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死了。

死在了的麵前。

附上去，想著替報仇。

我會去殺周家的，想。

那些欠你的，害你的，負你的。

你拿不起的刀，我替你拿；你報不了的仇，我替你報。

就當是你救我一命的恩了。

等到道士趕來山的時候，已經附到姑娘上了。

道士如果把從姑娘上趕下來，就勢必會傷到的魂魄，導致煉化的效果大打折扣。

那道士冷冷地看了一眼，對於兩個姑娘勢單力薄的反抗嗤之以鼻：“滾出來吧。”

他嗤笑：“無用的。”

鬼就這麽看著他，然後笑了：“你讓我進周家，我就出來。”

那道士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行，我答應你。”

然後他拍了拍。

就忘記了一切。

再醒來時，坐在花轎上，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殺周家人。

你看，鬼蹲下子想，我就算忘記了這些經曆，也還記得我說過要幫你。

幫你這個，和我一樣的，又和我截然相反的傻姑娘。

縱使世間並不善待我們。

——

陳氏是被裴尋埋葬的。

葬在了早已死去的心儀之人邊。

“所以，煉化出現問題是因為陳氏的出現。”澤理邏輯：“鬼是為了幫陳氏報仇才去周家，但是不知道周家父子早已經半妖半鬼了。”

這不過就是兩個萍水相逢的姑娘，以自己單薄的力量，來反擊這個世間的惡意的故事。

“最可疑的是那個道士。”江輕颺輕笑，眼底卻都是晦暗：“我修道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道士能讓厲鬼失憶的。”

裴尋轉頭看向飄忽著的鬼：“所以你的執念是什麽？”

鬼愣了愣，然後笑了。

來到了狀元郎的墓前。

輕輕地抱住了那個墓碑。

執念嗎？

那個讓我念念不忘，留於世間，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啊。

我還沒有抱抱你。

告訴你，不要難過呢。

——

周家村的事解決了，幾個人也該帶著其他弟子啟程前往分部。

鬼最後是在狀元郎的墓前消散的，應當是已然得償所願，前去投胎了。

走之前還開心地朝他們揮了揮手：“還好我當時朝你們勾手了。”鬼有些樂嗬：“修仙者果然是好人。”

關於一隻鬼因為好奇朝著修仙者勾手這件事，大家都沉默了。

傻不愣登的鬼，經曆了那麽多事，最終卻還是單純稚的。

真的愣了吧唧的。

可分別總歸是有些傷的。

萬雪最能萬的心思，當時就在那裏眼淚汪汪地看著蘇汐。

蘇汐了的頭，卻也沒說安的話。

很多時候，安都是無用的，反而更容易引起緒的崩潰。

很多事，想開了就好，誰不能拉你一把，你隻有自己一個人走，一個人熬，一個人守得雲開見月明才行。

前往分部後，弟子就被給分部培養曆練了，倒也是完了一個任務。

澤躺在分部的椅子上，樂嗬嗬的：“可算可以放開玩了！”

有師弟師妹們在，好歹要維持一下他高大威猛，穩重的形象，都不能好好玩。

蘇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被人請去休息了。

裴尋也沒看，垂眸不知道想些什麽。

澤悄悄地了萬雪：“哎，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奇奇怪怪的。”

萬雪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有點。”

“你也覺得是吧？”澤像是尋覓到了知音：“我看裴尋估計欠了大師姐不錢！”

萬雪疑地看著澤。

“你看啊。”澤細細盤算：“每一次我們談完話後，被留在師姐房裏麵的人是不是裴尋？”

萬雪點頭。

“大師姐每次出去，跟著的是不是也是裴尋？”

萬雪繼續點頭。

“我看他估計欠了不錢，所以鞍前馬後地被大師姐奴役。”

萬雪看著澤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沉默了。

“你覺得不對？”澤看萬雪反應不對，皺眉：“我說的多有理啊！”

萬雪：……

雖然我懂得不多，但我知道你是錯的。

澤皺眉思考，然後再一次大徹大悟，猛地一拍桌子，引得對麵的江輕颺都看向他。

澤聲音小下來，地靠近萬雪：“我知道了！”

萬雪轉頭：“嗯？”

“裴尋是不是想要大師姐教他修習！”澤點頭自我肯定：“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太過分了！”澤無法接裴尋居然找大師姐開小灶這件事：“我下次一定也要跟著大師姐！”

“今天晚上我就趴在床底，我倒要看看他們在修習什麽！”

萬雪：……

“這樣不好……”萬雪猶豫著開口。

“有什麽不好的！”澤氣憤地開口：“他找大師姐開小灶才不對！”

萬雪：……

你去趴吧，我不攔著你。

被裴尋打死不關我事。

然而澤沒有趴功。

他本來想跟著裴尋後進去的，但是裴尋進去的那一瞬間，就邁進了十二雷霆咒之中。

澤：……

他死也不進去！

十二雷霆咒是用來囚人的，任何進咒的人，在咒失效前都無法走出。

否則陣法啟，會有雷劈。

澤同地想，裴尋一定不是去開小灶了，他就是欠大師姐錢了！

要不然大師姐為什麽把十二雷霆咒都拿出來了！

溜了溜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

這是蘇汐第二次用聖域錮他。

第一次是他們的初見，給他套上聖域，下了藥。

這一次，他意識清醒，但是還是落在了的手裏。

聖域綁人和錮人是不一樣的。

他的手腕被化為銀鏈子的聖域綁著，另一隻手因為錮也無法。

他沒有辦法阻止蘇汐。

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而這一次，沒有藥，他是清醒著的。

“你……”裴尋抿著，有些無措。

“嗯？”蘇汐趴在桌子上，丹眸微挑：“想跑？”

這兩天，裴尋確實一直冷著臉，沉默地跟著隊伍。

蘇汐有些時候會恍惚，像是看到了前世的他。

已經開始長了呢。

好快啊。

估計玉鐲也能察覺到不對，急的滴溜溜地轉。

“你打算放過他了？”玉鐲無奈地問，像是對兩人的糾纏麻木了。

唯一能支持玉鐲關心的，就是蘇汐的命安全。

“嗯？”蘇汐那個時候正躺在人榻上小憩：“沒有。”

“那他……”

沒有後文了，因為蘇汐言了它。

玉鐲隻有鐲權，沒有人權。

其實能到裴尋的長，隨著經曆的事變多，他的思想會更加，緒會更加斂。

不過放了他啊……

唔，那等他能打過吧。