人可是進不來的，我不知道你怎麽進來，又怎麽幫你出去。”

裴尋盯了他一會，像是確定他的可信度，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被鬼氣引進來的。”

“鬼氣？什麽不流的東西？”男子嗤之以鼻：“憑借鬼氣你能來這兒？開什麽玩笑？”

裴尋沉了片刻，低聲道：“天道？”

男子偏過頭，又打量了裴尋一眼。

這一眼了些之前的輕佻和玩味，更多的是審視。

“那倒是說的通了。”男子著河水：“既然如此，那你便等著吧。”

裴尋冷下聲音：“等？”

“等怎麽了？”男子偏過頭看向裴尋：“我在這兒等了幾百年了。”

裴尋皺眉：“我得出去。”

“嘖，你以為你想出去就能出去嗎？”男子嗤笑：“這可是混沌演化而出之地，你來，說明你心有所念，可走，要的是別人心有念你。”

“你走的出去嗎？”

裴尋頓了一下，注視著男子：“心有所念？你怎麽進來的？”

“哈……”男子低笑了一下：“時間太久了，我已經忘記了。”

“那你一直沒有出去？”裴尋繼續問道。

這話音落下，對方沉默了。

每個人似乎都有無法言說的故事，裴尋並不打算去探討，但是他必須要出去，他要去找蘇汐，而且還有封印的事要他辦，他是不可能像男子一樣一坐就是幾百年的。

他耗不起，也不想耗。

那男子的目放得悠長，似乎想到了什麽，良久才道：“我沒走出去，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出去。”

裴尋抿起角：“什麽做心有念我？”

那男子擺擺手：“友？親？？反正有人念著你，記得你，你便能找到出去的路。”

“你沒走出去，是因為沒人念著你？”裴尋看著他。

男子說的要求太過於常見，以至於裴尋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一個心有所念之人，此境地，出不去是因為無人念及，著實有些淒慘。

裴尋不想深究他心之所念，但是卻有些詫異於一個人沒有親，，友，在這世上該活什麽樣子。

沒有親，那便相當是無父無母，無兄弟姊妹的存在。

沒有友，那便是孑然一，無知音可心相伴。

沒有，那便是蒼茫一人，孤寂無向。

也許沒有哪一項並沒有什麽，但是都沒有，便顯得格外令人詫異。

“哈……”男子又笑了一聲，聲音短促：“可能吧。”

裴尋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你還想出去嗎？”

男子轉頭注視著裴尋：“你想帶我出去？”

裴尋不言，就是默認了。

男子笑了笑：“無人所念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去惹那一紅塵？”

他這話一說，那便是不願出去了。

“我一個人待這兒待久了，也習慣了。”男子的聲音帶著一釋然，他勾起：“既然你想要出去，那我為你指路便是。”

“你跳進河裏，有人念，就會沉下去，一直到混沌之外，無人念，就會浮起來，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了。”男子叼著裏的草：“試試不？”

“我勸你最好別試，到時候心死了，有得好的。”

想來他當年也曾經滿懷期待地跳下去過，可惜卻沒有沉下去。

人向來淡薄而濃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薄還是深。

裴尋沒有搖，問道：“直接跳？”

男子話音帶著笑，但是眼底卻沒有笑意：“這麽執著啊？那你試試吧。”

裴尋沒猶豫，直接跳了進去。

無之水並沒有讓他窒息，他跳的那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要浮起來了。

可是沒有，有什麽東西一直把他往下拽著，拽到更深的地方。

裴尋在離開河流之前，聽到的最後來自男子的話語，是一句歎。

“真幸運啊……”

那話裏似乎有不甘，有羨慕，有無奈，有釋懷，但是夾雜在河水之中，卻模糊不清。

裴尋再次睜開眼，又回到了石裏麵。

蘇汐正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看著他。

鬼氣不知不覺早已經散盡，靈力也可以使用。

“出來了？”蘇汐手拉起他，表淡然，似乎並不驚訝。

“你去哪兒了？”裴尋攥著沉燁，低聲道：“我走著走著就找不到你了。”

“走岔路了。”蘇汐隨意地答道：“後來看這兒有靈力波，想來是你到異空間了，我便來這兒等你了。”

裴尋不安地看著，覺得在騙他。

“去哪兒了？”蘇汐一邊走，一邊問他。

“據說是神界和魔界的界。”裴尋緩緩答道。

蘇汐腳步一頓：“神界和魔界的界？”

裴尋點頭：“那兒有個男子，是這樣告訴我的。”

蘇汐想了想，緩聲道：“我記得我似乎看到過關於這種地方的古籍。”

蘇汐不喜出門，日日待在青梧山總得有點兒打消時間的法兒，看書便是一項。

青梧山大大小小的書籍，幾乎沒有沒讀過的。

蘇汐繼續開口：“那裏隻提了隻言片語，說的也十分模糊，大抵就是混沌之初的事。”

裴尋點頭：“那人也是這樣說的。”

蘇汐嗯了一聲，繼續道：“我看那書上說，混沌化為虛清後，衍生了三樣東西。”

裴尋略有所，轉頭看向蘇汐，蘇汐語氣平淡，緩緩開口道：“一條是無河，一個是無邊岸，還有一個……”

“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