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正在小木屋裏煮茶。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

蘇汐在後山靈泉，陳柯看著嫋嫋的煙，想著等茶煮好了，給送一杯。

清縱殿雖然不缺食，但是蘇汐明顯是很懶得開小灶的，一般青梧山弟子吃什麽就吃什麽。

偶爾吃些致特殊的，都是掌廚的怕吃不好，給開的小灶。

而他今天得了蘇汐的指點，他也沒啥天材地寶可以報答的，而且……人家也不缺，所以他幹脆就煮杯茶，給送過去好了。

煮茶可是他的好手藝。

等到霧氣騰騰，陳柯熄滅火，把茶倒好，端著朝靈泉走去。

當然，避嫌什麽的也不至於，蘇汐能察覺到清縱殿所在山上的萬事萬，他走到哪裏幹了什麽，隻要想，都能知道。

然而，陳柯走到靈泉附近，頓住了。

嘶……

靈泉附近，有兩個人影。

陳柯問過蘇汐，什麽人能進清縱殿的製。

蘇汐告訴他，能進來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實力比強大的，整個青梧山除了長老們就是蘇有擇和盛琇了。

一種是放進來的。

所以陳柯在清縱殿待了快兩天，也沒見到別人。

這倒是第一次，看到放了別的人進來。

想了想，陳柯覺得，他還是不要打擾別人的好事了，乖乖回去喝茶吧。

師姐的私事，他還是別摻和的好。

——————————————

蘇汐抬眸，懶洋洋地看了一眼安靜地站在那的人。

他很安靜，看起來也很正常。

但是卻給一種，一句重話就能打破他的脆弱。

不說話，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他站在那裏，站了很久，然後開口，聲音啞著：“誰都可以嗎？”

蘇汐頓了一下，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隻是看著他。

他也沒有在乎有沒有回答他。

“誰都行。”自問自答一般的，他輕聲道。

然後，他低笑著自嘲道：“那你看我行嗎？”

“我總歸比他好些。”

他是親手調教出來的人。

床笫之間，怕是沒人比他更了解了。

蘇汐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長得還行。”

他站在那裏，聽著的評價。

說來，這種評價可能會帶些輕蔑。

畢竟是他自己送上門的，看著就廉價。

輕易得到的，總是容易被丟棄。

可是，裴尋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他不了和別人一起，而又不要他。

手扣住他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靈力。

然後開口：“資質也很好。”

靈力充足，靈脈順暢。

又想起那天在竹林，看到他練萬生。

應當已經練到第七層了。

前途無量。

蘇汐淡淡道：“我不要你。”

那人突然頓住，他抬眸看向，眸破碎，像是已然放棄了尊嚴：“為什麽？”

都說不要了，他應當走的，給自己留下最後的麵。

可他走不了，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蘇汐的答案其實很合理，一個樣貌不錯，資質很好，前途無量的人，自降份，要跟在邊做“麵首”一般的人。

就很可笑。

除了自甘墮落，實在想不到別的詞語了。

而這種人前途明的人找上。

要麽有利可圖，要麽玩玩而已。

懶得陪他玩，也懶得拉別人下水。

可都拒絕的這麽明顯了，他卻沒走。

那個人靜靜地待了片刻，沒有等到的答案，於是輕笑了一聲，自嘲滿滿。

怕是自己都覺得這種自輕自賤有些可笑。

他解開了腰封。

白繡著銀的腰封就這麽落在了池邊。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解開自己的扣。

白的外衫落下。

蘇汐盯著他，看著他一件一件地。

看著他一點點解開盤玉扣，看著他的白落了一地。

看著他一點一點，墮落深淵。

終於，在他解開最後一個扣子的時候，那隻手被人拉住。

“等等，你可想好了。”

若是陪他玩，怕是最後毀的是他。

裴尋不言，他看著，已然表明了態度。

蘇汐反而輕聲笑了一下，鬆開手，慵懶地靠在池邊，眼底意橫生：“我可是很難伺候的。”

貴的很，皮細膩，稍微一用勁就得留下一片片青紫。

他都知道。

草叢附近有聲音，應當是有人來了又走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小木屋。

他想到，可能這件事，不止他知道了。

那個人是不是也知道。

嗓子疼的難，緒突然湧上來，他幾乎有些站不住。

最後一件衫落在地上。

坐在池邊，看著他仰頭吻。

就是這麽被他一點點拉到池子裏的。

但是他沒在靈泉中，他抱著，自己穿了衫，用把裹起來。

被他帶回了他住的地方。

青梧山是很有錢的，四個人住一間小院，每個人都有一間獨立的房間。

被他在榻上。

他手褪上裹著的。

蘇汐懶洋洋地縱著他的行，就是等著被伺候的大小姐。

落下，他著的手腕吻。

的發落在枕間，床榻間是他的味道，帶些清冷寒氣的烏木香。

有人敲門：“裴尋，裴尋！”

是王單，他回自己屋尋思了半個時辰，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總覺這小子會犯渾，做什麽損己的事。

裴尋此刻按著吻，蘇汐了眼睫，覺得他會停下，可是他沒有。

也許，如果是以前的裴尋，他會停下的。

可現在，他早就不是他了。

看他不停，蘇汐無所謂地笑了笑，不僅沒著聲音，反而仰頭，輕咬了一下他的結。

他悶哼一聲，眸子裏晦暗不明，看著惹事。

果然，敲門聲更激烈了：“我靠！裴尋你沒事吧？給我開個門啊！你可千萬別幹傻事！”

傻事？

王單來晚了，他已經幹過了。

無所謂，他不後悔。

蘇汐盯著裴尋。

在此之間，隻見過他一麵。

竹林裏的那一麵。

而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瀕臨自毀的。

不是。

是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